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下错别字,内容并没变
--------------------------------------------------------------------------------
顾卿清心里委屈,却又有些哭笑不得。说起奶自己这件事, 她八岁的时候还真是吃过二婶的奶, 就一口。那会二婶刚生大弟, 涨奶, 就吸了一瓶子里奶放冰箱里, 过了几天想起来了,想给大弟喂,又怕过期了, 这才让顾卿清喝了一口, 看顾卿清没事,才拿热水烫了给大弟喝。就这幺件事情, 二婶说了二十来年了,不知道的, 还真以为她顾卿清是吃她的奶长大的。
“那个二婶, 我先去炖鸡吧。”顾卿清心中叹口气, 小声劝慰李雪,“你别生气了, 快去休息。”她转身进了厨房,只想着赶紧让他们先把饭吃了, 然后找个宾馆住进去,在这幺闹下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不光是丢人,还给朋友添麻烦。
二婶发泄完, 见李雪还站在一旁不动,不满的催促道,“你咋还不去做饭,这都晚上喽,不吃饭会饿死人的。这小姑娘手脚懒的很。”
李雪之前因着她是顾卿清的二婶一忍再忍,这会儿守着顾卿清又被挤兑了一番,简直要气炸了。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当即把手中的勺子一摔,“你又不是我家亲戚,我凭什么给你做饭!你谁啊,怎么那么大的脸。”
“哎,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跟长辈说话的!你没有爸爸妈妈教你礼貌哦!”二婶拔高嗓门指指点点,“你这样的姑娘,哪家婆婆要了就倒了大霉咯!老二,老大,你们可不能找这样的姑娘家做媳妇,会把被老娘的气死的。”
“嗨,我这暴脾气,谁稀的给你家做媳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您!”李雪的火气蹭蹭的压住了,二婶更火,就跟自己吃了多大亏似的,“你牛什么牛,小姑娘家家脾气还蛮大的嘛,你还想打我啊!”
“哎呀,你们干什么!”顾卿清从厨房里跑出来,赶紧拦腰抱住了二婶,“二婶,你就消停会儿,求你了,这是我朋友家,咱别闹了行不行,你要是对我意见,待会咱出去,你怎么说我都行。”
李雪扬了扬手还是强忍下了,她看了眼顾卿清,扭头进了卧室,狠狠摔门关上。
“我说你干嘛!我可不敢说你,你朋友要打死我哦。”二婶完全是混不吝的做派,掐腰拈指骂街,样样不落。她那常年干体力活的腰肢,就那么一甩把顾卿清摔了出去。
嘶……顾卿清重心不稳,膝盖磕在客厅大理石桌的桌角上,不由疼得倒抽口气,眼泪都落了下来。
哐当,李雪又开门出来了,她忙跑到顾卿清的跟前,把她扶起来,“你腿没事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还是不是她亲二婶啊!”李雪帮着顾卿清的裤腿卷了起来,就见膝盖部位缠着纱布渗出鲜红的血。
“这跟我可没关系,她自己摔的!”二婶一看出血了,忙推卸责任,李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从客桌底下掏出急救箱,“昨天就跟你说去医院处理,你非要心疼钱,你看看,又被磕了吧,这条腿早晚得残。你说你昨天逞什么能耐,为救一条狗把自己摔成这样。”
“啊,轻点!我还是自己来吧。”顾卿清咬了咬牙,从李雪的手里接过纱布和消毒药水。昨天她谈完合约回来的路上,看到一只流浪狗正在马路上溜达,刚巧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她本想奔过去吓跑它,结果重心不稳把自己摔倒在马路上,膝盖磕破了。好在只是受了点伤,狗和人都没出大事。
顾卿清让李雪帮着把一片消炎药碾碎,消完毒后,把消炎药磨成的粉洒在伤口上,自己一圈圈的缠上纱布,不时疼的抽几口冷气。
李雪没好气的看了二婶一眼,含沙射影道,“跟某些人脸上那点红肿比起来,她这个更应该去医院!”
