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楼下,我们把装备放进后备箱里,又出发赶往那家医院。
这一次张万年同样跟着一起,因为情况有些特殊。
昨天去那家医院的时候,我们就觉得那个医生被杀得有点奇怪,但如果只是单起事故,就算有奇怪的地方,没有确凿证据显示闹鬼,那这事也就过去了,医院方面愿意多花钱我们就收着。
可今天那家医院竟然又出了事故,而且这起事故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病人居然把安保从楼上扔下去了?
以前我也去过精神病院,当时是跟着我爷爷一起去探望病人,我记得精神病院里所有的窗户都是安装了铁丝网或者栅栏,就是为了防止病人跳楼。
既然装了铁丝网,这人是怎么给扔下去的?
而且安保人员普遍人高马大,要把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从楼上扔下去,这得需要多大的力气?
我们很快赶到医院门口,今天似乎有媒体记者收到了消息,要进去采访,但连医院大门都没能进得去。
可能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连我们的车都被拦了下来,守在门口的警员要进去通报一声才肯放我们进去。
趁着进去通报的空隙,我们放下车窗在门口看戏。
那些媒体记者此时全都堵在门口,他们采访不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就采访门口的警察,但警察肯定不会透露消息给他们。
“不是说记者有采访权吗,咋不让他们进去呢?”大川回头问我们。
张万年摇头:“案发现场除了警察,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更别说进行拍摄。整个案子在结案之前,所有信息都要进行保密。”
“像我们是特殊职业,虽然可以出入现场,但如果我们敢泄露什么东西出去,被人家查到,肯定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夏萌:“这种事,应该不会报道出来吧……”
张万年笑了起来:“接连两天出人命,为了社会安定,肯定不会报道的,如果网上有消息流传出来,立马就会封锁消息,谁发的这些消息,可能会以造谣论处。”
“所以别在网上乱说话,即便是真话。”
进去通报的警员很快出来,放行让我们进去。
下车后,我们很快看到了案发现场。
这现场真的惨,那个死去的安保起码有一米八几,身材看起来很健硕,起码两百多斤。
而躺在他旁边的另一具尸体,也是个男的,但这男的很瘦弱,身高目测也就一米七左右,长得跟麻杆一样。
看到这个现场,我们顿时就傻眼了。
一个极其瘦弱的男性,竟然能把一个一米八的壮汉从楼上扔下来?
“看来真的有古怪啊。”
张万年感叹一声,然后亲自去跟现场的人进行交涉。
他交涉完后,我们就准备去搬尸。
高坠的尸体,有时候比车祸现场的尸体还要惨烈,由于人体坠落到地面形成的撞击力度,会导致人体内部的一些小骨骼,直接碎成一小节一小节,比如手臂和小腿,加上搬抬的时候必须用力,骨骼碎掉的那个地方甚至能拧成麻花。
我和大川最先抬的是那个精神病人,也就是那个瘦弱的行凶者,当我去摸他手臂的时候,那两条手臂完全就抬不起来,就好像一层皮里面包裹的全是泥浆,完全没有骨骼来支撑。
于是我只能从他腋下穿过,进来用手掌撑着他的后背,而大川完全没有地方下手,主要是这个人体质太差,骨骼密度太低,连大腿骨好像都断了。
没办法,实在是不好抬,好在大川够猛,他直接一个公主抱把这死者给抱了起来,一个人就给抱进了尸袋里面。
接下来得抬另一名死者,但这死者过于雄壮,于是我下场换夏萌来抬。
我站在旁边看着,由于这名死者实在是很重,连夏萌都有些吃力。
而且这个人的头已经爆了,相当于在抬一具无头尸体。
好在这个人一看就是经常健身,骨骼密度比较高,他的大腿骨骼还算完整,夏萌负责抬上半身,大川负责抬下半身。
可是两个人刚用力,一截断掉的大腿骨,突然戳破皮肉从臀部偏下的位置露了一大截出来,死者瞬间呈‘v’字型被折叠成了两半。
我站在旁边看得头皮发麻,连忙冲过来用双手托住死者臀部,和大川他们一起发力,这才将第二名死者给装进尸袋里。
“我勒个去!”
“最近一周我都不想吃肉了。”
死者的惨状惨到让人反胃。
由于身上沾了些东西,大川准备换一套防护服,他待会儿得去运尸。
此时张万年走了过来,让夏萌也去换。
夏萌换好后,张万年很严肃地对她说:“今天你和大川一起去运尸,你得守在在车厢里面,但是不要跟尸体说话,上车就点一炷香。”
夏萌顿时哆嗦起来:“万叔,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害怕……”
张万年忙掏出一张符递给夏萌,说道:“把这张符揣好,尸体运到殡仪馆后,找个有土的地方,把符埋了,不会出事。”
“像这种凶案现场的处理,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既然干了这一行,咱们心理上要学会去接受这些东西。”
夏萌没再多说什么,其实她的内心已经很强大了。
就算让我去,我也发怵。
他俩去运尸后,就留下我一个人打扫现场。
有个死者的头爆在了那儿,刚刚已经清理了一些,现场只留有一些血迹和少量的未知液体,倒是打扫不了多久。
拿好清洁工具,我忍不住先问了一下张万年,问他这地方是不是闹鬼。
这要不是闹鬼,这两天发生的事根本解释不了。
“接连两天发生两起事故,肯定是闹。”
张万年望着眼前一栋大楼,叹道:“但是像医院这种地方,本身阴气也重,光靠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待会儿去找这里的负责人聊聊吧,他们现在估计在接受警方的盘问。”
“你先打扫,打扫完我们一起去见见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