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
这种容易被罪犯反抗误伤的事情,云朵朵自告奋勇上前。
“你是什么东西,敢对老娘我动手!”
魏老娘看着上来的云朵朵,弓着指头就去抓云朵朵的脸。
然后就在众人不屑的眼神中,被云朵朵逮住了胳膊,一个反剪按在了地上。
立马有女眷拿着绳子上前。
几人三下五除二,将魏老娘绑的结结实实。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凭什么绑了我,放开我,我儿子在哪里,我要见我儿子!”
“会让你见你儿子的。”刘婆子抬手卷袖子。
这会儿魏老娘终于反应了过来,她屁股坐在地上,动着脚后跟往后退:“你想干什么!”
“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这是个骗局!是你们骗了我儿子将孙女卖给你们!”
“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知道了!”
回应魏老娘的是刘婆子tui的一声,赏的琼浆玉液。
“什么东西,敢虐待我女儿,也不十里八村的打听打听,老娘是什么人!”
刘婆子一把抓住了魏老娘的头发,将她抓的脸往后仰着。
接着左右开弓,就是一顿狂扇。
“一个破落穷酸的士族之后,受我公爹恩惠得以立足生存,厚脸皮说要报答我家,在我家蹭吃蹭喝半年,哄得我公爹许下了亲事。若非公爹守旧,我岂会让女儿嫁到你家。”
“我女儿知理明事,你不好好对待,竟然纵容儿子养外室,还将我女儿打的只剩半条命,回来骗药钱!”
“就连我懂事的大孙女都不放过,竟然打算将她送给你小女婿为妾!”
刘婆子越说越气,一身的力气都灌注在了掌心。
“这天下的龌龊事都被你做尽了!”
“我女儿若是没事也就罢了,我女儿若是死了,我要你和你儿子下去陪葬!”
“不要脸的狗东西!”
啪的最后一个巴掌落下,刘婆子累的踉跄一步,被云朵朵稳稳扶住。
她颤抖着胳膊,掌心麻木已经没有知觉,但是心中太畅快了。
魏氏五个小女娘已经被吓呆了。
就连在刘家附近驻点看热闹的吃瓜村民都呆若木鸡。
“靠,我错过了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茬子事儿,养外室,还要孙女给女婿做妾,这是哪个世家大院里才能发生的肮脏事?”
“都说了,让你家里人将吃喝拉撒的都送来,在这窝个地儿。瞧我这个风水宝地,遮日头,小雨也不怕,专门蹲着看热闹。她家白天晚上都是戏,错过了一场你都血亏!”
“哎呀,真没看出来啊,大福娘竟然这么狠。那掌心都红了。”
“不能惹,不能惹,往后的刘氏女千万不要惹,她们家女眷都是干架的好手!”
在一众吃瓜村民的感慨声中,老大魏草跪着上前,一把将地上的魏老娘拽了起来。
“外婆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要让我给小姑夫做妾?”
她愤恨的看着两个脸肿的像是猪头一样的魏老娘,额头的青筋因为激动已经暴起。
“你说话!你说话啊!”
她使劲的咬着牙,才能控制住杀人的表情。
“你不是说,只要我在家干活干到十八岁,就同意我和牛哥的婚事!”
“你不是说,只要我带着妹妹们将你们都伺候好了,就不会再打我娘!”
“你不是说,我爹对我娘一心一意,你才容得下我们六个赔钱货?他怎么会有外室?”
她对魏老娘的怨恨比刘玉娥都深重。
“我就说前两天你为什么给我一身红色的布料,却给我粉色的线做衣裳。原来不是大牛哥家送来的嫁衣,而是小姑送来的。”
“我就说为什么你同意了大牛哥家的婚事,怎么好心的不要求大牛哥家送聘礼。原来是打算让我给你女儿做垫脚石?”
魏草抓着魏老娘的手,骨节已经用力到了泛白。
“你们早就知道我爹养了外室?”
“你们全家都知道!”
“你们根本就没有将我们姐妹还有我娘当人啊!”
说到这里,魏草的眼泪气的哗哗的流。
无数个夜里,娘点着油灯绣东西,就为了给爹凑钱读书。
无数个白天,她们姐妹六人从田里忙到院子里,魏氏全家却在纳凉聊天。
无数个撑不下去的时候,娘都告诉她,等爹高中之后,就会好的。
原来,这些都是欺骗,是侮辱,是他们给她们姐妹和娘编织的美梦。
“你好狠的心啊!”魏草哭着看着眼前这个鼻青脸肿一嘴血的阿奶。
“你们好狠的心!”她猛地推开了魏老娘,起身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她的身上。
“你们该死,我要你们死!我要你们全家都死!”
“欺辱我娘,不将我们姐妹当人,既然你们不当人,那就一起去死!”
云朵朵上前一把抱住了魏草。
“你放开我!”魏草彻底发疯了,“我要杀了这个老虔婆!”
“那个负心汉在哪里,我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全家!”
云朵朵抬起手,一个劈手下来,魏草软了下去。
她将魏草送回了棺屋,放在了小麦秸秆上,让刘月苗和刘月香姐妹看着。
然后出去,检查了一下魏老娘的伤势。
都是皮外伤,不伤及性命。
魏老娘或许也知道所作所为败露,她不但不怕还哈哈哈大笑,冲着刘婆子吐了一口唾沫,一脸的得意。
“老娘就是磋磨了你姑娘,还有她生的贱种半辈子,你有本事杀了我,啊?哈哈哈哈哈哈。”
她的眼神嚣张至极,挑衅味亦十足。
“将她关进柴房!”刘婆子冷漠的喊着魏老娘。
她会让她们知道活着比死难。
云朵朵将人丢进了柴房,顿时柴房中传来了母子两个惊叫的声音。
砰地一声关上门,隔绝了声音。
云朵朵揉了揉耳朵。
真不想听猪叫。
魏氏小女娘年岁在十七至八岁,常年被人使唤欺压,早已能看懂人的脸色,这会儿见刘婆子看着她们的眼神都是泪意,再也忍不住围上来哭了起来。
终于有人为她们出头了。
场面呜呜的,看的人心中不是滋味。
“进屋吧,你娘去镇上看大夫了,你们六妹跟着去了。”哭了一场,刘婆子便领着人进屋。
“跟我说说,你们在魏家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你娘又是怎么过的。”
当魏氏几个女娘将这些年被魏家全家做牛做马使唤的经历说出来后,整个棺屋都静谧了。
寻常农家哪有这样奴役儿媳妇和孙女的,而且还只奴役这一房的儿媳妇和孙女。
这是将刘玉娥和她生的六个孩子不当人了。
魏氏,简直该死啊!
“你们放心,你们娘既然是我刘氏女,我刘氏断不会不管。”杜氏适时的给于态度。
“娘说外婆过的也不容易,舅舅身子又不好,不让我们来胡说。”魏五草缓缓的开口。
“倒是去找过二舅,但是二舅做生意不在家,二舅娘说会告诉二舅的,却没什么消息。”魏二草补充。
提到了刘婆子的二儿子刘全福,刘婆子沉默了。
过了几息,刘婆子开口:“你们没有二舅,他早死了。”
说曹操,曹操到。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