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格格党”最新网址:http://p7t.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
当前位置:21格格党 > 其他类型 > 恐怖短篇鬼三范爷 > 第34章 佛陀

第34章 佛陀(1 / 1)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好书推荐: 交往吧,殿下 久闻大名 神耳偷仙,诡变求存 死亡凶间 武陵山神经 穿书七零:炮灰兵团的逆袭 京晚初雪[先婚后爱] 开局废了,我开启最强进化 四卷神经之白缣经 徒弟个个不简单

在苍郁山林深处,有一座古旧寺庙,名为静明寺,四周古木参天,繁茂枝叶层层叠叠、交相辉映,仿若一块密不透风的巨大绿幕,将寺庙严严实实地围困其中,使其宛如遗世独立的神秘孤岛,与外界彻底隔绝。

平日里,阳光艰难地穿透那枝叶的缝隙,丝丝缕缕地洒下,化作细碎光影,星星点点地铺陈在寺庙的石板路上、屋瓦间,僧人们伴着悠悠木鱼梵音,于这清幽之地虔诚诵经礼佛。石板路因岁月磨砺而显得斑驳,缝隙间倔强地生长着暗绿青苔,墙角处不知名的野花偶尔绽放,散出淡淡芬芳,与那袅袅飘散的檀香交融,满是宁静祥和的禅意,似能抚平一切尘世纷扰。大雄宝殿庄严肃穆,飞檐翘角上的铜铃,微风拂过时,会发出清脆声响,似在轻吟佛偈;殿内的朱红立柱,刻满岁月痕迹,其上雕纹繁复,诉说着往昔的虔诚与庄重。僧房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寺院四周,青瓦白墙,质朴中透着佛门的宁静淡泊,每一扇门窗后,皆是僧人们清修的身影,他们伴着青灯古佛,沉浸在梵音经卷之中,日子如潺潺溪流,平缓且安宁。

那尊佛像居于大雄宝殿正中,高数丈,金身璀璨夺目,往昔在日光轻抚下,常折射出祥瑞之光,螺髻排列规整,宛如蕴含天地至理的梵天妙纹;面庞圆润祥和,双目微垂,似含悲悯俯瞰众生,曾引得无数香客慕名而来,皆赞其宝相庄严,自带佛威,可无人知晓,这慈悲表象下,藏着深不见底的贪欲与邪念。佛像周身时常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气息,那是僧人们日常供奉所致,原本应是护佑寺院、播撒慈悲佛光之地,却不知何时,被阴霾悄然笼罩,邪祟暗生,在静谧之下蛰伏,犹如沉睡凶兽,只等某个契机,便要展露狰狞獠牙。

一日深夜,墨云仿若汹涌怒涛,自天边滚滚而来,须臾间便以排山倒海之势,将那皎洁明月严严实实遮蔽,一丝清辉也休想透出,整个天地仿若被一块巨大且厚实的黑布兜头罩住,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死寂漆黑。

寺内更是仿若坠入墨渊,幽深可怖,寒风恰似地府逃出的幽怨怨灵,嘶吼着、尖啸着在回廊间横冲直撞,吹得门窗“哐哐”作响,那腐朽的窗棂本就历经岁月侵蚀,被这邪风一吹,更是摇摇欲坠,似要被这无形之力连根扯碎,门板亦剧烈晃动,与门框反复撞击,砰砰闷响不绝,恰似冤魂不甘的捶打,又宛如百鬼夜行,个个张牙舞爪,誓要将这佛门净地拖入无尽深渊。庭院中那几棵平日里为僧人们遮阳蔽日、供其纳凉悟禅的古树,此刻在狂风肆虐下,化作狰狞鬼魅。粗壮枝干仿若癫狂舞者的臂膀,肆意狂舞,相互抽打、纠缠,“咔嚓”断裂之声不时传来,断裂的树枝有的粗如人臂,仿若被腰斩的巨蟒,狠狠砸向地面,扬起大片尘土,惊起一群栖息于树梢的夜鸦,“呱呱”乱叫着冲向夜空,似是被这殿内邪祟惊破了胆,慌乱逃窜间,羽毛簌簌飘落,更添几分凌乱与惊悚。

小沙弥慧觉正值夜巡,他手提灯笼,昏黄灯光在这浓稠如墨的黑暗里颤颤巍巍,恰似惊涛骇浪中飘摇欲灭的孤舟灯火,随时可能被黑暗彻底吞噬。每一步踏在石板路上,那轻微的回响,在空旷静谧又阴森至极的回廊里,被无限放大,仿若夺命鼓点,敲得他心“砰砰”狂跳,仿佛要撞破胸膛。此前,慧觉在禅房时,还未觉今夜有何异样,只是如往常那般,于昏黄烛光下,诵读经文,心中满是对佛法的尊崇与敬畏,待起身准备夜巡,踏入这漆黑廊道,寒意与不安便如潮水般,一点点漫上心头。

当他挪至大殿门口,一股仿若极地冰寒的凉意扑面而来,仿若一层冰霜瞬间裹住全身,令他打了个寒颤,手中灯笼也随之一晃。他硬着头皮迈进大殿,灯笼微光映出佛像轮廓,恍惚间,瞧见佛像嘴角似有微光闪烁,恰似鬼火幽魅。慧觉心下一惊,呼吸瞬间急促得仿若困兽,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后背也早已被冷汗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背上,凉意透骨。他咽了口唾沫,强压着内心恐惧,硬着头皮趋近细瞧,只见一缕缕暗红色烟雾蜿蜒飘出,形如扭动的诡异触手,弥漫着刺鼻腐臭,仿若地狱深渊溢出的瘴气。

这惊悚一幕让慧觉顿觉头皮发麻,发根直立,每一根寒毛都似被恐惧攥紧,双腿瞬间软如烂泥,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中灯笼“哐当”坠地,火苗骤灭,黑暗如饿兽大口,瞬间将他吞没。慌乱间,他转身欲逃,然而双腿似被钉在原地,挪动分毫都艰难无比。

“师……师兄们,快来啊!佛像不对劲!”慧觉声嘶力竭呼喊,声音被黑暗扯得支离破碎,只在殿内撞出几声绝望回音,旋即被呼啸寒风卷至角落,消散于无形。此刻,佛像周身金芒隐退,被一层墨黑雾气笼罩,雾气翻涌涌动,仿若狰狞鬼脸攒聚。原本祥和面容扭曲得不成样子,双眼暴突,寒芒如冰锥,直直刺人心底;嘴角咧开,竟至耳根,淌下暗红“血泪”,黏稠脓血“滴答”坠落,溅在地上,腐蚀出缕缕青烟,恰似恶鬼挣脱封印,肆意展露狰狞。

而此时,殿外狂风呼啸更甚,似要将这寺庙连根拔起,古木枝干被吹得狂舞,“咔嚓”断裂之声不绝于耳,粗如人臂的树枝仿若被诅咒的凶器,接二连三狠狠砸向地面,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惊起的夜鸦群疯了似的在夜空盘旋、聒噪,羽毛像黑色的雪片纷纷扬扬飘落,那聒噪声交织着风的尖啸,宛如一曲混乱又凄厉的“葬魂调”。

佛像猛地一颤,发出沉闷声响,仿若千年棺椁开启,沉睡邪祟发出苏醒咆哮,那声音恰似洪钟被恶魔敲响,嗡嗡回荡在大殿,震得人耳鼓生疼。紧接着,它伸出巨大的石质手掌,掌心黑洞洞,仿若能吞噬星河的无尽深渊,吸力骤生,周遭空气“嘶嘶”被扯入,发出类似毒蛇吐信的阴森声响。

慧觉顿感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猛地裹住自己,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双脚仓促离地,整个人悬在了半空。这一刻,慧觉的心脏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本能的恐惧在疯狂蔓延。“这……这怎么可能,佛像怎会变成这般可怖模样!”他在心底绝望嘶吼,双眼圆睁,眼球似要凸出眼眶,死死盯着那愈发逼近的佛像掌心,满脸的不敢置信与惊惶失措,心脏狂跳,仿佛要冲破嗓子眼。

