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乳娘的细节……”
柳姝儿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说道:“陛下,此事奴婢略知一二。”
“当时刘大人误杀乳娘之事确实引起了一些风波。据奴婢所知,那乳娘与王府张管家有奸情,被刘大人发现。”
“为了灭口,张管家唆使乳娘去给刘大人下毒……刘大人也是为求自保才失手杀了乳娘。”
李玄音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可知道那乳娘所用的毒药是从何处而来?”
“陛下,此事奴婢并不清楚。”
柳姝儿摇头,遗憾道:“当时刘大人也曾托奴婢查探毒药的来源以及去向,但后来刘大人被端怡王赦免,此事便不了了之,奴婢也未再调查张管家。”
李玄音皱起秀眉,惋惜道:“时间已经过去许久,如今要查这毒药之事,并非易事。小风子这命案,恐怕要背一辈子咯。”
“是啊,好在此事已无人追究下去。”
柳姝儿无奈一笑。
闻言,李玄音点头道:“是啊,无人追究……对了,那个管家,现在何处?”
“应该还是端怡王府吧?”
“是吗?”
李玄音微微颔首。
不知为何,她心中忽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完。
……
端怡王府,一片素缟笼罩。
家眷和家仆们的哭嚎声此起彼伏,为端怡王的身死而悲痛不已。
不多时,王府外,有客来到。
原来是宫里的御医,声称要开棺验尸,查明王爷的死因。
灵堂内,端怡王的棺木静静地放置在中央,气氛凝重。
御医走到棺木前,打开棺盖。
王府的众人,围在一旁,忐忑观望。
御医仔细地检查着端怡王的身体,手指轻轻触摸着端怡王的伤口,忽然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王爷的致命伤,是胸口处的刀伤,并且其锋锐利,世间罕见。”
最终,御医得出结论。
人群中,面容猥琐的驼背张管家,一听这话,顿时浑身一激灵。
他脑海中,瞬间联想到当初胡娘死时的情景。
当初仵作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称胡娘是被极为锋利的刀刃割破喉咙而亡。
想到这里,张管家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激动。
“莫非……王爷也是被那刘风所杀?”
想到这里,张管家面目狰狞。
他悄悄退到人群后面,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自从胡娘死后,他已经许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如今王爷又死,整个王府面临分崩离析的局面。
女人和地位,转眼烟消云散。
张管家如何不恨刘风?
趁着御医还在继续检查着端怡王的尸首,张管家偷偷溜出了王府。
等到傍晚,他才回到王府。
而跟着他一起来来的,还有当初给胡娘验尸的仵作。
此时的王府,在暮色的笼罩下显得更加凄凉。
张管家将仵作带到灵堂,此刻守值的,只有两个下人,张管家借口将两人轰走,然后掏出一锭银子,交到仵作手上。
仵作心领神会,收了银子后,走到走到端怡王的棺木前,仔细地观察着王爷的伤口。
张管家在一旁,紧紧地盯着仵作的每一个动作。
他的心跳得厉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仵作检查完尸体,眉头微微皱起,思考片刻,转身看向张管家。
“这伤口确实与胡娘的极为相似,都是被极为罕见的锋利刀刃所伤。”
仵作语气笃定。
张管家一听,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和仇恨。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果然是那个混蛋,这次……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仵作微微摇头,提醒道:“仅凭伤口相似,并不能确定就是同一人所为。但可以确定的是,凶器是同一个。”
“这就够了!”
张管家神色难掩激动,他将仵作送走,趁着夜色,又出了王府。
……
“赵公公,宫外有个姓张的罗锅老头,给了小的一锭银子,想见赵公公您老人家。”
“姓张的罗锅之人?”
皇后中,大内总管赵丛,狐疑的接过小太监手里的银子。
银子他很喜欢,只是这姓张的罗锅之人,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是谁。
“你让他先在宫外候着。”
赵丛将银子踹入袖中,乐呵呵地继续朝前走。
最近几日,赵丛心里美滋滋。
不为别的,就为刘风被当成刺杀端怡王的嫌疑犯,被软禁起来,他便幸灾乐祸不已。
只是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证据直接证明刘风是凶手。
想要这里,赵丛来到一处花园,看着满园的娇艳花朵,心情像是憋了一股气一样。
这时,小太监又跑了过来。
他气喘吁吁地说道:“赵公公,那个姓张的罗锅老头还在宫外候着呢。”
赵丛微微皱起眉头,心中那股憋闷感更加强烈了,不耐烦道:“不见不见,杂家堂堂大内总管,其实宫外那些腌臜之人轻易能见的?”
“小的这就知会一声。”
小太监不敢懈怠,连忙跑到宫门口、
此刻,张管家在夜色下,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见到小太监出来,他强撑笑脸迎上去,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公公,赵公公可愿意见我?”
小太监摇头道:“赵公公说了,他堂堂大内总管,岂是宫外那些腌臜之人轻易能见的。你还是请回吧。”
张管家一听,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他不甘心就这样回去,急忙说道:“公公,麻烦您再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是端怡王的管家,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赵公公!”
说完,张管家忍痛,又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强行塞到小太监手中。
小太监犹豫了一下,接过银子,再次转身向宫内走去。
这次,小太监见到赵丛,再送上一枚银锭,令赵丛也不由疑惑起来。
“王爷府的管家……姓张的罗锅……”
赵丛喃喃自语,努力回忆着。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起了端怡王府的张管家。
“嘿,这丧家之犬,找杂家作甚?”
赵丛啐了一口,本不打算理会。
但转念一想,大半夜的,那管家到底有什么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