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迟蔓喜欢这么叫他,只是这次这三个字却不像以往那么甜蜜,明显带了不满。
时衍没在意这些,只站到了迟蔓面前:“时夫人?”
明明只是一句反问,迟蔓却莫名听得心头一颤,这才想起来自己一开口便犯了一个错误。
现在她的情况不如以前,以往可以直接拿时夫人挡枪,可现在有了levis,她需要更加小心。
如果让时夫人知道了她做的这些事,只怕对她的印象会差上许多。
想到这一点,迟蔓满腔的质问瞬间被咽了回去,只一脸委屈的去抓时衍的手:“其实我也想问啦,你昨天那么说是什么意思嘛。”
时衍一眼都没看她,却躲开了她抓过来的手:“意思应该很明白了,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啊,我可是你的未婚妻,时阿姨亲口说过的!”
迟蔓被他这一躲弄得更是不满,时衍却完全不想再浪费时间:“行了,你有事么,没事回自己家去吧,老往这边跑惹人闲话。”
“哎,谁说我没事了,我今天可是有重大的事要跟你说的。”说着迟蔓就往室内走,时衍眉头微皱,但还是紧随其后。
时衍见迟蔓左看看又看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并没有多管,只道:“有事坐下说事,别瞎看。”
“怎么,心虚了,怕我看见你在家养的那个小情人?”迟蔓坐在了时衍对面的沙发上,语气中还是带上了火气。
“别胡说。”
“不敢承认是么?那我就跟你直说吧,为什么公司里的人都说阮安汐是你妻子?”说起这个迟蔓便不自觉的想起员工们那些议论,怒火再次上涌,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明明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这个称呼谁给你封的你找谁去,恕我不奉陪。”时
衍眼皮都没抬,明显不想跟人多说的样子,“至于阮安汐,她的确是我的妻子。”
听别人说跟正主亲自说还是不一样的,迟蔓的理智崩溃:“时衍你混蛋!那个狐狸精是给你下了什么迷药啊把你迷的五迷三道的!”
时衍面色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阮安汐是我妻子,我不许任何人侮辱他,请你以后说话注意一点。”
“时衍,她只不过是个穷酸鬼,你能不能看看清楚,我才是那个能给你带来财富与地位的人!你是个聪明人,这点道理你应该明白!”
levis她不敢比,但是对上阮安汐她还是底气十足的,终于还是说出了见到阮安汐之后一直藏在心底很久的一句话。
“如果我要靠一个女人才走到今天,那你就不会坐在这里跟我谈话了。”
扔下这句话,时衍终于没了耐心,起身准备离开。
迟蔓理智回笼才明白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看时衍这样顿时着急起来,不等人起身便大步从对面沙发走过来,一不小心被茶几绊倒跪在了地上。
时衍顿了下步子,看她没有什么大碍转身就要走,迟蔓却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时哥哥我好痛啊,你帮帮我……好痛……”
就算再不耐烦,两家究竟还是有交情的,迟蔓在他这里出事时夫人又会找过来。为防以后麻烦,时衍还是回身扶了一下。
迟蔓见时衍过来扶自己,嘴角上扬并顺势搂住时衍的腰,吐出来的话更是带了满满撒娇的意味:“时哥哥我好疼啊……”
时衍挣了下,但她死活都不放开,许还是被男人身上的气势霎到了,转而换了一句:“时哥哥,你听我说,”
感受到这句话出口之后男人停下了挣动,迟蔓心中暗自窃喜,口中却满满都是委屈:“时哥哥
,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还有我,要不然我刚才摔倒你不会这么紧张。”
“你想多了,王婶摔了我也会去扶的。”时衍丝毫没有给她留面子,说罢就要起身,但挡不住迟蔓死死的抱住他。
“时哥哥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人好,你帮别人我不介意的,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你说的对,阮安汐一个人也挺不容易的。”
“你别这样,我……”
时衍话音未落便再次被打断:“时哥哥你听我说,时阿姨也说了,以后咱俩肯定是要结婚的,我不介意你以前犯下过什么错,再说了这也没什么的,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结婚后你对我好就行,我真的不介意你有什么过往的。”
“之前我拿你当妹妹,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时衍声音冷硬,“如果别人说过什么话让你误会了,请你见谅,阮安汐就是我的妻子,我唯一的妻子,希望你明白。”
对于时衍的拒绝迟蔓好像没听见一般,继续抱着时衍的腰,而这会儿时衍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毕竟这是个女孩,他也不能把她一把推开。
“你知道么,我前两天去了一趟法国,我爸爸的朋友是著名的设计师,我已经恳请他帮忙设计咱们结婚的礼服了,哎对了,婚纱上有你特别喜欢的克什米尔蓝宝石,今天就到了,我们一起去试试吧?”