他本能地挥舞双臂,双手在空中狂乱抓挠,像是要扯破这无形的吸力,指甲因用力过猛而翻折,鲜血迸溅,可一切都是徒劳。那股吸力如同恶魔的巨手,无情地将他一点点拽向佛像,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旋转、扭曲,僧袍被劲风扯得“猎猎”作响,衣带像锋利的鞭子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红肿印痕。每一次旋转,他都瞥见那佛像狰狞的面容愈发清晰,寒芒闪烁的双眼似在嘲笑他的渺小与无助。

就在此时,阴森的大殿里响起了阵阵“咯咯”怪声,似是佛像喉咙深处挤出的诡异低笑,又仿若无数老妇在阴暗角落磨牙,那声音忽高忽低、时断时续,在空旷大殿内萦绕不散,和着吸力的“嘶嘶”声、风的呼啸声,编织成一张恐怖的“音网”,将慧觉紧紧困于其中。

“不,我不想死,师父、师兄们,救我啊!”慧觉在心中疯狂求救,泪水、鼻涕不受控制地涌出,和着额头滚落的汗珠肆意流淌在脸颊,混合着嘴角吐出的白沫,显得狰狞又绝望。在靠近佛像掌心的刹那,吸力强度陡然暴增,他的骨骼似被巨大钳子夹紧,“咔咔”作响,关节处传来剧痛,每一寸骨头都仿佛要被碾碎。他的身体被拉伸、变形,像是要被扯成碎片融入那无尽黑暗之中。

此时的慧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深处挤出微弱、破碎的求救声:“救……救我……”然而,声音瞬间被呼啸的风声与佛像发出的诡异轰鸣吞没。

转瞬,他整个人被卷入那黑洞洞掌心,眼前只剩无尽黑暗,刺鼻腐臭如汹涌潮水灌入口鼻、肺腑,令他几欲昏厥。黑暗中,似有无数冰冷、滑腻之物缠绕上来,仿若蟒蛇,在他身上游走、勒绞,每一寸肌肤都传来刺骨寒意与黏腻触感,仿佛有无数恶灵在啃噬他的 uls。耳边回荡着尖锐呼啸,似是恶鬼嘲讽,又似冤魂悲泣,声声刺心,更有那持续不断、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的“嗡嗡”共鸣声,似是邪祟在欢庆“盛宴”,又似冤魂被禁锢的哀号。

眨眼间,慧觉便没了声息,只剩衣物碎片如残蝶飘落,血腥弥漫,熏人欲呕。

随着慧觉被吞噬,寺内仿佛被邪祟彻底撕开了恐怖的裂口,血腥与恐惧弥漫每个角落,后续种种惨象,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接连上演。佛像愈发狂暴,横扫寺院,吞噬一个个僧人。

那几位被慧觉呼喊声惊醒、匆匆赶来的僧人,还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便被佛像周身弥漫的墨黑雾气笼罩。雾气中,似有无数双幽绿鬼眼闪烁,冷不丁地,有几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其中,伴随着“簌簌”声响,似是邪祟在暗处磨刀霍霍。僧人们惊恐万分,想转身逃离,却发现退路已被无形之力阻断,双脚似被牢牢钉在地上,动弹不得。其中一个叫觉尘的僧人,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狰狞的佛像,满脸惊恐与绝望,口中喃喃道:“这……这到底是怎么了,佛祖为何不显灵,救救我们啊!”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可回应他的只有那愈发浓烈的腐臭气息和阴森的怪笑。

佛像再次伸出巨掌,掌心吸力如漩涡,无情地将僧人们卷入其中。在被拉扯靠近佛像的过程中,他们的身体遭受着和慧觉一样的折磨,骨骼咔咔作响,僧袍被扯碎,皮肤被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飞溅而出,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溅落在大殿立柱、地面石板上,斑驳的血迹仿若一朵朵恶之花,肆意绽放。他们的惨叫声、求救声交织在一起,却无法冲破这邪祟笼罩的黑暗,最终,一个个没了声息,消失在佛像黑洞洞的掌心,只余衣物残片在风中飘零,似是他们曾存在过的最后一丝痕迹。

住持玄风,在禅房听闻外面动静,披上袈裟,手持佛珠,神色凝重地奔出。他踏入大殿,目睹眼前惨状,心中大骇,却强作镇定,口中念起往生咒,试图以佛法之力镇住邪祟。可那咒语出口,仿若泥牛入海,消散于无形,佛像不仅未被镇住,反而周身黑雾翻腾得更厉害,“咯咯”怪笑愈发猖獗,似是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玄风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双手微微颤抖,但眼神依旧坚定,他深知此刻不能退缩,加大念咒音量,佛珠在手中快速转动,每一颗珠子碰撞发出的声响,都似是他对邪祟的宣战鼓点。然而,邪祟力量太过强大,佛像猛地一挥手臂,一道墨黑雾气如蟒蛇般朝玄风扑去,瞬间将他缠住,玄风只觉呼吸困难,身体被狠狠甩向墙壁,“砰”地一声,撞出一个人形凹坑,口吐鲜血,倒地不起,他手中佛珠散落一地,似是破碎的希望,在尘埃中滚动。

年轻僧人觉明,此前一直在偏殿值守,对大殿这边的变故后知后觉。当他察觉异样,赶来时,看到的是满院狼藉与弥漫血腥,还有那正张牙舞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佛像。他心胆俱裂,但骨子里的倔强让他不愿坐以待毙,他捡起地上一块石头,朝着佛像狠狠砸去,边砸边喊道:“你这恶魔,还我师兄,还我师父!”石头砸在佛像上,却只是溅起几点火星,丝毫撼动不了它,反而引得佛像注意,那黑洞洞的眼眸看向觉明,仿若两道寒芒直射而来,紧接着,一股强大吸力锁定觉明,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佛像飞去,途中,他拼命挣扎,双手乱抓,抓到了一旁经幡的杆子,死死抱住,可那吸力仍在拉扯,经幡杆子被连根拔起,觉明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厄运,被卷入佛像掌心,消逝在无尽黑暗之中。

一时间,寺内惨叫、诵经、呼喊交织,血腥与恐惧弥漫每个角落,佛像横扫寺院,吞噬一个个僧人,所经之处,只剩破碎衣衫、凌乱佛珠,佛门净地终化作修罗场,残砖碎瓦浸满鲜血,在惨淡月光下,闪烁着幽森冷光,风过处,唯余悲凉呜咽,再无僧人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名叫清逸的游方道士,因感应此处灵气紊乱、煞气冲天,忧心有邪祟为祸人间,一路寻踪至此。踏入静明寺,那股浓烈血腥味与腐臭气息扑面而来,他眉头紧皱,抽出背后桃木剑,剑刃寒光闪烁,符文隐现。环顾四周,瞧见残砖碎瓦间的佛珠,又望向大殿中阴森佛像,心中凛然。

“哼,好个邪佞之物,竟敢在佛门净地行此惨事!”清逸怒目而视,挥剑斩向佛像,桃木剑触碰到佛像瞬间,似被一股大力反弹,清逸虎口震裂,鲜血迸溅。佛像仿若被挑衅,周身黑雾再度汹涌,“吼”声如雷,抬手攻来,清逸身形矫健,侧身闪躲,口中念念有词,祭出一张镇邪符,黄符燃着幽蓝火焰,飞向佛像。

符火触到黑雾,滋滋作响,似要烧出个缺口,佛像吃痛,猛地吸气,黑雾倒卷,欲将符火吞灭。清逸见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精血融入符火,火势暴涨,逼得佛像连连后退,脚下砖石皆被烤焦。可邪祟岂会轻易就范,它突然从口中吐出一串黑色佛珠,佛珠瞬间变大,如车轮般砸向清逸,清逸挥剑抵挡,却被佛珠冲击力撞飞数丈,撞断几根廊柱才停下,落地又吐一口鲜血。

“想我清逸,降妖除魔半生,岂会栽在你手里!”清逸挣扎起身,盘坐于地,双手掐诀,运转周身灵力,周身泛起淡淡金光,与佛像黑雾抗衡。此时,山林间飞鸟惊起,簌簌乱飞,似在为这场正邪较量不安。清逸额头汗珠滚落,猛地大喝一声,金光化作一道绳索,直扑佛像,紧紧缚住它。佛像拼命挣扎,黑雾疯狂涌动,欲挣脱金光,双方僵持不下,地面裂开道道裂痕,尘土飞扬。

