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牌!”
深夜的院中,响起一个侍卫的痛快笑声。
那侍卫兴许是赢了一笔,顿时有些得意忘形。
一旁的同伴立刻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怒道:“小点声,你生怕别人听不见怎么着?”
“就是,这几天王府里里外外何其森严,若被人发现咱们在这儿打牌,脑袋还要不要了?”
其他同伴也纷纷指责那个赢钱的侍卫。
那侍卫立刻担忧道:“既然怕被发现,咱们今日便暂且休战,等下回继续?”
他这话一出口,输了钱的其他人立马不干了。
“岂有此理,赢了钱就想跑?”
“就是,再来八圈!”
“对对对,再来八圈,等老子手风顺了,杀你们个片甲不留!”
躲在水缸中的两人,听到外面人的还要再继续下去,顿时叫苦不迭。
估摸时间,两人已在水缸内呆了半个时辰。
且不说刘风,饶是柳姝儿是个习武之人,此刻也被凉水刺骨的寒意浸透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刘风也没好到哪里去,这冷起来不分男女,他亦是冻得牙齿打颤,手脚麻木。
无奈之下,刘风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张开双臂,直接将柳姝儿的身子搂入怀中。
柳姝儿兴许是不情愿,却不知是不是因为四肢冻得有些麻木。
还是害怕闹出动静,她只挣扎了一下,便仍由刘风搂抱。
可毕竟两人身上热气被凉水清透,只抱住上半身,却也抵不了多大作用。
刘风也是病急乱投医,索性两双腿也缠在了柳姝儿腿上。
两个人四条腿,彼此交错,两个人瞬间贴得更紧了。
刘风甚至能感受到,柳姝儿“扑通、扑通”不断加速的心跳。
这样好。
心跳加快促进血液加速,身体便没那么冷了。
刘风心中如实安慰自己。
只是抱了一会儿,刘风感觉不对劲。
柳姝儿心跳越来越快,四肢也开始奋力扭动,似乎特别难受的样子。
他连忙扶住柳姝儿的小脸,顿时大惊失色。
原来,柳姝儿戴着半遮面的黑色面巾,遮住了口鼻。
若是平时,自然无碍。
但此刻在这水缸中,那凉水浸透了面巾,便堵住了面巾的孔缝,宛如一面生铁牢牢吸附在柳姝儿脸上。
柳姝儿呼吸不得,自然心跳加速,身体下意识挣扎。
好在刘风及时发现,一把扯掉柳姝儿的面巾。
又稍稍解开了圆盖,漏出一条细缝。
柳姝儿瞬间张开发白双唇,如获新生般地猛吸一口新鲜空气。
刘风怕柳姝儿闹出动静,立刻用手捂住柳姝儿的口鼻。
柳姝儿也不知是慌了神,还是害怕窒息,竟然甩开刘风的手,整个身子反压在刘风身上。
她只为了抬高身体,更好的呼吸,便不顾一切跨坐到了刘风的腰胯上。
这下倒好,这姿势何其暧昧?
刘风忍不住想起了男女之间的一种动作,竟然在这冰凉的水中,有了反应。
这下倒好,刘风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哭的是,这种环境下暴露了自己的真身,若是被柳姝儿察觉,岂不是节外生枝?
笑的是,这身体素质好得惊人,饶是浑身冰凉,居然还能正常工作。
就在刘风内心极度复杂的时候,柳姝儿忽然生出双臂,死死缠住刘风的脖子。
就如两条水蛇,牢不可分。
刘风心中一慌,连忙腾出一只手,想要挣脱柳姝儿的双臂。
可柳姝儿竟毫无察觉,只僵硬地维持着缠绕姿势。
这下,刘风只是豁出去了,腰往前一挺。
也不知挺到了什么地方,只为了迎合着柳姝儿,让两人抱得更紧。
“哎哟,又赢了!”
这时,院中又想起了那个侍卫的叫声。
与之前不同,其余侍卫再没有了继续战下去的心情。
“不玩了,不玩了,妈的输了一晚上,晦气!”
“行了,把牌收起来,差不多要换班了。”
“走吧走吧,明日儿再战!”
一群人收好了牌九,推攘着出了院子。
很快,院子内恢复了安静。
刘风猛然一震,松开柳姝儿,抬起圆盖朝院中望去。
见院中已没了那几个侍卫的踪影,当下不再迟疑,推着柳姝儿,示意对方起来。
可柳姝儿却没回应。
刘风意识不妙,奋力挣脱柳姝儿缠在自己脖子上的双臂。
又越过柳姝儿,先一步翻出水缸。
柳姝儿失去了依靠,竟然要往缸中摔倒。
刘风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柳姝儿新嫩而冰凉的胳膊。
此刻,他也顾不得水花乱溅,用了吃奶劲将柳姝儿从水缸中拽了出来。
他将柳姝儿扶起,接着夜色观察起柳姝儿的状况。
只见柳姝儿小脸煞白,肌肤透着一层如凝脂般的水润,宛如冰雕玉砌的美人。
只是她双眸紧闭,双唇更是惨白中,隐隐泛着紫色。
刘风心叫不好,柳姝儿这是被冻得失温了!
若是不及时取暖,恐怕有性命危险。
眼下刘风能想到的,就是回到自己在禁地的房间。
偌大的王府,只有那个是唯一安全之所。
刘风不敢耽搁,背起柳姝儿出了院子。
好在他还记得回去的路,只要再经过几间院子,一条长廊便能到达自己的房间。
唯一麻烦的事,路上需躲过重重巡夜的守卫。
也算刘风福气爆棚,一路过来,也就在长廊时,差点撞上一队巡夜侍卫。
多亏了长廊拐角处,有个人高的花瓶。
刘风藏在花瓶后,这才躲过巡夜侍卫的视线。
接下来,刘风一路畅通无阻,终于回到了自己房间。
房门口,那两个侍卫扔躺在地上。
刘风不管,背起柳姝儿进入了房间,然后关上房门,只是没法从外面上锁。
若是被人发现,便能知道刘风出去过。
但刘风也顾不得了,先将湿漉漉的柳姝儿放在地上。
又取来一张洗脸布,擦拭着柳姝儿长发和细嫩手臂上的水渍。
但很快,刘风就意识到,不脱掉柳姝儿一身湿透的衣物,无论如何擦拭她身上的水渍,都无异于隔靴挠痒。
只不过若是脱掉那一身衣物,柳姝儿岂不是就一丝不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