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相信过自己,阮安汐闭了闭眼,无力反驳,只是整个人瞬间手脚冰凉僵直,心间的缺口被冷风肆凌着,痛到麻木。
时衍看了一眼她,把管家叫过来,“把她送回房间上药。”
时衍的身后是一扇大的落地窗,一片光洒进来映的他轮廓分明宛若神祇,落在阮安汐的眼里越发显的他此时神色冰冷到无情,当下沉默着狠狠别过头去不肯再看他。
这个动作成功的让时衍冷了脸,他手指一下一下敲着一旁的玻璃杯,眼神从阮安汐身上掠过,紧抿着唇起身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掀开衣服看着她身上一片片带着淤血的青紫,眉头越
皱越紧。
阮安汐面无比表情的拂开他的手向后退去,同时抬手替自己掩好衣服,语气十分强硬,“时先生,既然您看我如此不顺眼,可不可以让我走?”
时衍纹丝不动,双眸一眯,“你最好死了这条心。”
阮安汐逼迫自己保持理智,“如果时总执意这么做,那我需要一个理由。”
时衍嗤笑,“你觉得我凭什么给你理由?”
一句话说的毫无余地,时衍脸上的怒和冷如此重,一下一下敲击着阮安汐的心脏。
许久后,阮安汐才淡淡的起身朝着楼上走去,脚步带着一丝踉跄,可面色和声线皆归于平静,“我先上去了,您自便。
”
她的背影单薄到令人心生怜惜,侧脸处有几缕垂下的乌黑的发丝,更衬的她的脸细白如玉,这一幕无端的让时衍呼吸重了几分,眸里一片黑沉。
再见到她的那晚,时衍就发现,四年的时间竟什么都没有改变,每次当她用各种情绪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即使没有刻意的诱惑,自己都会难以自控。
所以这次,直到他确认自己全然戒掉她之前,阮安汐都必须待在这里!
时家乃业中翘楚,怎就由得她来去自如了,当初既然可以为了一个男人叛离他,现在也绝不可能放任她如此轻松的回来!
男人的脸上扯起一抹意味难测的笑意,清
隽却邪气,牵出眼底一层薄怒。
阮安汐步履慌乱的回到自己房间,反手迅速关上门反锁,虚弱的顺着门滑坐在地上,聪明如她,也早就知道时家现在已不是四年前了。
时衍的手段叵测与绝情狠辣,让时家在短短几年中迅速成长为一个帝国,它的背景庞大而危险,以至于无数人宁愿泼血折骨依旧趋之若鹜。
可这对于阮安汐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她就会身不由己的被困在这里,难以脱身。
但她没想到,不过第二天,就有人找到了这里。
清晨,管家神色莫测的敲开她的门,把茶点送进来后顿了顿,“下
面有个人要见您。”
“谁?”阮安汐有些疑惑,她刚回来不过一周,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找到时家来见她。
“这……还是您自己下去看吧。”
阮安汐皱皱眉,昨天的伤导致她动作有些僵硬,等到慢腾腾的挪到楼梯口远远望去时,看见一个衣着矜贵的中年女人正眼神精明的打量着周围,那个背影,她很熟悉。
阮安汐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走,可楼下的人好像听到了声响,突然转身看向她的方向,而后满脸惊喜笑意,“安汐!”
阮安汐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她,良久后扯了扯嘴角,“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