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心微微一冷,联想到了之前关于春暖玉的一切。
“可是三皇子不是依附于五皇子吗?”颜九心觉着奇怪。
冥玄夜倒是罕见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思考了片刻,回答道:“此事未待查明之前,无论是三皇子还是四皇子,都有嫌疑。”
“而且,春暖玉很明显,若是长久佩戴,会扰人心志,吸人阳气,但是这玉本身又没受到这些阳气的滋养。”
话说到此处,颜九心自然更能理解了。
“既然阳气被吸走,却并无用武之地,那么,玉应该会被越养越精,但是我摔掉的那些玉,却没有一个是有这样子的特征的。”
她抿抿唇,“这很显然,春暖玉只不过是作为一个容器,或者说是一个货仓,不知把这吸收来的阳气,供往了哪里。”
冥玄夜点头,“但是涉及这些方面,我不知道如何要查,所以才特地把你叫过来,将此事告知于你,让你之后若是想查,也有个方向。”
颜九心点头,“此事确实交与我更好查一些。”
“对了,王爷,既然之前那玄净寺的住持是道观的道士,那应该也有个号称吧?”
颜九心问道,虽然襄州离他们清风观十数里之远,但是,道观之间大都还是会通个气的。
“俗家姓郑,在道观中,称为长伯道长。”
颜九心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转头看着冥玄夜,他觉察出她有些奇怪,问道:“你听过吗?”
“要说没听过的话,倒是确实熟悉,可是若要我想起来,这人是谁也的确是想不起来。”
颜九心皱眉,“我奇怪,只是觉得长伯这个号,实在是不像道观中能取出来的,反而就是俗家名字。”
冥玄夜对此,不甚了解,便问:“此中有什么差异吗?”
颜九心摇了摇头,“其实倒也没什么差异,只不过,我心里觉得有些古怪而已。”
“郑长伯,虽不知为何,我就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颜九心思索了片刻,不得结果,随后站直。
“不过当时我年纪还小,没听过,或许也有可能,但是我师兄师姐,他们或许是听说过的,我写信去问问。”
颜九心道,作势居然就要真去写信。
“等等。”冥玄夜有些无奈,叫住她,“这写信不急于一时半刻,我与你还有事没说完。”
颜九心也是忽然想起来,自己也有正事,“多亏你将我叫住了,不然的话我也把我的正事忘了。”
她重新坐了回来,“王爷,先把你的事情说完。”
冥玄夜点头,目光中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都是温柔。
虽然都在说公事,可是他很享受与她相处的时光。
“我探听得了消息,那位赵嫣然小姐的父亲不日将要下大狱关押,只是,皇上并未疑心是他故意未报是春暖玉。”
“皇上此举是想看看究竟那三位皇子中,是哪位皇子去捞人,那玉矿,便也就成了谁的囊中物。”
冥玄夜道,颜九心听着却觉得有些后怕。
“幸好大哥没有和赵嫣然扯上关系,不然的话,皇上总得疑心,我们家到底有没有什么别余的想法。”
“毕竟,手握兵权是好事也是坏事。”颜九心说道。
她双手支在桌子上,托着腮盯着冥玄夜,“但是我却总觉得这件事情,有许多不合理之处。”
“颜清晚此人确实又蠢又坏,可是也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赵嫣然虽然说是刺史之女,可是此时却是地方官员,比起京官,还差了一点。”
“庆国公府的门楣,据我来看,满京城上下,除了皇家与李家,以及四姓氏族之外,无论嫁娶,都算高攀。”
她顿了顿,继续道:“颜清晚如此功利的人,如何能看不明白?可是她却依然要将赵嫣然推向我大哥。”
“真的是因为赵嫣然胆子小,好拿捏,嫁进府中之后,她依旧可以作威作福吗?”
颜九心紧皱着眉,想不明白这件事情。
冥玄夜听着,也是觉得此事确实蹊跷。
“对了,既然提起来此事,我还有一事不明。”
颜九心想起来赐婚一事,正准备开口,冥玄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是不是想问我,关于皇上给你四哥赐婚的事情?”他道。
颜九心点头,“皇上,这次赐婚实在是有些奇怪,看着好像十分抬举颜家,不仅当堂驳回了李丞相对我爹的弹劾,甚至,还赐婚已表重视。”
“皇上此举,实在是看着有些刻意。”颜九心道。
冥玄夜看着她,顿了顿。
“其实,与其说这是皇上对你们颜家的提拔,不如说是对你们颜家的考验。”冥玄夜说着抿唇,“要在如此众矢之的之下,风风光光的办成婚礼,而不入圈套,很难。”
“圈套?”颜九心更觉得有些头疼。
“只不过是办个婚礼而已,与旁人下套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成婚,是别人下套的吗?”
颜九心只觉得这位四哥的成婚之路,颇为坎坷。
“如今,你四哥与林家小姐是天子赐婚,若以后有什么怨怼,必然无法和离。”冥玄夜瞧着颜九心说,她并未立刻反驳。
“我知你心里相信林家小姐,也相信你四哥,他们苦尽甘来,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以后若有怨怼,也必然只是夫妻间有些摩擦争吵罢了。”
“可是,他们自己本身不想出格,可旁人未必不会算计。”
颜九心虽然对有些事情并不算敏感,可是如此提及,倒也明白了几分。
“你的意思是说,如此受人瞩目的婚礼,如若是出点什么岔子,那就是我们庆国公府公然打了皇上的脸,是吗?”
她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的跳,越发有些后悔下山来了。
冥玄夜看她如此发愁的模样,有些心疼,却也觉得有些可笑。
“对。”冥玄夜道,“且还有另一个缘由,我想你应该猜到了。”
四目相对时,冥玄夜慢慢的说:“元贵妃在后宫中出了事,她害的一位才人一尸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