刘风一眼就认出,昨天那个鬼祟的戎狄年轻人。
他指着阿克木,冷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昨晚遇到狼群时,你朝我们撒得什么东西?”
阿克木被刘风指认,却毫无惧色。
他反而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哼道:“我叫阿克木,你们大夏人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也没干!”
刘风见这个叫阿克木的戎狄人,矢口否认,心中腾起一股怒火。
但他还是克制情绪,继续质问道:“你昨晚朝我们撒了些奇怪的粉末,引得狼群撕咬我的士兵,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多少人!”
阿克木听了,哈哈大笑起来。
他用手指着地上大夏士兵的尸体,鄙夷道:“你们这些大夏人好生可笑,自己斗不过狼群,死了也是活该,居然怪到我头上,果然无耻!”
“混账!”
刘风还未表态,一旁的苟富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你们这群蛮夷,死到临头还嘴硬是吧?弟兄们,抄家伙!”
经过昨晚损失那么多同袍,大夏士兵一个个也是群情激奋。
都不需要苟富发话,他们早已抽出了武器。
阳光下,大夏士兵手中的兵器,散发出凌冽的寒光。
阿克木见状,眼角闪过一丝慌乱。
但他立马强行镇定,转过身面向戎狄人,用戎狄语大声煽动道:“大家看看,大夏人又要迫害我们了!我们昨晚帮他们击退了狼群,他们却要赶紧杀局!”
戎狄人听了他的话,情绪果然立马被煽动起来。
一些人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头,准备和大夏士兵对抗,双方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爵爷,要不要对这帮蛮夷动手?”
苟富立马看向刘风。
刘风闻言,目光冷冷扫视着这群戎狄人,面色阴沉如水。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不动手是不可能的。
本来双方就是敌对关系,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大动干戈。
何况,戎狄人害得自己的士兵损失惨重。
这他妈不替自己出气,也得替手底下的士兵出气啊!
不然以后谁还替自己卖命?
刘风果断大手一挥,对苟富命令道;“苟官,敢反抗的戎狄人,一个不留!”
他声音决绝,透着杀伐果断的意味。
苟富得令,立刻高呼道:“弟兄们,听到了吧,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他话音一落,义愤填膺的士兵们,立马朝戎狄人冲去。
眼看一场流血冲突就要爆发,不远处,那个来历非凡的妇女终于出现。
“住手!”
妇女一声清喝,威严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大夏士兵和戎狄人纷纷停手,转头看去,只见妇女款步走来。
阿克木看到妇女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急忙朝着妇女叽里呱啦地高呼着什么,大概是在求救。
然而妇女只是狠狠回瞪了一个眼神。
阿克木瞬间闭了嘴,身体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妇女走到刘风面前,刘风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撑起受伤的身体,勉强打量着眼前的妇女。
她依然是一身粗布麻衣,却难掩那风韵的美貌。
那完美的鹅蛋脸上,五官精致而立体,双眸深邃而明亮,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
虽然上了年纪,但皮肤依然白皙如凝脂,散发莹莹光泽。
更难得的是,刘风在这个美丽的妇女身上,看到了一种高贵而冷傲的气质。
她就像一个女王一样,不露痕迹地散发出女王的强大气场。
刘风越发怀疑,这个妇女的身份可能超出自己想象。
他皱着眉,看向妇女,沉声道:“我不管你是谁,你就算是求情,我也不可能放过他们!”
本以为,这个妇女是来求情的。
但未曾想,在听到刘风的话后,妇女平静道:“我不是来求情的,但也不是来看你滥杀无辜的!”
她的声音清冷,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威严。
“无辜?”
刘风冷笑一声,指了指远处大夏士兵的尸体,说道:“谁有他们无辜?当然……还有他们!”
说着,刘风又指了指另一边,地上的戎狄人尸体。
昨晚的狼群,可不单咬死不少大夏士兵,戎狄人也损失不小。
妇女扫了眼那些族人尸体,柳叶眉微微蹙一蹙。
她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只是盯着刘风,点头道:“你说得没错,只有插进猎物身体的箭头,才能知道猎物有多无辜。”
说着,妇女转头看向那几个戎狄年轻人,目光最后落到了阿克木身上。
“很显然,大夏人已经知道,谁是那支可恶的箭头!”
她盯着阿克木,眼神如刀,散发出寒芒。
阿克木被妇女的眼神吓得瘫倒在地,他颤抖着声音,用戎狄语求饶道:“太后娘娘,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干掉大夏人!”
“干掉大夏人?”
妇女冷冷地看着他,用戎狄语回道:“哼,草原男儿难道都要拉着同胞陪葬,才能干掉大夏人?阿克木,你不配再饮草原的山泉,你的灵魂已经被你的先祖唾弃!”
她话音一落,阿克木顿时面色惨白。
他嘴皮哆嗦着,最终惶恐地低着头,不敢再说话。
刘风在一旁,听两人叽里呱啦了半天,最后看到阿克木如此反应,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尽管刘风并不知道,阿克木昨晚朝大夏士兵撒了“引狼粉”,才酿成了惨剧。
但他也大概猜出,那个妇女最后让阿克木认了罪。
妇女转过头,再次看向刘风,眼角还残留一丝余怒,声音冰冷道;“我会处理掉该死之人,但我其他族人是无辜的!”
刘风明白妇女的意思。
确实,昨天晚上,其他的戎狄人还和大夏士兵一起并肩作战。
真正可恶的人,是阿克木!
虽然对戎狄人已经没什么好感,但滥杀无辜不是刘风的本性。
于是,刘风让士兵们收了兵器。
然后他对妇女作了个“请”的手势,问道:“是你的人动手,还是我的人来?”
妇女没有回答刘风,而是转头用戎狄话,对其他戎狄人说着什么。
她话音落下,那个阿克木顿时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