就在清逸灵力即将耗尽、绳索松动之际,一只野兔从草丛蹿出,竟直奔佛像底座而去,在那底座角落,有一处隐秘凹槽,野兔误打误撞撞进凹槽,触动内里机关。刹那间,佛像身子一僵,黑雾消散大半,金光绳索趁势收紧,勒进佛像石躯,发出“咔咔”声响。清逸抓住时机,强撑起身,持剑再攻,桃木剑狠狠刺进佛像心窝,只听一声凄厉惨叫,佛像轰然崩碎,化作一堆碎石,邪祟之气散尽,一缕缕纯净佛光从碎块中飘出,似是僧人们冤魂终得解脱,静明寺重归安宁,只是残垣断壁间,往昔悲欢,成了悠悠往事,刻进岁月。

静明寺经此一劫,往昔的庄严肃穆荡然无存,只剩残垣断壁在惨淡日光下形单影只,宛如迟暮老人,无声诉说着曾经的惨烈。断壁上爬满了枯萎藤蔓,叶片凋零,在微风中瑟瑟发抖,似在为逝去的安宁悲泣;破碎的石板路缝隙间,野草疯长,杂乱无章,掩住了往昔僧人们踏实的足迹,偶有几朵野花顽强冒出,却也在这满是哀伤的氛围里,失了颜色,带着几分凄惶。大雄宝殿那曾巍峨耸立的屋顶已坍塌半边,残梁断木横七竖八地散落,像极了被巨人随手丢弃的玩具,在灰暗天光下蒙着一层死寂的灰。往昔朱红的立柱如今斑驳开裂,炭黑色的烧灼痕迹蜿蜒其上,仿佛是邪祟肆虐时留下的狰狞爪痕,无声控诉着那场惨祸。

清逸道士虽除了佛像邪祟,可内心依旧沉重,望着满目疮痍,决意暂留寺中,探寻此番祸事根源,以防邪祟余孽再兴波澜。他手持罗盘,于寺内踱步,罗盘指针不时剧烈颤动,发出“嗡嗡”低鸣,显示此地阴气虽散却仍有丝丝缕缕诡异气息残留,仿若深埋地下的暗根,盘根错节,难以彻底拔除。

在大雄宝殿废墟中,清逸俯身细查佛像碎块,发现每一片残骸内部竟都刻有细微符文,那符文扭曲如蛇,绝非正统佛偈,倒似某种古老邪咒,散发着幽冷寒意。他眉头紧皱,暗自思忖,这些邪咒许是操纵佛像作恶、封禁其原有佛性的关键,可究竟是何人、何时所刻,又为何隐匿得如此之深,着实费解。

正沉思间,一只夜鸦“呱呱”叫着从头顶飞过,落在殿角残柱上,黑豆般眼珠紧盯着清逸,仿若知晓隐秘,叫声凄厉,似在催促又似在警告。清逸抬眸望去,目光扫过柱底,瞧见一处被尘土半掩的暗格,他心头一动,忙拂去浮尘,开启暗格,内里是一本残破古籍,纸张泛黄脆薄,边角被岁月啮噬,散发着陈旧霉味。

古籍上字迹斑驳,却详述了一段百年前的尘封秘事。原来,昔日静明寺有一叛僧,痴迷邪法,妄图以佛躯为容器,融合百魂千魄铸就“护法灵尊”,借此掌控生死、超脱轮回,满足一己私欲。他暗中施行禁术,以香客、路人之魂祭炼佛像,起初瞒天过海,随着邪力汇聚,佛像渐生异变,寺内灾祸频发,周边生灵涂炭,待僧众察觉时,已然酿成大祸,众人合力才将叛僧制服、封禁,以为风波就此平息,未料那残留邪咒竟在岁月侵蚀下,悄然复苏,重启祸端。

清逸阅罢,神色凝重,深知这邪祟渊源复杂,绝非轻易能断根之事。念及此处,他决定前往附近村落探寻,看能否寻得更多线索或佐证。

村落距静明寺不过数里,往昔因寺得名,受其庇佑,村民安居乐业,与寺中僧众往来密切,宛如一家。可如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街巷空寂无人,弥漫着死寂气息。清逸叩响一户人家房门,半晌,才有个颤巍巍老者开门,见是道士打扮,先是一惊,后认出是寺中除邪之人,忙拉他进屋,眼中满是感激与惶恐。

屋内昏暗,炉火微弱,映着老人沟壑纵横的面庞。老人长叹一声,道出近来村里种种怪异,先是牲畜莫名发狂、暴毙,后是孩童梦中惊啼,声声喊着“金佛吃人”,村民们夜里常闻寺中传来阴森声响,仿若鬼哭狼嚎,吓得众人夜不能寐,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闭门不出,祈求上苍庇佑。清逸听闻,心中愈发笃定,这邪祟余波未止,仍在暗中侵蚀人畜心智、搅扰安宁。

他安抚老人几句,起身准备回寺,行至村口,却见一衣衫褴褛的疯汉,正对着寺庙方向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金佛睁眼,血光漫天,灵咒锁魂,不得超生……”清逸忙上前问询,疯汉却只是痴痴傻笑,眼神空洞,偶尔蹦出几句零碎话语,皆是与佛像邪咒、灵魂祭炼相关,虽语无伦次,却也印证了古籍所述。

清逸愈发感到肩头责任沉重,思忖着需寻帮手、备法器,再入寺中深挖邪祟根基,彻底净化这片佛门净土,还世间太平。回寺途中,天色渐暗,墨云仿若被无形之手驱赶,匆匆聚来,须臾间便将那尚有微光的天空遮蔽得密不透风,四周陷入一片死寂漆黑,唯有清逸手中罗盘泛起幽绿冷光,指引着前路。

行至寺门,清逸忽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比之先前更甚,仿若实质化的冰刃,割得肌肤生疼。他警觉地握紧手中桃木剑,剑刃寒光闪烁,符文隐现,恰似暗夜星辰,熠熠生辉,心底却“咯噔”一下,暗忖:“这邪祟竟如此难缠,才片刻安宁,便又卷土重来,且气势汹汹,此番怕是场恶战。”但他面上不露怯色,昂首怒目而视,大喝一声:“哼,何方邪祟,还敢作祟!”声若洪钟,震得周遭空气嗡嗡作响,试图以此震慑暗处邪物。

话音未落,只见从那大殿废墟中涌出一团墨黑雾气,形似狰狞巨兽,张牙舞爪,“呼呼”咆哮着朝清逸扑来。刹那间,寺内本就阴森的氛围愈发浓稠,好似墨汁倾倒入死水潭,搅起无尽寒意。四周风声呼啸,如鬼哭狼嚎,那是邪祟裹挟着残风,在断壁残垣间横冲直撞,曾经静谧的寺庙回廊,如今成了邪祟的“演武场”。腐朽的窗棂在劲风鞭笞下,“哐当”砸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土,惊得地上觅食的几只野鼠仓皇逃窜,瞬间没入旁边残败的花丛中;破碎的石板受邪力冲击,“咔咔”龟裂,缝隙中似有暗红色烟雾袅袅升腾,仿若大地被邪祟撕裂,渗出缕缕“脓血”,周边的荒草被这股邪异力量压得伏倒在地,瑟瑟发抖,似在哀求饶命。

雾气中,隐隐有无数冤魂面孔浮现,扭曲哀嚎,声声凄厉,仿若要将世间所有怨念倾吐而出。清逸眼疾身快,脚下轻点,侧身如飞燕掠水,敏捷闪过雾气的首轮冲击。此刻,他立身于大雄宝殿的残阶之上,身旁断裂的立柱斜靠,柱头雕纹在邪雾侵蚀下已模糊难辨,恰似岁月与邪祟联手抹灭的文明印记。他手中桃木剑顺势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弧线,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冷冽流星,“嗖”地砍在雾气上,竟发出“滋滋”声响,似是邪祟痛苦嘶吼,雾气被逼退些许。他趁着这短暂间隙,左手迅速探入怀中,摸出几张镇邪符,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声急促而低沉,仿若古老神秘的咒文在风中呢喃。紧接着,他右臂猛地一甩,符咒如流星赶月,带着幽蓝火焰,精准嵌入雾气之中。“噼里啪啦”一阵爆响,火焰在雾气里肆虐,烧出一个个窟窿,冤魂面孔在火光中扭曲、消散,雾气也淡薄了几分。见此成效,清逸精神一振,心底燃起希望:“好,有门儿!我倒要看看,你能扛住我几招。”

