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姐被楚瑶留下,立刻便充当了楚瑶的家长,她来到楚瑶的病床前,给楚瑶端了茶杯喝水,又给她将后背的枕头垫高一些。
看着这一幕,江源的眉头拧了又拧,他可以确定楚瑶果然变了,变得不单纯,不再天真。
“楚瑶,咱们说好的,我出去打工赚钱,每个月我把工资寄给你,你存起来,等攒够了咱们就结婚!”江源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看书的陆振轩,他走到楚瑶的病床另一边,说道。
“正好,明天是第三天,我和你父母说过了,三天内你必须还我借给你的两百块,否则,我就去法院告你,让法院来强制执行。”楚瑶抬起眼皮看着江源,说道。
“楚瑶!”江源声音刚提高了些许,另一张病床上的陆振轩便放下了手里的书,冷眼看过来,而坐在两张病床中间的赵姐正削苹果呢,因为江源这提高的嗓门,她也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江源。
江源很气恼,气得脸色发青。
“我和你父母说的很清楚,不过,我估计他们没有转告给你。”楚瑶神情非常平静的看着江源,道:“现在,我再重新和你说一遍,首先,咱们从此以后毫无关系,其次……”
余美珍正抱着脸盆往楼下走,还没拐过楼梯间,就听着病房里江源的吼声。
“凭什么啊,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现在大城市租一个房子都得十块钱一个月呢,你住了半年,你好意思跟我要钱,那钱是你自愿的!”提起钱,那就是江源的命,他仿佛是完全失去理智一般,朝着楚瑶吼道。
“江源!”余美珍一声怒吼,她冲进病房,直接朝着江源的胸口一脚过去。
“啊!”
江源整个人往一边墙上摔了过去。
“余美珍,你敢踹我,你打我妈妈和妹妹,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江源从地上撑着爬起来,朝着余美珍喊道。
“呵,算账,来啊!”余美珍放下脸盆,开始卷袖子。
楚瑶只是冷冷看着江源,她觉得自己真的事眼瞎心盲,这男人,嘴脸丑陋,内心阴暗龌龊,她是怎么看上他的呢?
“楚瑶,我知道,你是心里有了别人了,那天,有人看见你跟别人半夜里在泥石流现场亲嘴来着,别以为我不知道!”江源咬着牙,看着楚瑶,骂道:“你水性杨花,你……”
“美珍姐,帮我扇他,打残了算我的!”楚瑶神色冷冷,她抬眸看着江源,说道。
“啪啪啪!”
余美珍过去,还没等江源抬手抵挡,他就已经一手抓着江源的衣领,一手左右左地开弓,直接三个巴掌,打的江源的嘴角,血沫子往下直挂。
“好啊,你们打人,你们别忘记了,这是部队,可不是土匪窝,我要去告你们!”江源挣脱开余美珍的钳制,他指着病房里的人,吼道。
“哎,你还真没说错,这里是部队,你说你,跑部队来撒野,现在还能好好的站着说话,还能喘气,也算是我们这一屋子的人都仁慈了。”赵姐将苹果切开,拿了一块给楚瑶嘴里,又转身递给陆振轩一块,这才道:“如果不是看在你还没还瑶瑶钱的面子上,哼!”
“你,你能把我怎样?”江源有些心虚,他多少知道部队的纪律的,他不是没文化的人,他知道,擅闯病房,骚扰了陆振轩的后果。
“西北狼”的称号,在这方圆百里没有人不知道的。
出手狠辣,带手下严苛,从来没有他完不成的任务,也没有他解决不了的事儿。
那些流氓地痞听着陆振轩的名字,都得腿肚子抽筋。
其实,一进病房的时候,一眼瞧见那陆振轩,江源的心里就狂跳不止,他也怕啊!
只是,看到楚瑶,他又气恼的不行,愤怒之下,他立刻上前去指责她,意图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
哪里知道,这楚瑶竟然占着身在军区,病房里有人帮她,特别硬气。
“你擅闯病房,骂我,羞辱我,意图殴打我,这些证据,够吗?”楚瑶举起裹着纱布的双手,道:“我很有理由怀疑,我这一次遭遇的抢劫,也和你有关。”
“你,你胡说八道,你受伤和我有什么关系,肯定你自己这些日子得罪了人!”江源眼珠子一转,冷嗤一声,道:“你没事跑镇上去,怎么那些劫匪早不抢劫,晚不抢劫的,正好看到你了,就抢你!”
“啧!”赵姐被气的,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陆振轩也转头冷冷看着这人。
余美珍的拳头骨节捏的“咯咯”直响,她一步步朝着江源走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但是,威慑力却比之前冲过来的一脚,要来的更甚。
“美珍姐!”楚瑶喊了一声。
“瑶瑶!”余美珍咬着后槽牙,齿缝里吐字:“你不许为他求情!”
“不,美珍姐,这里是医院,是军区。”楚瑶跟余美珍说完,转头看着陆振轩,道:“陆队长,我听说你手下有特别防暴队?这男人意欲对我行凶,你能救我吗?我要请求人身保护,我作为受害人,可以怀疑抢劫我的和他有关。”
“楚瑶,你这个贱人!”江源突然瞪大眼睛看着楚瑶,他朝着楚瑶扑过去,边喊着:“你是不是和这军区哪个人好了,你这水性杨花的贱人!”
“你在外面和有夫之妇私通,却还想把我当成你家里的保姆,我想分手,你却要来伤害我!”楚瑶说完,转头看向陆振轩喊了一声:“陆队长!”
“你胡说!”江源扑到床边。
“来人!”陆振轩一声炸喝。
“队长!”
刚才进来的小兵哥压根就没有离开太远,他们都在外面候着呢。
此番,听得队长一声吩咐,他们立刻全部冲了进来。
江源被拿下了,那些小兵哥早就想揍这玩意儿了,他们拿下他的时候,下手自然就重了许多,直接把江源给摁的“嗷嗷”直叫。
小兵哥们堵着江源的嘴,将他拖了下去。
病房里,楚瑶脸色苍白,有些记忆就在眼前,控制不住的在她脑海里翻腾。
冷酷又恶心的男人,她竟然用了一辈子才醒悟过来。
三十块钱一个月,就能让她当牛做马十来年,她是有多蠢啊!
“瑶瑶,你没事儿吧?瑶瑶,你这脸色不对啊!”余美珍上前来安抚楚瑶,却发现她脸色苍白如纸,这吓坏了余美珍:“赵姐,赵姐,快,瑶瑶好像透不过气了。”
“没事,她只是情绪激动了!”赵姐轻轻拍着楚瑶的后背,道:“瑶瑶啊,想哭就哭吧,情绪发泄出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