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众人眼里,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恩爱缠绵,容不得一粒沙子,那些名门望族也打消了接近女王的念头。
聚会进行到中间,守灵送来一样东西,说是一个人送的礼物,乐荫接过打开,一枚戒指。
“爸爸!”末黎惊喜的喊到,她感受到了这枚戒指上爸爸的气息。
“人呢?”她急切得问守灵。
“并没有人,这是传送门中传送过来的!”
末黎失望。
乐荫阴沉沉的盯着这枚戒指,她认得,这是那天他准备向她求婚,却被她误解为向姜梓青求婚的那枚戒指,他现在送来是想干什么?毫无意义。
“丢了吧!”她吩咐。
“别啊!”末黎着急!
随意冷了一眼守灵,守灵立刻打了个寒颤,拿着戒指下去,末黎眼睁睁看着爸爸的心意被无情的扔掉。
一气之下离开了大厅,回到屋子里,把自己关了起来。
末黎觉得自己这个看守员,间谍做不下去了,想帮爸爸看着妈妈的情况,可是妈妈却一次一次让自己坚定的心瓦解。
难道妈妈真的已经打算好和东弈过一辈子了,她看不清妈妈的心思,也不喜欢这个东弈。
不过这之后就在她真的深信妈妈会和东弈永远生活下去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东弈的家里人仗着女王家族的身份,居然公然猥,亵了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女孩敢怒不敢言,家里人也只是能忍一时是一时,这样的结果就是第二个,第三个女孩被猥,亵,东弈却始终包庇,没有透漏半分。
直到一个女孩家里的人拼死跑到了乐荫的面前,忍无可忍,怨恨痛哭流涕的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和她说了一遍。
乐荫下令,受害者都可以来她这里诉讼,于是好几个女孩的家属都来指罪东弈的家人。
而东弈表面一副淡然的模样,心里却已经惊慌了,因为这些事他都是知道的,只是告诫家里人收敛点,没想到还是接二连三的犯了这样的蠢事。
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居然还有一些女孩上来控告东弈,说他玩弄她们的感情,上了床就不认人,一行人加起来,都包养了四五个小情人了,个个都还挺漂亮,这里面就有她当初吩咐勾引他的靡靡,几个女人说的时候还不时的对着边上的东弈抛媚眼。
最后因为这件事,乐荫废除了和东弈的婚姻关系。
东弈一时气愤,当场指着乐荫的鼻子咒骂,“结婚本来就是大家都有好处的事,不要以为我一个人得了好处,你不也是为了摆脱那男人,现在那个男人走了,你的目的达到了,就想甩开我了?”
“结婚以来你没有尽过一天妻子的责任,是个男人都该发火了,我去外面找个女人怎么了?有本事你来满足我啊?”
他的话越说越不堪,只让乐荫觉得一阵头疼,唤来人,将他的力量全废了,然后丢了出去。
便独自一人回到房间去休息了。
乐荫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镜子里出现了一个身影,她转身却看到徐航与正站在她的身后。
她站到他的面前,怒视,语气不悦,“你怎么会在这里?!”
徐航与无视她的生气,笑而不语。
将她的手牵了过来,乐荫挣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听说你们这里有一个像仙境一样的地方,是情侣约会的必备场所。”
“那又怎么样?!”她没个好声气。
徐航与突然凑近,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带我去玩玩吧!”
没等乐荫伸手打开他,他已经离开,一只手仍然死死握着她一只手,就把她带离这个房间。
一望无际碧绿的青草,还有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远处有一块生长着蒲公英的草地,风向吹的位置刚刚好,他们在天地之间缝隙唯一可以衡量两者分开的万年大榕树下站着,蒲公英不时的飘过来,远远望去,两人就像进了一幅画卷。
大榕树是棵姻缘树,几万年来见证了无数姻缘,大榕树是有灵性的,只要来这里的男女,在这棵大树下立下誓约,许下承诺与惩罚,两人便能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相反,如果哪一方出轨,将必然遭受惩罚。
那树上,枝丫上,不时的显示一些金色的文字,像是它结的果,其实那就是一对对情侣许下的誓言。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徐航与伸展双手,呼吸着清新的空气。
乐荫在他身边,也被他感染,风拂过面颊,带来一阵清凉舒爽,也带走了一切恩怨和烦恼。
“对不起!”他突然开口。
“为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世,我带给你所有痛苦的一切,对不起!”