可邪祟岂会轻易就范,它猛地一旋,化作一道黑色旋风,裹挟着碎石残砖,如暗器般射向清逸。此时,整个寺庙仿若陷入末日风暴,大雄宝殿仅剩的几根立柱在旋风冲击下摇摇欲坠,柱身上的雕纹被砂石刮擦,模糊难辨,宛如历史的记忆也被这邪祟妄图一并抹去;周围的草丛被连根拔起,草叶在空中狂舞,似是绝望的求救信号。清逸毫不畏惧,双脚稳稳扎地,摆成一个马步,下盘坚实如磐,其脚下那块曾被僧人们日复一日踩踏、满是岁月痕迹的石板,此刻成了他坚守的阵地。手中桃木剑于身前快速旋转,剑刃划动空气,嗡嗡作响,密织成一道防御的“剑网”。飞石砖块不断砸来,与剑刃碰撞,溅起串串火星,他的身形在冲击下微微晃动,却始终屹立不倒。但终因攻击太过密集,一块飞石擦过他脸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渗出,在惨白面庞上格外醒目。“哼,小瞧你了!”清逸咬牙切齿,心里又气又急,暗恨自己大意,当下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精血融入桃木剑,剑光大盛,光芒中似有金龙隐现,威风凛凛。他心一横,决绝道:“今日便要你这邪物再无翻身之日!”

他挥舞着血剑,身形如离弦之箭,冲向旋风中心,每一步都踏得地面震颤,口中高呼:“今日便要你这邪物再无翻身之日!”桃木剑与旋风激烈交锋,他倾尽全力,剑招大开大合,时而劈砍,似要斩断这邪祟根基;时而穿刺,仿若要洞穿那罪恶核心。每一次碰撞都震得地动山摇,周围断壁残垣在冲击下摇摇欲坠,轰然崩塌。清逸趁旋风稍弱,瞅准时机,合身扑入,借助前冲之势,将全身力量汇聚于右臂,用尽全力将桃木剑刺入旋风核心。刹那间,一声震天动地的惨叫声响起,黑色旋风如泄了气的皮囊,轰然溃散,雾气消散殆尽,只余几缕残烟在废墟间缭绕,似是不甘的叹息。

清逸拄剑跪地,大口喘息,面色苍白却目光坚定,深知此番不过是小试锋芒,往后对抗邪祟之路,荆棘满布,还需慎之又慎,全力应对,方能彻解静明寺危局,还佛门与世间往昔安宁。然而,他明白,这场胜利只是短暂的喘息,邪祟背后的谜团与隐患依旧如阴云笼罩。

休整片刻,清逸起身,不顾疲惫与伤痛,决定对寺庙展开更为细致的勘查。他手持罗盘,沿着回廊缓缓踱步,罗盘指针神经质般抖动,指引他走向一处偏殿。这偏殿曾是寺中存放经卷之所,如今门扉半掩,摇摇欲坠,其上木雕已腐朽不堪,隐约可见往昔精美的花卉与梵文图案,如今却仿若狰狞鬼脸,在幽暗中窥视着来人。清逸推开门,腐朽木门“吱呀”作响,似是不甘被打扰的怨诉,屋内弥漫着刺鼻霉味与淡淡腐臭,经卷书架早已坍塌,经文散落一地,大多被水渍、虫蛀侵蚀得面目全非,唯有少数残页还残留着模糊字迹。

清逸俯身捡起一片经页,上面隐约记载着一种古老的净化仪式,需集齐“无根之水、百年桃木、初晨第一缕阳光”等物,配合特定咒文,方可净化被邪祟深度玷污之地。他心下一动,暗忖这或许是净化静明寺、杜绝邪祟再林的关键线索,只是集齐这些物件,怕是要费一番周折。正思索间,忽听身后传来细微“簌簌”声,似有什么东西在暗处蛰伏、挪动。清逸猛地转身,桃木剑横于胸前,只见一只体型硕大的黑鼠从墙角窜出,它双眼通红,毛色油亮却透着诡异气息,口中叼着一块碎布,见清逸发现它,竟也不逃,反而蹲在原地,冲清逸“吱吱”叫着,声音尖锐,透着几分挑衅。

清逸眉头一皱,察觉到这黑鼠非比寻常,当下念动咒语,手中桃木剑轻颤,射出一道微光,直射黑鼠。黑鼠灵活闪躲,扔下碎布,“嗖”地窜入另一堆废墟中,消失不见。清逸捡起碎布,发现上面绣着半个晦涩符文,与佛像残骸内的邪咒似有某种关联,他愈发笃定,这寺庙中隐藏着诸多尚未发掘的秘密,邪祟势力或许曾精心布局,留下诸多后手。

为集齐净化仪式所需之物,清逸决定暂离寺庙,前往山林深处寻觅“无根之水”与“百年桃木”。山林入口离寺不远,平日是僧人们采摘野果、采集草药之地,如今却因寺中邪祟影响,显得阴森可怖。树木枝叶繁茂,层层叠叠,阳光艰难穿透,洒下细碎光斑,却驱不散林间寒意。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腐叶,脚踩上去“扑哧”作响,仿若陷入泥沼,每一步都似有莫名阻力。清逸小心翼翼前行,罗盘指针时不时剧烈跳动,警示着周围隐藏的邪异气息。

行至一处山坳,清逸瞧见一泓清泉,泉水澄澈,却散发着丝丝寒气,周围并无水源汇入,仿若凭空而生,想必便是“无根之水”。他正欲上前收取,突然水面泛起涟漪,一个水涡缓缓形成,且越转越大,从中伸出一只苍白手臂,手指细长如枯树枝,抓向清逸。清逸侧身避开,桃木剑斩向手臂,“咔嚓”一声,手臂断为两截,却化作一滩黑水,融入泉中,泉水瞬间浑浊,恶臭扑鼻。清逸见状,迅速掏出一张净化符,投入水中,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生效,泉水慢慢恢复澄澈,手臂也未再出现。他赶忙取出备好的瓷瓶,装满“无根之水”,封好瓶口,继续前行。

寻觅“百年桃木”更为艰难,山林中桃树虽多,但符合百年树龄且具灵气者寥寥无几。清逸穿梭林间,凭借经验与罗盘指引,终在一处隐蔽山谷发现一棵老桃树。此树树干粗壮,需两人合抱,树皮粗糙开裂,刻满岁月痕迹,枝丫蜿蜒曲折,桃花却开得诡异,呈暗红色,无风自落,花瓣飘落地面,仿若凝血。清逸走近,正欲砍伐,桃树突然剧烈摇晃,树枝化为软鞭,抽向清逸。清逸舞动桃木剑抵挡,剑枝相交,火花四溅,此时,周围的地面因桃树挣扎震动而裂开缝隙,腐叶尘土飞扬,似是这老桃树在宣泄它扎根百年积攒的怨怒。清逸瞅准时机,合身跃起,挥剑砍向树干,一道金光闪过,桃树“咔嚓”倒下。清逸截取一段合适枝干,收入囊中,此时天色渐暗,他不敢久留,匆忙赶回寺庙。

回到静明寺,清逸着手准备净化仪式。他在大雄宝殿废墟中央清理出一块空地,以碎石摆出神秘阵法,将“无根之水”置于阵眼,百年桃木枝干立于一侧,刻上符文,静待初晨第一缕阳光。一夜过去,黎明时分,天边泛起鱼肚白,清逸早早起身,盘坐于阵前,口中吟诵古老咒文,声音低沉婉转,如洪钟鸣响,又似细语呢喃,回荡在废墟间。第一缕阳光洒下,光芒穿过桃木枝干,折射入“无根之水”中,瞬间,水光交融,泛起五彩霞光,光芒如潮水般向四周扩散,所到之处,地面邪祟气息如冰雪消融,断壁残垣似也恢复些许生机,隐隐有梵音轻响,仿若往昔僧众诵经之声回荡。

