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小慧带着一脸幽怨走了进来,自然是听说了林平跟李明轩之间的赌约,而且猜的到了林平会提一些特殊的要求。
这种既毁了贞洁又取不到真精的事情,小慧多半是不愿意的。
但她更不愿拒绝林平的要求,况且这属于二人之间的秘密,小慧会觉得跟林平多了一层关系。
小慧从不会在林平面前有所隐瞒,那一副苦瓜脸就是最好的凭证。
“小慧啊,这一百两银子你拿着,待会要多假装一段时间。”
林平大方的掏出一百两银票,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百两银子对小慧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不仅能买衣服首饰,还能寄回老家,改善父母的生活。
然而小慧撇了一眼,不屑道“小慧既是姑爷的通房丫鬟,便会尽心服侍,如若不然,就算给小慧一千两银子,小慧也不会动心,姑爷还是用这一百两银子去讨好王小娥吧!”
“这小妮子……”林平愕然,没想到小慧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跟对方的真心相比,自己这一百两银子简直庸俗、俗不可耐。
除此之外,林平嗅到一股浓浓的醋意,想来小慧是不喜林平跟王小娥有过多的接触。
说吧,小慧竟是气冲冲的离开。
次日清晨,到了中午才从被窝里爬出来。
“姑爷,大爷来了。”
小慧慌里慌张的跑来。
“大爷?”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平已经吓了一跳,再看看小慧紧张的表情更是身如筛糠。
这是来者不善的节奏啊……
林平内心不停的泛着嘀咕,继续问道“世子有没有被传唤?”
江云宇可是自己的挡箭牌,这种事情必须拉着他。
小慧点点头道“世子已经跪在大厅了。”
“跪着?糟糕,事情败露了!”
林平内心一慌,显然是猜出了江修文此行的目的,甚至有了跑路的想法。
倘若他因为这件事情把命搭上,并不能算是完成任务。
毕竟东西是江云宇卖的,他的罪名是教唆世子,而不是败家。
“小慧,快去通知郡主,姑爷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速度了!”林平语重心长的说道。
经过一系列的事情后,林平断定江云缨会力保自己,她可是整个江城府最能打的,就算江修文也只能望其项背。
听闻此事关乎林平的性命,小慧顿时慌了,踉跄着身子跑了出去,未经过江云缨的同意便是推开了房门,气喘吁吁的说道“姑……姑爷……”
此事本就十万火急,分秒必争,不容丝毫耽搁,偏偏又赶上小慧身体不适,喉咙因连日来的劳累与焦急而胀痛难忍,仿佛有千钧之重压在心头,一时间即便是心急如焚,也说不出个清晰明确的所以然来。
正当她强忍着不适,勉力想要将事情的紧迫性传达给旁人时,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一个意想不到的变故让小慧的心脏猛地一紧,眼前的景象如同噩梦般突兀而骇人,吓得她瞬间浑身汗毛直竖,冷汗涔涔而下。
她瞪大了眼睛,目光呆滞地定格在地面上,所有的言语和动作在这一刻都凝固了。
此刻,江云缨,那位平日里总是优雅从容、气质高贵的郡主,此刻却脸色惨白得如同冬日里凋零的雪花,气息微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随风飘散,她一动不动地仰卧在冰冷的地面上,周围散落着几片因挣扎而掉落的玉佩碎片,更为这场景增添了几分凄凉。更为骇人的是,她的嘴角还不断地溢出大口大口的鲜血,将周围的地面染得触目惊心。
“郡主,您这是怎么了?您可千万不要吓我啊!”
