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时,林夫人和颜九心同乘一辆马车,林大人则是坐在前头的马上开路。
颜九心问道:“林夫人,劳请您告知林小姐的生辰八字,待会儿怕有用。”
林夫人闻言,忙不迭的回到,看着颜九心记下,她忍不住一叹:“瞧着你如此认真,想来阿渠也应当有救了。”
她写下生辰八字的手一顿,随后抬头看着林夫人,只是这次并未说话。
其实林夫人第一次提起来自己女儿的名字时,她就无端的觉得熟悉,似乎是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直到方才,林夫人又叫一声,她才确定。
这位唤做阿渠的姑娘,不正是颜清墨画上之人?
“这八字是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见她发怔,林夫人也有些担心。
颜九心轻轻摇了摇头,“倒也并非是八字有问题,夫人还请放心。”
她说着,仔细将纸条收了起来。
马车摇摇晃晃的停在了林府门口,颜九心从车上下去,由林夫人领着到了一处院门口。
她四下里看了看,这院子实在是说不上有多华丽,反而地处偏僻。
林夫人似乎是见她犹豫,似是有所疑惑的样子,立刻解释道:“平日里,阿渠住着的院子并非在此,如今,将她挪来此处,也只是因为,她在病中,不宜见人。”
她点了点头,到时候未多说什么,二人一起进了院子里头。
颜九心人才刚进院子,就感受到了这院子中过分浓重的阴煞之气。
她心觉有些不对,可是并没有立刻指明,默默的又往里走了走。
“阿渠她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有些自暴自弃,若是有言行无状之处,还请九心你多多担待。”
林夫人十分不放心的叮嘱着。
颜九心点了点头,心里倒是也能理解。
“夫人放心。”她只说了一句之后,便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倒是不和颜清墨一般,到处都用帷幔遮着黑漆漆的,反倒是有些亮堂。
这屋子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得到头,颜九心思索了片刻,在屋子里面绕了一圈,居然并没有看到林小姐。
她心里多少有些疑惑,“林小姐?”
颜九心开口叫了一声,无人回应。
她刚准备转身出去,却在转身之际,猛然对上了一张病弱苍白的面庞。
颜九心只是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惊声尖叫。
“你倒是一个胆子大的。”女子收起来自己有些渗人的笑容,坐在了一旁桌边的凳子上。
颜九心往后靠了靠,环胸抱臂,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感受到目光有些恼了,“你究竟盯着我做什么?”她说着扭过头去,“把你这目光收起来。”
她虽然色厉内荏,可却看得出来,只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颜九心走到她跟前,坐在她对面,“林小姐,你为什么躲着我?”
林珺渠猛然被人戳穿了行径,顿时有些慌乱,可仍旧是嘴硬不认:“我,我哪里躲着你了?就是想捉弄你一下,不行吗?”
颜九心忍不住垂眸笑了笑。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抬头问她道:“像吗?”
林珺渠一下子便愣住了,张了半天嘴,却最后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颜九心忍不住笑意更深,“我叫颜九心,林小姐,我是颜清墨的亲妹妹。”
闻言,她有些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她的调侃,顿时双颊绯红,她扭开脸:“是就是吧,你本也是庆国公府的人,我知道的。”
颜九心侧身拿手肘支在桌子上,左手握成拳,支着额角,“但是林小姐没想到会能这么像,不是吗?”
林珺渠有些受不了调侃,直接站了起来,“你是娘亲找来给我看病的,又何必说这么多有的没的,小心我叫人把你赶出去。”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唇角却忍不住弯了弯。
颜九心感叹了一声,随后道:“林小姐请坐在此处。”
林珺渠依言坐下,把自己的手腕伸了出去,看着颜九心拿手搭在她的脉搏上,也是有些紧张。
颜九心细细探查下,发现林珺渠身上的煞气熟悉的很,好像在颜清屿身上有类似的。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再仔细探查。
最终确认,林珺渠身上的煞气,出自同一支。
颜九心思索片刻之后,询问道:“林小姐,你最近可有心得什么首饰?尤其是自从你那日从山上回来之后。”
“首饰?”林珺渠有些疑惑,“有倒是有,只不过……”
她表情看起来有些古怪,似乎很难说出口。
“什么?”颜九心有些奇怪。
林珺渠撇了撇嘴,也不说什么别的,只是起身去将妆台上的一只玉镯子拿起来,放在了桌子上。
“诺,这个。”她道。
颜九心看着这只玉镯子,伸手准备拿起来,可刚碰到时,却只感觉一股寒意,陡然扑向她。
她蜷缩回手指,抬头问道:“这玉镯子上确实有很浓重的阴气,不知林小姐这镯子是从何得来的?”
林珺渠轻轻咳了两声,不知为何脸色愈加惨白,她答:“是你,国公府另一位小姐送我的。”
“颜清晚?”
她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毕竟目前所出现的有关于这煞气侵体害人之事,几乎上都与她有关。
“对啊。”林珺渠叹一声,“关于你的事,我其实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些,她那日明里暗里的跟我说,你只要回来,她就得走,所以送我只镯子,要我记得她。”
“结果,她倒是没走,可我病倒了。”林珺渠有些埋怨。
颜九心倒也能预料到,毕竟颜清晚已经在上京城生活了十五年,与上京城中的官家贵女,肯定更为熟络,要说她些坏话,也是属正常。
可要只是笼络人心,倒也没什么,但偏偏就是这玉镯子不对劲。
她默默在心中念了个咒,直接把那枚玉镯子拿了起来,捏在手中,倒也没方才那样子寒凉逼人。
“送你的是玉镯子,送大哥,二哥的都是玉佩,全是玉制的。”
她呢喃,“这种玉,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