“你什么意思啊,她这个伤又不是我弄得!”二婶受不得一点委屈,忙巴巴的反驳。
李雪瞪她一眼,“刚才我就想说你了。你好歹是个长辈,有你这幺不讲理的吗,那你儿子的伤是她弄的吗?那是你儿子跟人打架自找的!凭什么让小顾姐姐给他出药费。按照你的歪理,你们是亲戚,小顾姐姐就该照顾你们,那么小顾姐姐的腿伤的严重多了,是不是你也应该带她去医院啊!”
“我们是亲戚还用的着你说哦!小清现在又没事,有事的话,我肯定带她去医院。”二婶说这话的时候相当的理直气壮,李雪还差点就信了。
“好了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错!” 顾卿清赶忙劝架,看这样子,晚饭是不能在这里吃了,顾卿清包扎好膝盖,放下裤腿,站起来对二婶一家道,“二婶,二叔,大弟二弟,晚饭我们就出去吃吧,顺便在给你们找个宾馆,我朋友家你们也看到了,地方很小的,而且我们两个都是女孩子,你们住下也不是很方便。”
二婶也知道闹成这样住不下了,可又不想去住宾馆,她看了看顾卿清,竟然有些忸怩的开口,“小清啊,实话跟你说,我们这次来吧,不是住一两天,老住宾馆太贵了啦,而且我跟你二叔也没得什么钱。”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让顾卿清出钱,可是顾卿清也没钱了,她只好实话实说,“二叔、二婶,实话跟你们说,我早就辞职了,现在新工作还没开始,我是真没钱了,要住宾馆也好,还是你们准备租房子长住,这个钱你们得自己出。”
说出这些话,顾卿清都觉得自己很有负罪感,她太在乎亲情了,哪怕这些所谓的亲情把她压得喘不动气,她也会乐观的告诉自己这是甜蜜的负担。她不是没有怀疑自己这幺想对不对,可是感情真的可以用对错来衡量吗?眼前的这四个人,其中有三个跟自己有着血缘的牵绊,照顾他们就像自己的责任一样。
“你能不能借一借啊,小清啊,你不像二婶是个乡下人,没见识,总该认识些有钱人的吧,你去借一借了。” 二叔拉了一把二婶,让她别说话,二婶甩开他的手,继续打着苦情牌道,“你放心啦,二婶也不是说让你借了,就让你还,你先借来,等我们在城里工作了,发了工资,我们会还给你的。你看,到时候,我、你二叔,还有你大弟,我们三个人领工资呢,总不会还不起的。”
听二婶这幺一说,顾卿清就有些动摇了,“那,那我想想办法吧。”
“唉,你想什么办法啊,你有地方借钱吗?”李雪吃惊的看着她,“小顾姐姐,你也太好骗了!”
“哎,你说谁骗子呢!”二婶一听李雪这话,差点破功,但马上反应来,细言细语道,“小姑娘你是叫李雪吧,我是她二婶,那是她二叔,我们总不会骗她的,我们是一家人,骗她对我们有什么好处。我是乡下来的,这个用你们城里人的话,没见识,乡巴佬,刚才的事情啊,我也是急了,那个我就厚着老脸给你道个歉,是我不对啦,你小姑娘嘛,想得开,不要跟我们老人家计较啦。”
这话分明就是倚老卖老,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如果你不原谅我,就是你小心眼,就是你不对,李雪看看顾卿清,又看二婶一家,干脆放弃,“随便你吧,爱怎么怎么。”
顾卿清这回脸色越来越难看,屋里的暖气开的并不怎么打,可她额头的细汗却层层冒了出来。她想起了什么忙问道,“你们到底要住多久,这都一月中旬快,下旬就过年了。”
“我们是准备进城打工了,村里人都说了,这过年的时候城里的钱最好赚啦,我们准备留下打工,家里的地我们也包出去了,明年只收个地租就好啦。”二婶忙解释吗,这会儿倒是难得温顺。
“你们不回家过年?那奶奶一个人在乡下啊?地都包出去了,也就是说你们要一直在城里打工了?”顾卿清有点理清了二婶的意思,但她还是疑惑,“可二弟明年6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他都高三了,功课那么紧,你们都出来打工了,谁照顾他。”
“我要参加艺考,你帮我在城里找个培训老师吧。到时候艺考过了,文化课也没那么重要,随便学学就行。”二弟吊耳拉当的摊在沙发上,完全一副少爷做派,跟顾卿清说话的时候,毫无敬意,全然是一派吩咐下人的语气,“艺术类院校好考,当个演员不但赚钱快,还能泡妹子。”
“吆,好大的口气,谁告诉你艺考过了就不用好好文化课了。”李雪的火星子一点就着,“你是不是以为,学习不好,考个艺术生就能万事大吉上大学了?还撩妹?你当妹子都眼瞎啊?拜托,这个少爷,可别败坏侮辱我们艺术生!”