小慧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颤抖着双手,急忙去摇晃江云缨那似乎已失去意识的身子,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随时都可能决堤而出。
这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无助,只盼能唤醒郡主,让这一切噩梦般的景象尽快消散。
江云缨跟林平俱是她的主心骨,如今林平自身难保,江云缨生死难料,小慧当真不知能做些什么。
“药……把桌子上的药给我……”江云缨的声音比绣花针落地还微弱,幸亏小慧做事机灵,早早的把耳朵贴在她的嘴巴旁边。
小慧立刻把放在桌子上的药瓶拿来,一股脑的倒出数十颗颜色各异的药丸。
在不知哪颗药丸对江云缨有所帮助的情况下,小慧把五颗不同颜色的药丸全都摆在地上,让江云缨自己选择。
不多时,江云缨艰难的挪动脑袋,灵巧的红舌卷起一颗金色的药丸。
药丸被吞下之后,江云缨的气息开始变的均匀,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
“找我何事?”江云缨屏气凝神,盘膝而坐,似乎是看出了小慧的焦急。
“呀,糟了!”小慧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忘了正事,连忙说道“大爷来了,点名传唤姑爷,姑爷让小慧来找郡主,还说能不能活命全看郡主了。”
“大伯来了?难不成夫君跟宇儿的那些勾当暴露了?”江云缨皱了皱眉,显然是知道林平跟江云宇干了什么。
昨日林平鬼鬼祟祟出府的时候江云缨便一路跟着,否则也不会突然出现质问他们,至于后来为何没当面拆穿,是因为女人强大的第六感,她觉得林平正在暗中帮助城主府,而且马上就要有些收获,决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岔子。
“扶我起来。”江云缨的气息仍旧虚弱不堪,甚至要借助小慧的搀扶才能站直身子。
这是大病发作的后遗症,即便服用特效药之后力量在逐渐恢复,但终归需要一定的时间,如今,江云缨所剩的体力不足一成,就算出现在大厅上也未必敌得过江修文。
此刻,林平已经战战兢兢的推开大厅的房门,瞬间嗅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江云宇死狗般的跪在地上,不停的给林平挤眉弄眼,意思是说,赶紧跪下,争取个宽大处理。
可偏偏林平生理上有点小毛病,当他吓得双腿发抖的时候是跪不下的,甚至要用强硬的态度来抵消内心的恐惧。
于是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昂首阔步的走了进来。
“大胆林平,你可知罪!”
江修文眼珠子使劲瞪着林平,一巴掌险些把桌子震碎。
林平感觉自己就是那桌子,即便没碎也受了重伤。
除了江修文之外,城主跟城主夫人同样是阴沉着脸,显然是知道了什么。
江云宇偷偷的拉着林平的裤脚,一番疯狂的暗示。
“不知!”林平噘着嘴扭着头,一副打死也不承认的样子,这表情极度欠扁。
正当江修文要震怒的时候,这厮竟然反咬一口,正色道“犯罪可是朝廷的说法,我林平属于城主府的人,只受城主府的家规管教,谈不上知不知罪,顶多是个知不知错!”
这番回应堪称完美,正如林平所说,城主府内部,甚至不受武国律法的牵制,这可是城主府权利的象征,如今江修文问林平是否知罪,就等于说城主府的人要受到律法制裁一样,变相降低了城主府的地位。
江修文被气的咬牙切齿,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虽说他当了卫指挥使,身份脱离了城主府,但内心还是向着城主府的,也觉得自己那话有些欠稳妥,于是继续问道“你可知错!”
“不知!”林平还是一扭头,动作更加娴熟跟潇洒。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江修文一掌劈碎了八仙桌,眼看就要发飙。
见状,林平却是暗中偷笑,提前给对方记下一笔,免得待会无力反驳。
“大伯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是小,花钱看病是大。”
林平有恃无恐的说着,误以为江云缨已经埋伏在自己身后。
听闻自己的命不如金钱重要,江修文顿时有些抓狂,提着宝剑在大厅内一通乱砍,还专找贵重器物下手,摆明了要证明自己的命最值钱。
眼看自己的兄长被林平一个小辈气的迷失了心智,城主总算是开口了,阴沉的问道“林平,这几日你都去哪了?”
对于这个不友好的称呼林平有些慌张,也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
“平儿谨遵父亲大人的吩咐,去了趟内城。”林平拱手抱拳,谄媚的笑了笑。
虽说林平态度变得恭敬,却仍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这话的意思是说,不论我去了哪里,都是你城主同意的,出了事也应该由你担着。
城主自知在语言上占不了上风,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可是花费八万两银子买了两千亩劣田?还雇佣了大量老百姓在这两千亩劣田四周修建一丈高的堤坝?”
能把每个数字都说的如此清楚,证明对方做了一番功课,继续胡搅蛮缠的话只会让林平死的更惨。
“买了!雇了!如何?”林平没好气的回答道,重新恢复了桀骜不驯的样子,甚至双手开始掐腰,脚尖开始点地抖动,就连鼻孔也要抬到天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