可净化仪式并未顺遂到底,当光芒扩散至大殿角落时,突然撞上一道无形屏障,“滋滋”作响,光芒受阻,回缩反弹,清逸被冲击力震得口吐鲜血,摔倒在地。他挣扎起身,望向屏障方向,只见那里黑雾缭绕,隐隐有邪祟身影晃动,似在嘲笑他的徒劳。清逸擦去嘴角血迹,眼中燃起怒火,深知邪祟根基深厚,绝非一次简单仪式就能根除,还需深挖根源,找出幕后操纵者,方可彻底还静明寺太平。

于是,清逸决定再次探寻周边线索,他想起村落中那疯汉与老者,或许他们知晓更多隐情。重返村落,老者家门紧闭,清逸叩门许久,无人应答,心下预感不妙,推门而入,屋内凌乱不堪,炉火已熄,只剩残灰,老者不见踪影,唯在墙上留着几道抓痕,形似某种神秘符号。清逸皱眉,正欲离开,忽闻后院传来细微哭声,循声而去,见一孩童瑟缩在柴房角落,满脸惊恐,见清逸进来,哭声更甚。清逸轻声安抚,孩童才抽噎着道出,昨夜有黑影潜入,掳走老者,那黑影形如鬼魅,周身散发恶臭,还念叨着“咒印未全解,祭品不可少”之类话语。

清逸闻言,心忧老者安危,更觉事态紧迫,又去找那疯汉,却发现疯汉也消失不见,原地只剩一件破旧衣衫,其上沾染着与佛像残骸内邪咒相似的纹路。线索接连中断,清逸心急如焚,决定扩大搜索范围,向周边其他村落、道观求助,联合各方力量对抗邪祟。

他踏上寻访之路,沿途风餐露宿,历经艰辛。路过一集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清逸无心留恋,直奔集市角落的卦摊,摊主是个瞎眼老叟,却精通奇门遁甲、阴阳风水。清逸说明来意,老叟掐指一算,脸色大变,告知清逸,此邪祟乃百年前叛僧余孽与域外邪力勾结所致,那叛僧虽被封禁,却留一缕残魂,蛰伏暗处,借岁月侵蚀破解封印,又引入域外邪法强化自身,妄图东山再起,如今已在静明寺周边布下“九邪锁魂阵”,不断摄取生灵精魂,壮大实力,若不及时破阵,后果不堪设想。

清逸听闻,脊背发凉,忙请教破阵之法,老叟长叹一声,道破阵需寻得“五灵圣器”,即“灵犀铜镜、麒麟玉印、朱雀羽扇、玄武龟甲、青龙剑鞘”,分别对应五行,集齐后依特定方位置于阵眼,再以纯阳之力激发,方可破阵。

清逸心怀忐忑,却又满是决然,依着瞎眼老叟所言线索,踏上这吉凶未卜的寻找“五灵圣器”之旅。每迈出一步,都似踩在命运的钢丝之上,一端系着静明寺乃至世间的安宁,一端悬着未知的凶险与毁灭。那瞎眼老叟的话语,宛如一道神秘指令,在他耳畔久久回响,声声催命,亦步步催他前行,不容有丝毫懈怠,毕竟静明寺的邪祟一日不除,世间便多一日不得安宁,苍生仿若蒙尘羔羊,在未知恐惧中瑟瑟发抖,他身为道士,责无旁贷,即便前路仿若魑魅魍魉横行的地狱鬼道,也只能硬着头皮闯入。

首站指向那仿若被岁月恶意尘封、弃于尘世之外的古旧遗迹,其藏在荒无人烟的山谷深处,四周峭壁森然,恰似上古洪荒巨兽狰狞獠牙,冷硬且锋利,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姿态将这片神秘之地牢牢禁锢,又似是命运布下的天然绝境牢笼,无情隔绝着凡俗窥探目光。谷中浓雾厚重浓稠得仿若实质化的铅云,肆意翻涌、弥漫,层层叠叠,日光拼尽全力,也仅能从那密不透风的雾霭缝隙间,投下昏黄黯淡、病恹恹的光斑,光斑在雾中颤颤巍巍地摇曳,恰似风中残烛,随时可能被黑暗吞噬,更为这诡秘之所披上如梦似幻、阴森骇人的纱衣,仙境与鬼蜮在此杂糅混淆,踏入其间,寒意便如细密冰针,直刺骨髓,让人心生怯意。

踏入山谷,寒意仿若有了生命,化作细密冰针,透过衣衫直刺肌肤,清逸浑身激灵灵打个冷战,每一寸毛孔都在抗议这刺骨侵袭。周遭静谧得可怕,唯余自己略显粗重的脚步声与起伏呼吸声,二者交织,在空旷山谷回荡,似是奏响一曲孤独又紧张的战歌。罗盘指针仿若癫狂舞者,毫无规律地跳动,指引着蜿蜒曲折、隐没在荒草中的路径。地上荒草丛生,高过膝盖,随着微风拂动,沙沙作响,不时有野兔惊窜而出,带起“簌簌”声响,恰似暗箭穿梭草丛,令他瞬间警觉,手中桃木剑“锵”然出鞘,寒芒闪烁,侧身环顾四方,那眼神犹如觅食苍鹰,锐利且警惕。此时,他的心已悬到嗓子眼,暗自思忖,这神秘山谷藏着圣器,却也定布下重重机关、隐匿诸多邪祟,自己能否全身而退、顺利取宝,着实难料,可退路已无,唯有向前。

行至一处山壁前,罗盘疯狂旋转,几近失控,清逸知晓已近目标,心下紧绷如满弦之弓,好似拉满的弓弦,再添一丝力便会崩断。他趋近山壁,目光如炬,仔细端详,只见一处隐秘凹槽浮现眼前,凹槽形似古朴锁眼,周边刻满奇异纹路,那纹路仿若古老蟒蛇蜿蜒盘绕,神秘且深邃,与静明寺佛像符文竟有微妙呼应,似是相隔时空的诡异对话,透露着不为人知的隐秘关联。望着这凹槽,清逸不禁手心冒汗,深知这圣器获取定不会轻松,怕接下来便是一场生死恶斗,可脑海中又闪过静明寺的惨状,残垣断壁、冤魂哀号,那一幕幕如烙铁印刻心间,坚定了他的决心,哪怕拼上性命,也要拿到圣器。

正踌躇间,一阵阴恻恻笑声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在山谷间悠悠回荡,声声钻心。清逸猛地转身,只见一黑袍人隐匿在雾中,身形飘忽,恰似暗夜幽灵,仅露一双散发幽光的眼眸,那幽光仿若鬼火闪烁,阴森而骇人,仿佛能洞悉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将其点燃、放大。此时,山谷间雾气仿若被某种邪异之力搅动,疯狂翻涌起来,原本静谧流淌的寒雾,瞬间化作汹涌波涛,“呼呼”作响,围绕着黑袍人周身盘旋,似是为其助威的恶煞帮凶。山壁上因这雾气激荡,不时有碎石簌簌滚落,砸在草丛中,惊而团团烟尘,而周边荒草像是感知到死亡威胁,伏地颤抖,叶片上凝结的露珠,在幽光映照下,闪烁着冰冷寒意,仿若一颗颗绝望的泪珠。见此情景,清逸心脏猛地一缩,暗叫不好,来者不善,看这架势,今日这场仗,不死不休。

“哼,小小道士,也敢觊觎此处圣器,莫不是嫌命长!”黑袍人声音沙哑暗沉,恰似破旧风箱在幽夜中艰难拉动,每字音都裹挟着刺骨寒意,在山谷间撞出一串阴森回音,如利箭般直钻人耳膜,意图从听觉上率先击垮清逸的防线。伴随着话音,黑袍人袖口一挥,周遭雾气仿若被注入魔力,瞬间向清逸席卷而去,化作一道道实质化的雾鞭,“噼里啪啦”抽打着空气,所到之处,草茎断裂,泥土飞溅,似是要将清逸周遭空间彻底封锁,困于这死亡绝境之中。

