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屿被她这个反应着实是吓了一跳,愣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还有一些懊恼:“不仅人尚且在府中,还是大哥亲自照料。”
颜九心也做不下去了,直接一踢被子就下床,“知道了,他们现在人都在哪里?我要过去看看。”
看着她忽然这么着急忙慌的样子,几人都被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按住。
“九心,你别着急,你现在才刚醒,用不着这么着急去看他们。”颜清墨道,“你先好好养养精神。”
颜九心甩开他们的手,“我一时半刻,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但是四哥我必须得去看一看。”
她急匆匆的说着,随后披了衣服立刻往未晚轩走去。
未晚轩其实也守了不少人,看样子,颜清晚应该还没醒。
她也没心思去管到底醒了没,而是随手拉住一个人:“赵嫣然去哪了?”
丫鬟被突然一下子拉住,很显然是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之后回答道:“回小姐的话,在那个屋子里。”
颜九心点了一下头,立刻转身进了那个屋子里。
颜清玄竟然真的,坐在床边,在给床上的人喂药。
颜九心并没有莽撞,而是小心走过去,果然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人是赵嫣然。
只不过这个赵嫣然看起来应该是真的,有些畏畏缩缩的样子,面对颜清玄,甚至有些逃避。
颜九心站在旁边没有说话,沉默许久。
颜清玄感觉到了她来,把头扭过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刚刚清墨派人来回了,说你晕倒了,现在身体如何?”
颜九心摇了摇头,“大哥放心,我身体无碍,只不过大哥,赵小姐,怎么在咱们府上还在清晚院子里。”
她问的已经算是十分委婉了,颜清玄也听出来了,她实际上想问的,并不是为什么赵嫣然在这里,而是想问他为何在这里照顾赵嫣然。
“嫣然和晚儿一起晕倒了,我……嫣然毕竟与我情投意合,只是照顾晕倒的她,应当是没什么大事的。”
颜清玄面容平静的说出来了这些话。
颜九心整个人直接惊了。
情投意合?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颜清玄,实在是有些没明白颜清玄到底怎么了。
只是没把阿绿带在身边,也不知道,颜清玄到底身上有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大哥,你和赵小姐,不过认识了不足十天,就已经情投意合了吗?”
颜九心问道。
颜清玄似乎有一瞬间,短暂的思考了一下她的话,可是立刻点头,又对她说:“这世间稀奇古怪的感情多了去,九心,纵然十天又如何呢?有些人不是一辈子,都没什么感情吗?”
她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颜清玄的话的确是有道理,可也并非是那样有道理,她觉得颜清玄有点莫名其妙。
她转过头去看着赵嫣然,“赵小姐也是这样子想的吗?”
赵嫣然嗫嚅着不说话,低着头看起来有些紧张。
“她胆子小,你可别吓唬她。”颜清玄立刻维护了起来,看起来真的非常紧张她。
颜九心明知罪站在旁边思索了许久,实在是没想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索性也就不想了。
“那赵小姐好好休息,大哥你也注意些,到底你与赵小姐还尚未定亲,说到底还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对赵小姐的名声也不好。”
颜九心说完之后,转头出去,看到颜清墨在外面等着自己。
“你瞧瞧你,这样单薄就跑出来,若真的受了寒怎么办?”颜清墨絮絮叨叨的说着,还为她披上了披风。
颜九心叹了口气,转头看着颜清墨,“四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今日出去也没有很长时间吧,到底什么时候,大哥领回来了赵嫣然?”颜九心实在是觉得奇怪。
颜清墨也摇了摇头。
“我今日一直与阿渠待在一起,所以也没见到大哥到底是什么时候把人带回来的,其实我方才在屋外瞧了一眼,看得出来,大哥好像确实很疼惜。”
颜清墨说完之后,又有些疑惑的看着颜九心,“九心,你一向不是个在意家世出身的人,为何现在,如此执着?”
“四哥,你都说了,我并不在意这些,或者说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赵嫣然出身不高,而是来路不明。”
颜九心抓住颜清墨的手腕,拽出了院子,随后才慢慢说道:“她的身份,四哥应该也记得,原本是襄州刺史之女。”
“这身份陪大哥确实是低了些,可若是大哥喜欢,倒也不是问题。”颜清墨十分自然的说道。
颜九心摆了摆手,“大哥,喜不喜欢身份低不低的?这都不是重点,而是襄州这个地方。四哥,你知道春暖玉吗?”
颜清墨愣住,看着颜九心。
“春暖玉,我就不细说了,襄州这个地方有一条玉脉,产的正是春暖玉。”
“赵嫣然的父亲赵刺史,上任虽然才一年,但这一年多里,襄州的那条玉脉,一直以普通的白玉上报,而今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被查出来那是一条春暖玉的玉脉,故而,这赵刺史就被传唤到京中。”
“四哥,就算你久不闻政事,外放官员被突然召入京中,还并无圣旨下达,你也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吧?”
颜九心问道。
颜清墨确实明白了,颜九心为什么说赵嫣然的身份不大妥当。
“隐瞒玉矿玉质,这岂不是死罪?那赵嫣然不就是罪臣之后了吗?”颜清墨道。
“当今圣上政治清明,不做昏君,那襄州的玉脉,最开始就被以白玉脉上报的,那是在赵嫣然的父亲上任之前,就发生的事,所以说不至于会处死赵刺史。”
“但是毕竟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肯定不能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所以赵刺史被贬为了襄州平县县尉,也被要求了,即刻返回襄州。”
她说完之后盯着颜清墨,“按道理来说,现在赵刺史,啊不对,赵县尉,人也应该已经到了襄州地界了,可是他的女儿怎么可能还能留在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