“我说过了,我的妻子是阮安汐。”
迟蔓的声音满满都是“我可以包容别人”的一厢情愿,时衍终于忍不下去,手上用了力气直接将人从自己身上撕了下来:“王婶,让司机把迟小姐送回去。”
“是,先生,迟小姐,我们走吧。”王婶拉起迟蔓就往门外走。
迟蔓看见时衍走上了二楼还不罢休,在王婶的拉扯下还要继续纠缠,最后知道此方法没有效
果,才浑不甘心的跟着王婶走出了时家。
时衍沉着脸进了书房,敏锐的神经让他几乎立刻察觉到了房中另一人不太对劲。
脚步不停地坐回书桌后面,时衍的目光却是一直落在阮安汐身上。
沙发上的人一直低头看书,仿佛刚才根本没动过,但是时衍还是看出了她有些急促的呼吸,以及沙发旁本来摆的整齐,这会儿却飞到沙发底下一只的拖鞋。
不过时衍并未多说什么,方才在客厅他跟迟蔓说的清楚明白,没有需要解释的地方,说破的话大家反而尴尬。
只要他自己知道,阮安汐心中并不是完全没有他就够了。
那天时衍在公司说的话不仅是迟蔓听到了,自然也传到了levis耳中。
她跟到中国便是为了自己心仪的男人,自然会多注意他的消息,这几天公司里人也都看得出来这位大小姐对自家老板的意思,本还有人觉得蛮相配的,没想到一切都被时衍亲口打碎了。
不过levis终究不是迟蔓,后者几乎已经将“时太太”这个位子当成了自己的执念,前者却不然。
在她看来,时衍的确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但是却没有到能让她不顾脸面跟别人争抢的地步。
时衍这句话虽然没当着她的面说,但是肯定考虑到了她会听到,拒绝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她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威尔一行人本还想多留几日给自家大小姐创造机会,没想到事情刚谈完levis就自己离开了,索性便也按照原定的计划回了英国。
payne集团的事落幕之后公司便清闲了不少,加上春节临近,时衍索性将事情全都处理好,提前一天给员工们放了假。
阮安汐情绪依旧不怎么高,病情也时好时坏,小贝依然没有什么
消息,时衍无法,只能尽量不要刺激她。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三十早上醒来,就觉怀中空空荡荡,本该在自己怀中酣睡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这让他心中控制不住的慌乱,瞌睡瞬间褪了个干净,匆忙跑出了卧室,没想到正碰上刚出客卧的阮安汐。
“你怎么……”
“早上好啊。”
时衍的话被对方的笑容与问好声打断,剩下的话瞬间被咽了回去。
又是这样。
已经是第三次了,时衍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无措,而是很快露出了一个笑容:“怎么起这么早?”
“不是要出去么,我早上醒了才发现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
阮安汐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等会儿可能要麻烦你等一下了。”
出去玩?
时衍心中转了个念头,面上笑容却未变:“我也还没怎么收拾,中午出发也不晚,先去吃早饭吧。”
每年除夕时夫人都会将他喊回时宅,以前还好,今年他都能想象得到那边会跟他说什么。
无非就是公事与私事,私事又可以简单概括为人生大事,或者两个字——迟蔓。
迟蔓那边他说清楚容易,但是时夫人不是那么简单能够说服的,再加上她现在总觉得自家儿子脱离了掌控,这件事上更不会放松。
仿佛只要儿子按照她的意思娶了儿媳,她才相信自己在儿子心中依旧有位置,才会有安全感。
除了不想应付时夫人,阮安汐也是一个原因。
先不说时夫人不会喜欢她把阮安汐带回去,单就阮安汐这儿他就没办法。
相比于时夫人,这人可能更不想去时宅过年吧。
可让他大年夜放着这人自己孤孤单单的在别墅,他又是绝对不愿意的——或者别说大年夜怎么样,就算平常时间,他也不愿意让人单独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