清逸浑身肌肉紧绷,似是被激怒的猎豹,蓄势待发,手中桃木剑紧握,剑刃微微颤动,嗡嗡作响,恰似困兽低鸣,宣泄着不甘与勇悍。他双目如炬,直视黑袍人那幽光闪烁之处,毫不示弱地回道:“邪祟为祸,我既已知晓,岂有退缩之理!你这助纣为虐之人,今日便要你原形毕露!”言罢,清逸脚掌猛地一踏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裹挟着一股决然气势,挥剑斩向黑袍人,剑风呼啸而过,恰似夜空中划过的黑色闪电,竟将身前浓雾直直劈开,一时间,草叶簌簌、雾气翻涌,皆为其剑势所惊,仿若天地亦要为这正气之斩让道。然而,那被劈开的雾气,仿若受伤的恶兽,须臾间又重新聚合,张牙舞爪地反扑而来,与黑袍人的攻击交织一处,让这山谷战场愈发显得凶险莫测。此刻,清逸心中一沉,意识到这黑袍人实力远超想象,这场争斗怕是要历经九死一生,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只能凭借自身所学、心中正念,与之一搏。

黑袍人发出一声不屑冷哼,恰似冰碴崩裂,身形鬼魅般一闪,轻松侧身闪躲,动作行云流水,仿若早已洞悉清逸剑招轨迹。同时右手一扬,一条铁链仿若从九幽地狱甩出,“哗啦”一声,带着令人胆寒的寒光,链上挂满尖锐倒钩,那些倒钩犹如饿狼獠牙,在幽暗中闪烁着冷冽锋芒,带着死亡气息,如恶蟒般噬向清逸。此刻,山谷中的雾气愈发浓稠,黑袍人隐匿其间,只剩铁链穿梭雾间,“呼呼”作响,倒钩划破雾气,带出一道道仿若黑色闪电的轨迹,周边山壁在铁链撞击下,火星四溅,碎石纷飞,整个山谷仿若成了一座鬼门关,处处暗藏杀机。

清逸身形矫健,左躲右闪,脚步轻点,在铁链的“呼呼”攻击下,犹如雨中飞燕,飘忽难测。桃木剑不时与铁链碰撞,每一次撞击都迸溅出串串火花,“叮叮当当”的声响在山谷间回荡,似是一场正邪交锋的激昂战鼓,敲得人心神震荡。但每一次碰撞产生的冲击力,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周围荒草被连根拔起,在空中胡乱飞舞,似是无助的生灵在绝望呼喊,而雾气随着这剧烈打斗,仿若煮沸的浓汤,疯狂翻滚,弥漫至整个山谷,将这场生死较量彻底笼罩其中。在这密不透风的攻击下,清逸渐感吃力,心中暗暗叫苦,寻思这黑袍人攻势如此凌厉,自己怎样才能寻得破绽、克敌制胜,焦虑与紧张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却又被他强行压下,告诫自己必须冷静,慌乱只会让死亡更快降临。

“哼,就这点能耐,也妄图与我争抢,不自量力!”黑袍人沙哑着嗓子嘲讽道,攻势愈发凌厉,铁链挥舞得密不透风,犹如黑色的死亡漩涡,要将清逸彻底吞没,链影在雾中穿梭,所到之处,草折石碎,仿若绞肉机般无情且恐怖。随着铁链舞动,山谷中寒风呼啸,仿若鬼哭狼嚎,吹得山壁上松动的石块不断滚落,“轰隆隆”的声响与铁链“哗啦”声、打斗碰撞声交织,奏响一曲地狱交响,让人心惊胆战。

“邪佞之徒,休得张狂!”清逸咬牙切齿,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却瞬间被寒雾冻成冰珠,挂在面庞,宛如凝结的泪珠。他瞅准黑袍人攻势中的一丝破绽,眸光骤亮,恰似暗夜流星划过,桃木剑自下而上,裹挟着全身劲道挑去,“嘶啦”一声,划开黑袍一角。

刹那间,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熏人欲呕,只见黑袍下竟是一副腐朽骨架,空洞眼眶中幽火跳跃闪烁,恰似鬼火摇曳,“嘿嘿,道士,你今日遇到我,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咯!”那骨架竟口吐人言,声音仿若从千年古墓中传出,透着无尽阴森,说话间,手中铁链攻击更添几分狠辣,似是被激怒的恶鬼,要将清逸扯入万劫不复之地。

清逸见状,怒目圆睁,高声喝道:“你这等邪祟余孽,作恶多端,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还想负隅顽抗,简直是痴心妄想!”手中桃木剑光芒更盛,剑刃嗡嗡作响,似是呼应着主人的愤怒,急切地渴望斩尽眼前邪物。可心底却忍不住泛起一丝寒意,面对这诡异骨架,不知还有何种邪法未施展,能否真将其制服,他并无十足把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黑袍骨架发出一阵桀桀怪笑,那声音仿若夜枭啼鸣,尖锐刺耳,“小小道士,口气倒不小!你以为能轻易降伏我?这灵犀铜镜,可不是你能染指的东西,乖乖受死,还能少些痛苦!”言罢,铁链如黑色蛟龙,裹挟着更浓烈的邪气,再次迅猛攻向清逸,链上倒钩寒光闪烁,似是要将清逸千刀万剐。

清逸侧身闪过铁链攻击,桃木剑沿着铁链顺势而上,试图绞缠住铁链,口中喊道:“哼,作恶的邪物,休要嚣张!我身负正道使命,岂会惧你,今日定要将你这为祸之源彻底铲除,还世间安宁!”虽言辞铿锵,可内心却忐忑不安,深知每一招都性命攸关,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然而静明寺的惨状如明灯高悬,照亮他决绝的心,驱使他勇往直前。

黑袍骨架猛地一抽铁链,避开桃木剑纠缠,身形急速后退,隐入浓雾深处,声音却悠悠传来:“你不过是在螳臂当车,圣器所在之地,便是你的葬身之所,有胆就来吧,看你能撑到几时!”

清逸毫不畏惧,紧握桃木剑,循着声音方向,步步紧逼,“藏头露尾的东西,有本事就现身一战,别在暗处耍弄这些鬼魅伎俩!”说罢,他挥剑斩向浓雾,剑风呼啸,驱散了小片雾气,却不见黑袍骨架踪影,唯有雾气在剑刃划过处,发出“滋滋”声响,仿若被灼烧一般。双方你来我往,言语交锋间,刀光剑影闪烁,山谷中邪雾弥漫、险象环生,紧张气氛如绷紧的弓弦,一触即发。

骨架发声之际,山谷中雾气仿若被其怨念点燃,幽绿光芒闪烁其中,仿若无数冤魂在游荡哭诉,山壁上青苔受此邪气沾染,瞬间变得乌黑腐败,“滋滋”冒着诡异青烟,整个山谷仿若沦为地府深渊,邪祟之气四溢。

清逸心下一惊,却未乱分寸,当下默念咒语,手中桃木剑光芒暴涨,几枚符文化作金光利刃,“嗖”“嗖”射出,利刃划破空气,带着烈烈风声,砍向骨架。骨架见状,舞动铁链抵挡,然符箓之力岂是寻常,“咔嚓”几声,铁链崩断散落,骨架也在金光利刃之下,碎成几段,化作滚滚黑烟,不甘地消散而去,唯留一块古朴铜镜悬于半空,正是“灵犀铜镜”。镜身古朴厚重,背面雕着奇异兽纹,那兽纹仿若活物蛰伏,神秘莫测,镜面幽光闪烁,似藏着无尽神秘,时而浮现模糊光影,似是往昔岁月残像,又似是对未来艰险的隐晦预警。清逸伸手接过,铜镜入手温热,似与他心神相通,镜中隐隐浮现静明寺往昔祥和之景,僧人们诵经礼佛,香客往来,香火缭绕,转瞬又被黑雾笼罩,似在警示前路艰难,如荆棘满布,暗藏杀机。看着铜镜中的景象,清逸深吸一口气,明白这只是取得的第一件圣器,后续艰难险阻犹存,可路再难,也得一步步走下去,为了还世间太平,他已没有回头路。

