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表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都是我的错……”洛芯芯担心时衍直接不给她活路,因此不等时衍开口便先打出“亲情牌”承认错误,眼泪跟水似得直往下掉,令人见之生怜。
只是这装可怜的招数到了时衍这种冷心冷情的人面前却是不太够看,一直等洛芯芯哭过一阵他才冷声吐出两个字:“是么?”
“是是是,都怪我年纪小,不懂事,才犯下这样的大错……”
听她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话,时衍也没了耐心,直接打断道:“可我看你一点都不像是不懂事,反倒是‘懂事’的很!”
洛芯芯心上直打鼓,却只装傻充愣:“我……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错哪儿?”时衍看似轻描淡写地开口,眸中神色却冰冷得很。
“错,错在不该妄图介入表姐和表姐夫之间……我真的知道错了……”洛芯芯面上流泪,心里却在诅咒,她诅咒这里的人全部都不得好死!
“何止这一点?”王婶早就看洛芯芯不顺眼,这会儿见洛芯芯装可怜更是气愤不已,直接将之前洛芯芯吓唬小贝的事情说了出来,“我亲眼看见她在花园用恶毒的话吓唬小贝的!”
之前小贝听了“洛芯芯”三个字便害怕,她才没将这件事说出来,倒是便宜了这女人了。
“什么话?”阮安汐一听跟小贝有关,注意力立刻被拉了回来。
“她说要是小贝不听她的话,就让蚂蚁把小贝吃掉!”单是将这么恶毒的话重复出来,王婶不自觉地咬紧牙关,怎么会有这么狠毒的女人?
“吃掉?”
男人阴狠的声音想起,洛芯芯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抬头对上时衍的眼睛顿时吓得浑身瘫软,现在的眼泪
倒是真的被吓出来的了。
这个男人……不会真想找什么东西把她吃掉吧?
看着时衍的表情,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男人是干的出来这种事的!
时衍自是不知道自己在人心中已经成了如此残暴的形象,只眼神阴狠地盯着深埋下头的女人,寒声道:“你倒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阮安汐只是坐在时衍旁边都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的阴冷气息,更别说直面这种气势的洛芯芯了,她知道,现在的时衍已经盛怒至极!
“我,我没有……我……”洛芯芯向来巧舌如簧,可这一刻,她只觉得整条蛇头都在打颤,连一句完整的句子都说不出来。
“时衍!”阮安汐担心时衍真做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连忙出声提醒,“你冷静一点。”
转头对上阮安汐带着担忧的双眸,时衍只觉心中的暴戾一点点的平复了下去,深吸一口气才应了声:“好。”
就算为了阮安汐,他也不能因为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明明只是一个字而已,可阮安汐却总觉得方才的场景有些微妙,不自觉的红了耳垂。
“拖出去,扔远点。”再开口已经是云淡风轻,时衍看了眼手表补了一句,“还有,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否则……”
后面的话不用他多说,洛芯芯急忙点头又不断地摇着头,甚是狼狈。
“不只是你,还有苏韵梅。你们要是胆敢再出现在这里,后果自负。”时衍的语气一直非常平静,却让人不寒而栗。
洛芯芯像是被钉子钉住了一般,完全动弹不得。这种感觉,堪比“凌迟”。
时衍不再说话,后面一直等着的黑衣人立刻反应过来,飞快地用胶布封住洛芯芯的嘴巴——时衍向来厌恶不必要的动静,
接着便像扔垃圾一样将洛芯芯扔了出去。
“睡觉。”处理完这些已经是深夜,时衍不再管阮安汐愿不愿意,直接一把抱起她朝楼上走去。
阮安汐竟也乖巧地待在时衍的怀中,突然觉得满是安全感。
终于看到家中安静下来,王婶也难得松了口气,想起这几天家中闹闹腾腾的样子,不由感叹就算看起来再怎么稳重,时衍果然还是个年轻人。
新的一天开始,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而历来平静的时家老宅,最近却泛起些许波澜。
老太太起得早,已经坐在餐桌旁准备用餐。
时夫人从楼上下来便看到了老太太,可表情远没有以前的尊敬,只是颇为敷衍地打了个招呼:“早啊。”
要不是出于礼貌,她连这一声招呼都不想打。前些天的那件事还如一根刺一样梗在她心中,若不是这老太太瞎搅局,那小东西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被带回去!
