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出现,对她来讲,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缕光束。
“泽溪!”一见到他,她所有的坚强瞬间土崩瓦解,眼泪哗哗往外流,此时的她,不过是个面对自己孩子重伤而伤心不已的女人。
花泽溪一把搂住她,安慰的拍着她的肩膀:“禾禾不怕,一切有我呢!有我呢!”
他的话,仿佛咒语一般,让原本已经接近崩溃她稍微心安了一些。
她靠在他的怀里,更是伤心的像个孩子一般,滚烫的眼泪把他的衬衣都打湿了:“是我没照顾好尧尧,我该死,为什么不是撞在我身上,尧尧还那么小,为什么要那么对他……”
花泽溪边抱着怀里哭成泪人的唐苏禾,边冲旁边的男人点了点头,他也猜出个十之八九,以禾禾现在这个状态肯定不能送尧尧来医院,一定是眼前这个男人送他们母子俩来的。
很多时候,男人确实要比女人镇静的多。
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的亲儿子,是他宝贝了四年了儿子,没有人比他更爱他。
他也难过,他也伤心,不过,调查清楚事情经过更重要。
花泽溪很礼貌的很那个男人说:“谢谢你
送他们来医院,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他之所以认定眼前这男人不是肇事司机的原因是因为他脸上没有一丝的慌乱,如果是出了车祸,肇事司机送来医院,那么司机脸上必是无比惊慌,出了事,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男人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大概说了一遍。
花泽溪眉头紧皱,从他的描述中,他感觉到,这并不是一起偶然的车祸,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到底是谁这么歹毒,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花泽溪和男人道了谢,把他垫付的钱给他,让他先走了。
正在这时,护士急匆匆的出来说:“孩子失血严重需要输血,血库里没有rh阴性b型血,你们赶紧看看家人或认识的人里有没有这类血型!”
rh阴性血被称为熊猫血,在人群中及其罕见。一旦遇到失血过多就格外危险,因为能找到合适的血源真的太不容易了。
“我是!抽我的!”唐苏禾急忙撩开了胳膊。
大学时候一次体检,医生告诉她她是罕见的熊猫血,那时候她并没有觉得这个血型和别的血型有什么不同。
花泽
溪陪着唐苏禾过去抽血,在抽血的过程中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买一套女装送到医院,现在这个样子的唐苏禾身上还沾着血迹,看起来很狼狈。
因为伤心过度的缘故,她本来就很虚弱,抽了一管子血,她更是脸色苍白,没有一丝力气。
旁边就有空房间,他让她进去躺一会儿,她不肯,非得坐在外面等着尧尧手术出来。
花泽溪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眉头紧锁,看着紧闭着的手术室。
尧尧,爹地妈咪都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出来!
不一会儿,司机拎着衣服来了,花泽溪接过袋子打发他先回去,然后和唐苏禾说:“禾禾,我们先换身衣服好吗?”
唐苏禾点头,她已经完全慌了阵脚,全听他做主。
花泽溪拉着她的手把她带到房间,让护士端了盆热水拿了块毛巾。
把门反锁,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让她坐在床上,花泽溪拿起毛巾在手里浸湿,然后拉过她的手,把她手上的血迹都擦干净,然后把袋子里干净的衣服拿出来:“换上这个。”
唐苏禾两只手摸索着自己的衣服扣子,手指却
在不停的颤抖,解也解不开,本来还想回避的花泽溪看到她这个样子,只能过去帮她。
半蹲着身子,一颗两颗的把扣子解开,衣服脱下来。
在脱最后一只袖子的时候,他发现她左手手腕上青紫一片,像是被人掐的,抓着她的胳膊问:“这是怎么了?”
唐苏禾老老实实回答:“我怕晕过去,自己掐的。”
那个时候,她很无助,很恐怕,生怕自己会一蹶不振的晕倒,所以才这样掐醒自己。
看着那片痕迹,花泽溪心疼极了。
脱裤子的时候,他让她站起来,双手扶着自己的肩膀,他伸手,解开她的拉链,帮她把裤子退下来,然后让她抬起左脚,把裤筒抽出来,再抬起右脚。
他更担心的是尧尧的安危,以及担心她的情绪,担心她能不能承受的了这么大的打击。
有帮尧尧穿衣服的经验,花泽溪给她穿的时候也很顺利。
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大孩子一般,很乖,很安静。
终于给她换好干净的衣服,牵着她的手出去。
长达三个小时的手术结束,脑袋上裹着厚厚纱布的尧尧被推了出来,医生说,
尧尧没有生命危险,在医院休养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唐苏禾看着那小小的一团,面色苍白的闭着眼睛,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惊喜,太好了,尧尧没事!
当得知这个消息,她也松了口气,原本高度紧张害怕,连手指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现在也好多了。
正在这时,感觉到手机在兜里震动,唐苏禾掏出来一看,雷欧打过来的。
他刚才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她却浑然不知。
忽然想起今天答应雷欧回去,都已经这么晚了,她也没顾上给雷欧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回不去,难怪他会担心。
刚接起来,雷欧声音就传过来:“苏禾,你在哪里?我在家里没等到你回来,去你们公司问过了,门卫说你早就下班了。你没出什么事吧?”
“雷欧,尧尧在医院,我要在这里陪他,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了。”
雷欧心里一阵失落,房间里,他已经布置一新,餐桌上的菜全是自己亲自下厨做的,满满的全是对她的爱,而现在,她却告诉他,她不能回去了。
他并不知道尧尧车祸的事,以为他只是发烧送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