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蕊确实被吓着了,但她很清楚,酗酒时的男人最为脆弱,一旦拿下……
现在傅家那边是不抱指望了,如果能让储行当自己的刀,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强压着心中的恐惧,将他身边的酒瓶拿开,却也不敢把他手上的拿走。
“喝酒伤身,储少还是别喝了。”
她的声音带着轻颤,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真害怕。
储行冷冷睨了眼:“怕死还敢进来,你以为我真会怜惜你?”
“啊……”
惊惧的声音卡在喉咙里,这是姜蕊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自己这么近。
他突然拾起一片玻璃碎片,猛地抵在她脖子上,已经压出血痕。
只要他在用点力,或者她稍微动动喉咙,这碎片就极有可能让她丧命,并且她肯定,储行不会因此受到任何的惩罚和代价!
她的眼睛一眨不敢眨,手微微收紧,在走险和保守保命之间犹豫了片刻。
最后,她微微侧了侧脖子,避开致命的大动脉,以此靠近储行。
“我怕死,但我更怕储少你一蹶不振,而且,您杀了我,可就失去现下唯一在意您的人了。”
她刻意强调唯一,储行的眼神眼看着阴郁下来。
他果然没有怜惜之意,碎片扎进肉里又一分。
“你找死……”
储行因为她的话,在自己没意识的时候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
脑袋突然一晕,姜蕊脸上勾起笑意,她已经知道那催眠用的香是导致她流产的元凶之一。
不过她现在已经不在意那熏香对她的伤害了,反正孩子已经没了,只要有用,她就会用到极致。
从她调转目标的那一刻起,她便用熏香熏透自己的每一件衣服,在这一刻派上用场,她内心涌起得意。
她的手指慢慢缠上他的手,把碎片拿下,丢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储少,我们是合作伙伴,对吗?”
“你是担心我喝死了没人帮你对付傅行深夫妻俩。”他肯定道。
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此刻被催眠了,只以为是酒喝得太多,上头。
“是,也不是。”姜蕊适可而止,点到为止的把他手上的酒瓶也取下:“这酒储少就别再喝了,你能帮我没错,我也能帮你,不是吗?”
她冲它眨眨眼,储行脑子里闪过电流似的感到断片。
她脱离他的威胁,缓缓起身……
储行在她走后,似清醒又似迷陷,对舒玉给他的伤害在意少一分,对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儿子在意多几分。
对,他还有一个儿子,无论是作为他和舒玉感情的桥梁还是他的独一血脉,他必须带回家保护好!
“哈欠!”
彼时,还在医院养病的乐乐被逗得打了个喷嚏。
傅渐语和薛潜一人站一边,刚刚给他讲了个笑话。
“薛潜,你看乐乐,笑了诶!”
他们两个是简知沅找来陪乐乐的,这孩子在国外很多年也没交过朋友,都在医院养病度过,对于一个孩子的童年来说,太枯燥太无聊了。
舒玉最近忙工作没时间陪孩子,简知沅也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这,正好傅渐语放假,问过她的意见后便让她过来。
她一来,薛潜必然跟着,三个小朋友倒是很快相熟,有说有笑。
“小语你故意的,哈欠……”
乐乐另一只手扎着针,小语见他要抬起,赶紧制止。
“小心你的手,等你好了,也可以主导游戏啊。”
薛潜拿起一个苹果,熟练地用刀削起来,切成块放在盘子里,第一块给小语,然后递到乐乐嘴边。
“多吃苹果,平平安安,这是我妈妈说的。”
“谢谢你们。”
乐乐虚弱的脸上笑意放大:“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这种感觉,薛潜也体会过,在认识傅渐语之前,他也是自己一个人,只有认识她之后,才知道人生原来有这么多的乐趣。
“以后我们会经常来陪你的。”
“对,所以你快吃,别掉金豆子了,男孩儿怎么能哭哭哭呢,是吧薛潜。”她撑着半张脸,小孩心气的看向对面。
薛潜点点头,嗯了声。
他们陪了乐乐好久,直到他喝了药睡下他们才轻手轻脚离开。
家里的司机在医院门口等他们,俩人从病房出去,走到电梯口,怎么摁键都没用。
“是电梯坏了吗?”
傅渐语也踮起脚,抬起手摁了下,只亮了却不显示楼层。
多摁了几下,电梯门奇迹般打开了,里面空无一人,白炽灯光显得有些渗人。
“电梯到了。”
说着傅渐语便要走上去,薛潜不知为何,将她拉住。
“等等。”
她疑惑地抬起头,差点一只脚踏进电梯,在他提醒后虽不知为什么,但还是往后退了两步。
刚刚他们上来的时候电梯还是好的,怎么会这么会儿就突然坏了。
“我们走楼梯。”
“好。”
傅渐语相信他,被他牵着一起往安全出口走去。
今天的情况哪哪儿都透露着怪异,薛潜迈下第一级台阶时楼道里有回响,还掺杂着一股类似于消毒水的味道。
“不走了吗?”
“走,我们先打个电话让他们上来。”
薛潜让她打电话给司机,理由是她下楼梯崴脚了,需要帮助。
她照着做了,想他一定有他的道理,打完电话,俩人就坐在监控可以完全看到的台阶上等待。
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傅渐语觉得有点头皮发麻。
终归是年纪小,她环住薛潜的胳膊。
“
“别怕。”
薛潜拍拍她的头,安抚她,但浑身已经呈现出警戒的状态。
它抬头看了眼头顶的监控,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至少在这
大概十分钟后,司机带着两个保镖赶来。
“小小姐,薛小少爷,没事了,走吧。”
他们估计也在来的路上猜到什么,一脸严肃,三人把两个小孩围起来走,生怕他们有点闪失。
下楼后,紧急出口黑暗处,两双眼睛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那小子,还挺警觉,就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