老太太自然察觉得出时夫人的态度,但她全当没听到,同往常一样应了一声:“早。”
随即餐桌上便陷入了安静,就在时夫人皱着眉头准备挑早餐的毛病时,老太太却又突然开了口:“我打算给小汐她们母女准备一场酒席。”
时夫人手上的动作骤然顿了下,眉头紧皱地看着老太太:“您说什么?”
给阮安汐这样的人准备酒席,这老太太莫不是清闲疯了吧?
老太太却看都不看她,只沉声道:“之前你强行把小贝带过来,本就是我们的不是,给她们母女准备酒席就是道歉用的。”
“不可能!”时夫人脱口而出,一脸不快,“那个女人根本没资格踏进这里,何况是要给她准备酒席?”
“干什么呢?”时仲勋刚下楼,便看到时夫人对老太太如
此不敬,脸色当即就有些难看,“你这是什么态度!”
听到时仲勋的声音,时夫人心上一紧,气焰顿时消下去不少。
前些天时仲勋去了国外公司视察,因此并不太清楚家中发生的事,谁知今天一下楼便见妻子恶声恶气,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你作为儿媳妇该有的态度?”时仲勋很是不满的瞪了自家妻子一眼,难道自己不在家这几天她就是这么对待老太太的?
“行了。”老太太见到时仲勋,面上倒是缓和了不少,“这一大早的,别嚷嚷。”
“哎。”时仲勋见老太太都发话了,这才应声坐了下来,但看对面人的目光还是带着不快。
时夫人注意到时仲勋的表情,心里发虚,连忙笑着跟老太太赔不是:“老太太,我刚刚说话着急了,实在是不应该。”
就算两人之前再怎么闹得不愉快,这家里还是由时仲勋说了算的,若不是真气急了,时夫人倒也算是尊重他。
“吃饭吧。”老太太气量大,也没多计较,只说了这么一句。
时仲勋见时夫人态度稍微好转了些才消了火,转而问起了方才的事:“对了,您刚刚说办什么酒席?”
“之前出了点事情,有愧于阮安汐母女,我就想着在家里办个席面给她们赔个不是。正巧你也回来了,就当一起个吃个饭。”老太太笑着道,家里一直冷冷清清的,她也想好好热闹一番。
“这是好事,就按您说的办。”时仲勋知道老太太的心思,立刻应允。
时夫人见时仲勋这么听老太太话自是气得不行,偏又不能发作,这顿饭吃的也是憋得慌。
而时仲勋接下来说的话却真的差点让时夫人气得吐血:“这场酒席,就交给郁澜去办吧!”
“哐当!”时夫人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她更是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时仲勋——别是她听错吧?
这家里谁不知道她跟阮安汐势同水火,时仲勋这根本是刁难她!
“记住,这场席面一定要办得足够有诚意,毕竟是用来给人家赔礼道歉的。”时仲勋却根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轻描淡写的再次开口将这事儿定了下来。
虽然老太太顾及时夫人的颜面没有将确切的经过说出来,但是时仲勋心里很清楚,老太太口中的事情肯定跟她脱不了干系。毕竟这个家里,论到排斥阮安汐的人,时夫人绝对排在首位。
时夫人强行扯出一个笑脸,开口道:“我接下去有些事……”
“不是要紧的事情就推了,如果是要紧的事情就赶紧安排好,酒席的事情,必须办妥当了!”时仲勋完全不给时夫人留后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时夫人咬了下嘴唇,自知多说无益,只能咬着牙应了一声:“好,我去办。”
一吃完饭时夫人就借着“亲自购买食材”的幌子即刻出了门,她感觉若是再待下去,搞不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
“夫人,去哪儿?”
“如懿家。”时夫人简短地开口吩咐,她先前在那边订制了一件手工旗袍,应该已经做好了。
至于什么食材什么席面……那母女俩真敢让她伺候,也不怕折了寿!
“是。”司机应了一声,便踩下油门开了出去。
“如懿家”是最大的旗袍订制店铺,而且这家店规矩多得很,没有一定的身份,哪怕出再多钱也不可能在这里消费。
这里的旗袍,工艺繁杂,花纹别致精美,全都是出自手工,定制的旗袍更是全世界仅此一件,也因此大受上流社会的贵妇人们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