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皱了皱眉,有些担心的看着皇后,“母后,建宁这病总不好,儿臣心里也是十分担忧的。可按理来说,母后您的身子骨不至于这么差才是。”
皇后也察觉到了异样,而且已经察觉到了许久,可是就是不知病症从何而来。
她自从发现自己病的蹊跷之后,无论是饮食还是衣服首饰都十分的小心谨慎,可是还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渐渐虚弱。
“年纪大了,就是这样吧。”皇后并不想让太子着意于自己身体的问题,这样子对他而言就太浪费时间了。
“莫后不如让儿臣去空善寺,去请枯荣大师回来给母后瞧一瞧。”
太子问道。
皇后却只是摆了摆手,“枯荣大师虽然名声在外,可是说到底只是和尚而已,怎会有医者更精细呢?”
她说完之后,突然顿住想起来了,颜清晚来时与她说过的话。
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东西冲撞她了吗?
皇后想到了之前的那一件往事,心里面总是有一些愧疚萦绕在心头,驱之不散。
“算了,也不必请枯荣大师了,枯荣大师此时大约正游历在外,也不必打扰人家。”
“去空善寺随便请个师傅回来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再念念经好了。”
皇后的声音温和,说完之后,太子点了点头。
“你也下去吧,相比最近几日,你父皇必然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你也瞧着帮着分担一些。”
皇后叮嘱着,“不过要切记,帮忙就好,切不可出风头。”
太子不断的点头,随后也起身离开了。
此时颜清晚跟着宫女吉祥到了颜心殿门口,她瞥了一眼吉祥,连声道谢都没说,就径直走了进去。
吉祥心里发笑,却并没有说什么,转头回去伺候皇后。
“九心!”
颜九心听到这个熟悉的,让人讨厌的声音,一下子从躺椅上坐了起来,看到居然是颜清晚,心里厌烦的很。
她四周看了看,除了柳絮之外,还有不少宫女在这里,她说为什么装的这么好。
“柳絮,你带着人先下去吧。”颜九心吩咐着,柳絮虽然不知为何,可说到底也没有质疑,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颜清晚走过来的时候,正巧听到了这句话,默默的坐到了旁边,并没有加以阻止。
等到柳絮带着人完全离开之后,颜清晚直接原形毕露。
“你不过是借了我的光,所以才能来这宫中住而已,少在这里得意,当心一时站不稳,直接摔下去!”
颜清晚一点都不客气的说着。
颜九心当然也不惯着她,翻了个白眼:“若真是借你的光,你怎么这么多年来没有被皇后请到宫里来小住?”
这一下子被戳到痛处,颜清晚不知道该如何回话,只能是咬了咬牙。
“我也懒得与你争论这些,你进宫来到底有什么企图?”颜九心十分平静地问着,仿佛这件事情跟她关系并不大似的。
颜清晚这时候却忽然又变了脸,笑容友善起来,“自然是来看你呀。”
颜九心实在是忍不住又翻一个白眼。
“随你便,看着就是不安好心的样子,但你可记住了,在皇宫里面我不能出事,出事了就是咱们颜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你可别犯浑。”
颜九心警告了一句,心里面是真的担心这个颜清晚。
“你就放心好了,我又不是傻,怎会不知这重要性?”
颜清晚靠在椅子上说着,两个人长着完全是两张不同的脸,此刻的动作却出奇的一致。
颜九心并没有想再跟她说什么,而是起身往屋里走,“没事就快回去,少来烦我。”
“当然不行,我要在这里呆久一点,让宫里的其他人觉着,你我姐妹情深。”
颜清晚拒绝的干脆利落,话说的也非常直白。
颜九心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了,到了这种时候了,反而是坦然起来了。
颜九心并没有看着颜清晚,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屋里睡觉,准备等一等夜里阿绿回来之后有什么异样。夜探皇宫
她再次醒来时,颜清晚居然已经走了,是意外的,非常识趣。
柳絮就在床旁边站着。
看见她醒了之后,立刻扶着人坐起来,颜九心抬起手,准备揉一揉眉心,发现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自己手上说明阿绿已经回来了。
“什么时辰了?”颜九心问道。
柳絮非常认真的回答:“已经快到未时了。”
“未时……”颜九心念了一下,突然坐起来,“我饿了,你去小厨房去给我端两道点心。”
柳絮不疑有他,点头离开。
颜九心松了口气,把阿绿放了出来,想着,听阿牛把话说完,还得赶紧去一趟摄政王府。她说了,每日要去替他治疗,可今日还没去呢。
“怎么样,阿绿?”
“这个太子如小姐所料,确实有些奇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你家里那个妹妹在皇宫里,他见过你那个妹妹之后就离开了,按道理来说,或者说是按照你们人的规矩,他该回东宫去,可他没有。”
“反而是转道去了宫里的藏书阁,我本想着像藏书阁那样子的地方,我这种树妖木身就不进去了,但是,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里面有异响。”
“想找小姐说,要我盯着他,我就跟着进去了,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太子他进了藏书阁的一个暗室之中,本来我也想去看看那个暗室里面有什么,可是门口却贴了一道符纸,让我进不去。”
阿绿回答完之后,目光平静的看着颜九心。
颜九心靠在桌子上,面色凝重,“也是奇怪了,藏书阁哪里来的暗室?这里面到底又关着什么?或者放着什么?不然为什么要用符纸关着?”
她说完之后,忽然想到了一个更大胆的可能,“其实太子是怕,里面的东西,会被像你们这样子的妖精鬼怪侵扰。”
阿绿愣住,“这有什么,是我们不能碰的?”
颜九心耸了耸肩,“这可就真的,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