他这样直白的道歉,到让乐荫一时反应不过来,也不知道该接受,还是该放下,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也许只是气愤于千年间头脑空白,甘心随着他的节奏走的愚蠢的自己。
轮回千年,不管多少次,还是会爱上你!
每一个轮回,只要他出现,就会心乱,只要他说一见钟情,就毫不犹豫的被他牵走。
“我接受了,你走吧!”
本以为自己这样冷淡的表情,该是又伤他一次了,怕是这次走了,他就真的不回来了,谁知他突然一个动作,将她压在草地上。
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可以不走吗?”
她偏过头去,不敢看他祈求的眼神,“你不能待在这里!”
平行世界和人类世界是不能有交集的,她已经闯过一次,付了千年的代价。
突然一道光闪过眼睛,“小心!”,她一把将他推开。
只见几个绿奴拿着武士弯刀,又迫不及待的向着徐航与砍去,刀刀致命,都被徐航与几个翻身闪过,然后一下从草地上跳了起来。
“放肆!”乐荫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奴隶。
谁知那几个奴隶像是被人催眠了一般,只一心朝着徐航与砍去,徐航与和他们打斗起来,看样子这几个奴隶力量并不只是小小奴隶那样简单,而是被注入了力量,每一个法力都增强了不止十倍。
乐荫上前和两个奴隶打了起来,好帮徐航与分散一些压力。
不知是心里着急,还是担心徐航与那边,乐荫竟然打了许久都没有解决掉手上的两个奴隶,反而奴隶越挫越勇。
她看见徐航与渐渐力不从心起来,他在这异世,力量肯定不能全部使出来,也许一点都使不出来,现在完全是硬撑。
突然看到一个奴隶举起了武士弯刀,朝着徐航与猛的砍去,“后面!”
乐荫急切的大喊着,一下将手上的两个奴隶打的烟消云散,本能快于大脑,就往徐航与背后的那个奴隶劈去,奴隶顿时倒在地上。
而徐航与在看向身后的时候,前面的奴隶却突然伸手,凝聚力量向着他的胸口袭去,顿时倒在地上。
乐荫心跳漏了一拍,急忙上去接住掉在地上的徐航与,抱在怀里,看到虚弱的他,生气的瞪着眼前的奴隶,一挥,全部烟消云散。
“徐航与,你没事吧,徐航与!”她着急的哭了出来。
果然无论是陶离还是当了女王的乐荫,只要到了徐航与面前总是柔弱的像一个孩子,大概她也就在这样一个男人身上没有任何骄傲。
“没事!”他摇摇头,微笑。
乐荫却在他的背后摸到一股黏腻腻的感觉,她抽出手,满手都是鲜红的血液。
她慌乱无措,“这是?怎么会这样?”
刚才那个绿奴的刀根本没有砍到他的身上,为什么他会有伤口,会留这么多血。
“没事!”他伸手,一脸轻松的安慰她,“就是去制服一只恶鬼的时候收了点伤!”
乐荫急眼,这哪里是一点伤,分明被恶鬼伤的奄奄一息,还要跑来异世找她,现在又受了伤。
“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她急得痛哭。
“你到底留不留我?”徐航与却完全不担心,而是问自己想问的问题,得出想要的答案。
“我留,我留!”她抱着他的身体,埋头在他的怀里妥协,哪一次到最后,不是她心软。
徐航与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知道为什么,他说出这句话后,乐荫的心更加不安了。
果然他看见他的身体在化为透明的碎片,而这该死的风,居然还把那碎片一点点吹散。
她绝望,紧紧将人抱在怀里,那是自己唯一的依托,只要他活着,她就还有希望,至少这世界的某个角落,还有一个她念念不忘的人。
“徐航与,不要!”她看着他一点点消散的身体不住地摇头,“别走,别丢下我!”
可是徐航与只是安静的望着她,那眼里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在这无垠的天地间,乐荫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眼前,那剜心般的疼痛,一点,一点侵蚀着自己。
在巨大的悲伤与绝望中,世间变成了虚无。
远方的蒲公英全都破碎成碎片,大榕树渐渐消失不见,一望无际的草地被扒下一层,显露的是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