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不是人机，已完结的小说都已是过去式，无法再次修改。
更别说，池慎今天还有赶稿的任务要忙。
曲流光坐在他身后的小沙发上敲着电脑，桌上是凌乱的笔记本，池慎准确找出其中一本找之前记录下来的知识，手机忽然一响。
[曲流光向您推荐一个小程序。]
小程序的名字是乱码，一看就是保存时没有特意命名的编号。
池慎好奇点进去，发现是可替换常用词的小程序。
他偏头看去：“你怎么……？”
曲流光合上电脑：“这种类型的小程序，很多写手都会用，我给你单独做了一个，数据库也是优化过的。”
他疑惑道：“我记得前辈加过什么写作交流群，跟流年也是通过那个群认识的，没人分享这个吗？”
想到这个，池慎点开很久没打开的群聊。
虽然现在群友都不常说话了，但最新几条消息依旧是很熟悉的晒稿费截图。
这不叫「写作交流群」，这叫「晒晒我的稿费群」。
池慎一开始还会说两句恭喜，看到有人问有没有什么方法或者好用的写作工具时就没人回了之后，久而久之就懒得点开群聊了。
曲流光做的小程序还挺好用，池慎多记了几个可替换的高频词后，偏头问：“你还不睡吗？”
他最近刚确认的男朋友举了举手机，屏幕是小说界面：“在等我男朋友更新，想知道那个炮灰死没死。”
池慎：“……”
有一种读者坐在对面盯着自己写的恐惧感。
对象能暂时退货吗？下次再签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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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慎上午十点醒的，起床的时候看到地上放的沐浴露，刷牙的手顿了顿。
他记得凌晨那会儿，曲流光说是等他更新，实际上在他房间这儿逛了逛那儿看了看。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摆件，陈相和其他朋友在他生日的时候送的，池慎就随他去了。
曲流光拿着一个“敬祝未来大火作家：isnd”的自制玻璃奖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送的：“总执监送的？”
池慎应了声，见曲流光还拿着这摆件在他旁边晃来晃去，疑惑道：“你在跳大神？”
“……”曲流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见池慎合上电脑，附耳道，“晚安。”
距离缩近的那一瞬，池慎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现在看到地上这一瓶沐浴露，他恍然大悟：所以，昨晚不是跳大神，是特意洗了个澡在他旁边转悠，等着他问沐浴露？
池慎眼底浮现一丝笑意，回想起曲流光用的洗发水牌子，同城加急了一份同款。
中午吃饭的时候，池慎才状若无事地说了下午看电影的事。
曲流光筷子一顿：“下午两点？”
“嗯，”见他表情，池慎警惕道，“你有事？”
曲流光在桌子底点了两下手机屏：“没，没事。前辈凌晨写的那两章是明天要发的吧？”
池慎点头，曲流光支着下巴，笑道：“那正好，晚上可以邀请我们池老师一起享用烛光晚餐吗？”
想到小说里描写的那些小碟子，池慎谨慎道：“吃得饱吗？”
曲流光愣了下，随后知道池慎想的可能是网上比较典型的法式西餐。
参考池慎给了他一个电影院惊喜，曲流光也神神秘秘道：“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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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电影不一定是惊喜。
或者，惊大于喜。
起初，曲流光听到是恐怖片，虽然不寄希望于身经百战的前辈依偎在他怀里，但到吓人的地方，自己意思意思躲前辈怀里也可以的。
直到电影开始，后方忽然传来推背感。
想到自己进场前拿的3d眼镜，曲流光当然不觉得这推背感是上一场的人开了按摩时效没过，他悄声问池慎：“前辈，这是什么影厅的票？”
池慎看了他一眼，虽然很黑，但曲流光总觉得那一眼叫“你是不是傻了”。
“7号厅。”
“不是，”曲流光问，“前辈买的是5d票吗？”
池慎拿出票根：“嗯……对。”
他不满地看向椅背，想把眼镜摘下来：“是后面人在踹我吗？”
他刷到过不少相关的帖子，说电影院总有人把脚靠在前座椅背上踹。
曲流光哭笑不得：“不是，前辈，我们是倒数第二排，来的时候看过了，后面没人。”
刚想解释，眼前忽然一暗，一股血流顺着额际流下，头顶还凉凉的，像是有水汽。
曲流光立刻按住某人的手：“前辈……！这不是灵孽，是影厅效果！”
差点跳起来喊人群疏散的池慎下意识收回灵数：“……影厅效果？”
“对，5d影厅，沉浸式效果。”
座位开始晃了，随着尖叫入耳，越来越多的血液出现在眼镜呈现下的视野里。
与此同时，他和曲流光中间的挡板开始下降，原本的两个座位变成了现在的一张双人座椅。
还很贴心地在中间的机器位铺上了软垫。
池慎愣了下。
这也是影视效果？
他思考了一下，忽然想起来，自己买票的时候，想到既然已经是情侣了，买个情侣座哄哄对方开心也并无不可。
虽然对池慎来说，往前坐几排的观影效果更重要；但他知道，对于曲流光那只表白都要仓促地折一支花的孔雀来说，仪式感也颇为重要。
反正以后看电影的机会多的是，既然刚好是第一次约会，那就满足一下爱人的仪式感吧。
所以池慎将观影位置抛之脑后，很愉快地买了情侣座。
曲流光算是知道，为什么检票的时候，检票员还不确定地问了句：“你们是一起的吗？”
池慎非常肯定地点头。
现在回想起来，曲流光空着的那只手遮掩了下自己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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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开心，但没那么开心了。
有点累。
前辈，战斗力惊人。
并且反应一流，往往在曲流光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就差点窜起来一掌打向天花板的洒水器。
最后，曲流光还是采取了原计划：
他长臂一揽，坐在池慎身边抱着他整个人，头靠在池慎肩上，两人总算稍显安静地看完了整场电影。
美其名曰：依偎。
实则以身作牢，“绑缚”。
说实话，要不是曲流光时不时在池慎耳边哼着哪哪儿的伤有点疼，池慎还真有那么点可能连他一起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