带着“灵犀铜镜”,清逸马不停蹄奔赴下一处——麒麟山,传闻麒麟玉印封藏于此。麒麟山山势险峻,怪石嶙峋,山间小道仿若游蛇蜿蜒,一侧是陡峭悬崖,深不见底,云雾缭绕其间,望之便觉眩晕,仿若万丈深渊之上,悬着通往未知的险径;另一侧是高耸石壁,冰冷且坚硬,偶有山泉渗出,滴答落下,在山路上积成水洼,湿滑难行,一步踏错,便可能失足跌入无尽深渊,粉身碎骨。清逸小心翼翼攀爬,每一步都踏得谨慎,双手紧扣岩缝,指尖嵌入石隙,磨出血痕亦浑然不觉,目光始终紧盯前方,似是要在这险途之中,寻出一丝生机。此时,他脑海中不时浮现山谷中与黑袍人激战的场景,心有余悸,又担忧这麒麟山是否藏着更厉害的邪祟,可一想到静明寺受苦的冤魂、周边惶恐的百姓,那股子使命感再度涌上心头,驱散了些许恐惧。

可刚至山腰一隐秘山洞前,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洞中蹿出数只似狼似虎的妖兽,通体墨黑,獠牙外露,双目血光闪烁,咆哮着扑来,吼声震得山壁簌簌落石,仿若山崩前奏。

清逸迅速在洞口布下简易法阵,桃木剑立于阵前,口中念念有词,咒语声在山洞回荡,法阵光芒闪烁,暂时抵住妖兽冲击。他知晓不能久耗,目光锁定山洞深处隐约散发柔光之地,料想玉印定在其中。瞅准妖兽攻势稍耗间隙,他合身冲进洞中,妖兽见状,疯狂撕咬法阵,瞬间法阵破碎,追随而入。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腐臭气息,清逸借铜镜微光摸索前行,脚下不时踩到腐朽骸骨,“咔嚓”作响,惊起阵阵烟尘,似是惊扰了沉睡亡魂,引得周遭阴气弥漫,寒意更甚。在这阴森之地,清逸心跳加速,手心沁汗,暗暗希望能尽快寻得玉印,离开这鬼地方,却又得时刻提防妖兽突袭,精神高度紧绷,犹如拉满的弓弦。

行至洞底,一方石台之上,放置着麒麟玉印,玉印晶莹剔透,麒麟雕纹栩栩如生,仿若要破壁而出,周身散发淡淡祥瑞之光,光芒丝丝缕缕,似在抵御洞内污浊之气。清逸伸手欲取,玉印却突然腾空,光芒大放,引得洞顶石块簌簌掉落,那几只妖兽受光芒震慑,逃窜几步,又被贪欲驱使,折返围攻。清逸挥舞桃木剑,劈砍落石,抵挡妖兽,另一手努力抓取玉印,可玉印似有灵性,左躲右闪,灵动如脱兔,似不愿轻易被人掌控。在一次惊险避过妖兽扑咬后,清逸咬牙喷出一口精血,精血溅到玉印上,玉印瞬间在强光中抖动几下,随后安静,落入他手中,光芒渐敛,洞内妖兽也呜咽几声,瘫倒在地,化为齑粉消散,只留一片死寂与凌乱洞壁,见证这场惊心动魄。握住玉印那一刻,清逸长舒一口气,可疲惫与紧张感仍紧紧缠绕,他清楚,征程才刚过半,后面还有更多挑战等着自己。

寻得两件圣器,清逸不敢懈怠,依着卦象指引,前往炽热沙漠寻觅朱雀羽扇。沙漠无垠,黄沙漫天,烈日高悬,仿若火炉倒扣,烤得大地滚烫,清逸每一步都似踏在火炭之上,鞋底与沙地接触,发出“滋滋”声响,热气透过鞋底,灼烧脚底,疼痛钻心。汗水刚渗出便被蒸干,衣衫结满盐渍,硬邦邦贴在后背,摩擦皮肤,难受至极。罗盘在高温下指针失灵,他只能凭借模糊感应前行,干粮与水也日渐稀缺,嘴唇干裂起皮,渗出血丝,舌尖舔过,满是咸涩,每一次吞咽唾沫,都似吞咽砂石,艰难万分。行走其间,清逸满心无奈与焦急,沙漠环境恶劣,不知何时才能寻到遗迹,找到羽扇,时间越拖,静明寺恢复安宁就越晚,可茫茫沙海,出路难觅,他唯有咬牙坚持。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古老遗迹突兀出现,残垣断壁在风沙侵蚀下摇摇欲坠,遗迹入口处雕着朱雀图案,虽已模糊,却仍透着往昔威严,似是在风沙中坚守着古老使命,等待有缘人到来。清逸艰难迈进,内里仿若巨大蒸笼,热浪滚滚,扑面而来,几乎要将人蒸熟,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烫热气,灼烧着肺部。正寻觅间,一阵火焰旋风凭空而起,将他困于其中,旋风中火苗如蛇,肆意舔舐,清逸周身衣物瞬间着火,他忙在地上翻滚灭火,皮肤被沙砾划破,又被火焰炙烤,疼痛难忍,桃木剑插入沙地,试图借其稳住身形,却也被烤得滚烫,几近拿握不住。

清逸怀揣着三件圣器,拖着疲惫不堪却又坚毅如磐的身躯,朝着云雾缭绕、险峰林立的青龙山踽踽前行。远望去,青龙山恰似一条蛰伏的洪荒巨龙,蜿蜒蛰伏于天地之间,山巅隐匿在厚重云层深处,仿若仙宫琼宇,神秘且遥不可及,丝丝缕缕的云雾仿若龙须,在山巅飘摇舞动,似是在守护着山巅的隐秘,又似在威慑着来者。山腰处,云雾仿若汹涌澎湃的云海,肆意翻涌、奔腾不息,那蜿蜒石阶在其间时隐时现,恰似蛟龙蜿蜒,又似命运抛出的缥缈绳索,每一步踏上去,都充满未知与艰险,生死皆在一线。

踏入山间小径,风声呼啸而过,犹如鬼哭神嚎,尖锐刺耳,似在警告他莫要再前进一步;云雾仿若灵动鬼魅,时而浓稠如墨,滚滚而来,将他视野全然遮蔽,眼前只剩一片混沌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让他陷入迷茫无助,每挪动一步,都似在黑暗深渊摸索,不知前方是坦途还是断崖;时而又稀薄如烟,丝丝缕缕地飘散,可正当他以为能稍窥前路时,却在转瞬再度合拢,耍弄着他的心神,似是这青龙山蓄意布下迷障,阻拦他的脚步前。沿途怪石嶙峋,有的仿若狰狞兽首,张大着嘴,仿若要将他一口吞入;有的似是残败龙鳞,巨大且冰冷,散落在路边,透着岁月沧桑与神秘气息。清逸紧咬牙关,手中桃木剑当作拐杖借力,每一步都踩得坚实有力,尽管双腿如灌铅般沉重,脚底磨出串串血泡,血水渗进鞋袜,黏腻难受,可他目光坚定,宛如寒夜星辰,誓要集齐圣器,破除邪阵,还静明寺与世间往昔太平,哪怕前路荆棘满布,刀山火海,也绝不回头。

历经磨难,终于抵达山顶。山顶豁然开朗,却弥漫着一股肃杀死寂之气,四周怪石嶙峋,皆呈龙形之姿,张牙舞爪,仿若活物蛰伏,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吞噬闯入者。那些怪石,有的似龙头高昂,龙角尖锐,划破虚空,鳞片栩栩如生,在黯淡天光下闪烁着幽冷寒光;有的像龙尾横扫,刚劲有力,仿佛下一刻就能将人击飞出去。空地中央,矗立着一座古老石台,台上放置着那至关重要的青龙剑鞘,剑鞘周身雕龙,龙须飘逸、龙鳞细密,在黯淡天光下闪烁着幽冷寒光,恰似沉睡巨龙蛰伏,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压。石台周遭,地面干裂,缝隙中幽光闪烁,仿若有诡异之物在暗处窥视、蠢蠢欲动,一道道神秘纹路蔓延开来,似是古老封印,又似是邪恶诅咒,透着岁月沉淀下的晦涩与危险。