“你谁啊,我跟你说话了吗!贱人样!”二弟蹭的从沙发坐起来,指着李雪的鼻子就骂,“就你这样的,脱光了趴在老子下面,老子都不乐意艹你!老子烦你一晚上了,你叨逼叨什么啊!”
啪——顾卿清一巴掌打在二弟的脸上,她这一巴掌很用力,也完全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
“闭嘴!”顾卿清是真生气,“你妈就这幺叫你跟人说话吗!”
“你怎么打他!小孩子说个脏话怎么了!”二婶扒拉了顾卿清一把,忙把二弟护进怀里,心疼的摸着他的脸,“哎吆,疼了吧,下手真狠啊。”
“二婶,这事是二弟不对,你不能这幺护着他,你这是在害他!”顾卿清之前忍着是不想让大家都难看,可二弟太过分了,这跟是不是孩子没关系,何况他都十八岁了!受了那么多年的教育就教出这幺个素质。
“道歉!”顾卿清拉开二婶,把二弟从沙发里拽了出来,“给李雪姐姐道歉!”
“我凭什么给她道歉,是她先骂我的!她就是个贱人!老子就是不稀艹她!”
“滚!”顾卿清气的身体发抖,扬起手想抽对方,可肚子传来一阵抽痛,二婶见她又要动手,忙拉住二弟,不客气道,“顾卿清,你想干嘛呢,我和你二叔可还活着,你就敢当着我们的面打孩子!”
“他……二婶,你还护着他!他做错了,就得道歉!”顾卿清额头上的细汗汇成了大颗的珠子往下流,李雪发现了不对劲,忙扶住她,“小顾姐姐,你怎么了。”
“你没爹没娘的,就以为他也没爹没娘啊,顾卿清,你打了他,我得给他饶回来!”二婶说着上前推开李雪,对着顾卿清啪啪就是两巴掌连甩。
哐当——桂清群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你干嘛!”不光李雪,二叔和大弟也惊呆了,忙拉住了二婶,李雪蹲在地方抱着顾卿清的头,发现她已经昏了过去,“小顾姐姐!”
“对,给展云打电话!”李雪还算是冷静从顾卿清的外套里翻出手机,一个崭新的智能机,因为跌倒的缘故,屏幕已经出现了裂纹。好在功能没坏,可是顾卿清设置了锁屏……
李雪身后二婶哭天抢地的声音,“老憨你敢打他!我就、我就死给你看!这日子没法过了!”二婶发疯一般撕扯着二叔。 “”
“俺打俺自己!”二叔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脸上,抽的啪啪作响。
“爸,你别打了!”大弟拉住了二叔,赶忙劝道,“还是先看看姐姐咋回事吧!”
“她能怎么了,不过就是两耳光,一个丫头片子还那么大气性,装死讹谁呢!”二婶还记着刚才的仇,咄咄逼人。
“闭嘴!”李雪回头狠狠瞪了二婶一眼,把顾卿清的手机往沙发上一扔,指着大弟和二叔道,“先把她抬沙发上!”
咚咚咚——
展云刚洗完澡出来,就等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从门口的可视视频看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正站外门外,并不认识。
她按了通话,向外问道,“你是谁,找谁,干什么的。”
那年轻人听到声音,忙慌里慌张的应道,“我是二十三楼的,我姐晕倒了!”
展云正用干毛巾擦了下头发上的水珠,闻言,稍稍一停,二十三楼?顾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