然清逸刚欲靠近,地面陡然震颤,一道裂缝如狰狞巨口,自石台处蔓延开来,从中爬出无数骷髅兵,白骨森森,眼眶中幽绿鬼火跳跃,手持锈迹斑斑的利刃,发出“嘎吱嘎吱”的可怖声响,潮水般涌向他。一时间,山顶尘土飞扬,弥漫着腐朽阴森的气息,那刺鼻味儿仿若来自地府深渊,呛得人几欲作呕。骷髅兵所踏之处,地面碎石飞溅,每一步都踏出沉闷声响,似是死亡的鼓点,敲打着紧张节奏。

清逸迅速抽出桃木剑,剑刃划过空气,嗡嗡作响,恰似困兽嘶吼,迎向骷髅大军。桃木剑砍在骷髅身上,“咔嚓”声不绝于耳,骷髅碎骨四溅,可转瞬又重新拼凑,悍不畏死。此时,山顶狂风大作,呼啸风声与骷髅兵的嘶吼、利刃碰撞声交织一处,奏响一曲地狱交响,四周云雾被劲风撕扯,仿若破碎的棉絮,疯狂翻卷,让这战场更添几分混乱与阴森。

清逸心下焦急,深知这般缠斗不是办法,余光瞥见石台旁神秘符文闪烁,那符文仿若星辰,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弱却倔强的光芒,似在暗示破解之法。他边抵挡骷髅攻击,边靠近石台,口中念念有词,念动起曾研习的古老咒语,声音沉稳而坚毅,在狂风与喧嚣中穿透而出,试图唤醒符文之力。随着咒语声起,符文光芒大盛,化作金色光幕,光幕如同一轮金日升起,光芒耀眼夺目,驱散周遭黑暗阴霾,向骷髅兵席卷而去,所到之处,骷髅兵纷纷倒地,化作齑粉消散,鬼火也熄灭于无形,只留一片死寂与凌乱骨渣,见证这场短暂交锋。

击退骷髅,未等清逸喘息,一阵狂笑声自空中炸响,“哈哈,小小道士,竟能走到此处,不过想拿青龙剑鞘,先过我这关!”只见一黑袍老者现身,其身形虚幻,仿若由黑烟凝聚,面容模糊,唯有双眸闪烁着猩红魔光,透着彻骨恨意与癫狂。此刻,山顶气氛愈发凝重,空气仿若凝固,寒意刺骨,黑袍老者周遭的云雾仿若被其怨念染墨,浓稠翻滚,形成一个个黑色漩涡,似是通往地府的通道,散发着无尽阴森。

“你又是何人,在此阻拦正义之举!”清逸怒目而视,厉声喝道,手中桃木剑紧握,剑刃因灌注灵力而微微颤抖,恰似弦上利箭,蓄势待发。声音在死寂山顶回荡,撞在怪石上,折返回响,更添几分气势。

“哼,我乃守护此地百年的暗影魔尊,这青龙剑鞘是我看守之物,岂容你这毛头小子夺走,坏我大计!”黑袍老者桀桀怪笑,双手舞动,黑袍翻飞,四周云雾瞬间化作黑色利箭,铺天盖地射向清逸,箭雨呼啸,所经之处,空气被割裂,发出“嘶嘶”声响,仿若利刃划帛。箭雨与山顶劲风裹挟一处,势头更猛,如同一波波黑色浪潮,冲向清逸,要将他彻底淹没在这死亡攻击下。

清逸身形矫健,左躲右闪,桃木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将近身利箭纷纷挡下,可无奈箭雨太过密集,肩头、手臂还是被利箭擦过,衣衫破裂,鲜血渗出,染红了衣袂。鲜血滴落在地,瞬间被冷风吹凝,仿若一朵朵红梅绽于这肃杀之地。“哼,雕虫小技!”清逸咬牙冷哼,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精血融入桃木剑,剑光大作,光芒中似有瑞兽奔腾,瑞兽身影在光芒中若隐若现,威风凛凛,他挥舞着发光桃木剑,冲向黑袍老者,剑风呼啸,恰似狂龙出海,欲将老者斩于剑下。

黑袍老者见状,不慌不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须臾间,从地下召唤出一条岩石巨蟒,巨蟒通体乌黑,鳞片坚硬如铁,每一片鳞片都似一块黑色盾牌,在微光下闪烁着冷硬光泽。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喷出滚滚岩浆,热浪灼人,岩浆所落之处,地面瞬间被熔化成滚烫的浆池,滋滋冒烟,浆池冒着刺鼻浓烟,仿若毒雾弥漫,让周遭景致更似炼狱火海,热气升腾扭曲了空气,视线也变得模糊难辨。

清逸见状,忙侧身闪躲,手中桃木剑劈向巨蟒,可剑刃砍在鳞片上,仅迸溅出几点火星,难以伤其分毫。“不能硬拼!”清逸心中暗忖,目光扫向石台,灵机一动,瞅准时机,合身冲向石台,欲借青龙剑鞘之力破局。黑袍老者察觉意图,操控巨蟒横亘在清逸与石台间,巨蟒长尾一甩,如钢鞭般抽向清逸,抽击之处,空气被震得“嗡嗡”作响,仿若雷鸣炸响,清逸飞跃而起,惊险躲过,却也被逼退数步,脚步在地面划出深深沟壑,尘土飞扬。

“哼,想拿剑鞘,没那么容易!”黑袍老者再次操控云雾,凝聚成一只巨型鬼爪,鬼爪遮天蔽日,指尖仿若利刃,带着腐朽死亡气息,抓向清逸。鬼爪所过之处,云雾被裹挟撕裂,发出凄厉声响,仿若冤魂惨叫,抓向清逸时,更似命运无情之手,要将他拖入无尽深渊。清逸躲避不及,被鬼爪攥住,顿觉周身骨骼似要被碾碎,呼吸困难,每一次挣扎,都似在鬼门关徘徊,可手中桃木剑仍顽强舞动,砍向鬼爪,桃木剑光芒与鬼爪碰撞,发出“滋滋”声响,鬼爪竟缓缓松动,光芒与黑暗之力相互抗衡、消磨。

清逸趁机挣脱,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念动咒语激活三件圣器之力,灵犀铜镜悬浮空中,镜面射出清光,清光如水波荡漾,驱散周遭黑暗,所照之处,阴霾消散,邪祟之物仿若冰雪遇暖阳,纷纷退避;麒麟玉印光芒大放,化作护盾,护盾仿若金色穹顶,坚不可摧,抵御侵袭,其上符文流转,闪耀着神秘华彩;朱雀羽扇扇动火苗,火苗瞬间成燎原之势,似是漫天火雨,烧向黑袍老者与巨蟒,火焰“噼里啪啦”作响,热浪滚滚,让这山顶仿若成了一片火海熔炉。三者合力,局势瞬间扭转,巨蟒在火势下痛苦翻滚,身上鳞片被烧得脱落,如黑色瓦片散落一地,黑袍老者也被清光笼罩,身形愈发虚幻,发出阵阵惨叫,叫声在山顶回荡,透着不甘与绝望。

清逸趁势冲向石台,拿起青龙剑鞘,刹那间,剑鞘光芒冲天,与其他圣器共鸣,一道绚丽光幕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光幕仿若彩虹绽于天际,光芒璀璨夺目,所到之处,邪祟气息荡然无存,山顶恢复清明,怪石不再狰狞,云雾回归澄澈,地面干裂处也似有生机涌动。黑袍老者见大势已去,不甘地嘶吼一声,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只留一句“你破我局,却也别想安宁,邪祟根源难除……”在空中悠悠回荡,声音渐弱,却如重锤,敲在清逸心头,警示着前路仍存危机。

清逸手握青龙剑鞘,感受着它传来的磅礴力量,深知这场胜利只是暂时,黑袍老者所言“邪祟根源难除”如警钟长鸣。他整顿片刻,便带着五灵圣器匆忙下山,直奔静明寺,准备迎接那关乎生死存亡、正邪胜负的最终对决,要将邪祟连根拔起,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沿途,山林仿若知晓他此番得胜,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似在为他奏鸣凯旋之音,可他神色凝重,无心沉醉,满心皆在思量后续之战。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新书推荐: 靠近她,掰弯她 快穿之老攻要抱抱 轻声诱哄,傅总的小娇妻被宠上天 [黑子的篮球]好好 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 徒弟个个不简单 四卷神经之白缣经 京晚初雪[先婚后爱] 久闻大名 恐怖短篇鬼三范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