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们家那只小癞蛤蟆。”季锦洲冷笑,“才几岁啊,就想着吃天鹅肉了。”
“还有这回事。”沈沉离饶有兴致,“看不出来他那么有种。”
“这点你们倒是很像,跟亲兄弟似的,一个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另一个小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沈沉离作为一个成熟的成年男人,这次没有和他拌嘴,而是手一伸,“关小姐,麻烦售后单再给我一下,我好像又有感而发了。”
关妤正要递过去,中途被季锦洲拦下,“你又要写我差评?凭什么。”
这次沈沉离自己说:“因为我出钱了。”
“不准!”季锦洲口吻霸道,“我说不准写就是不准写,”
“关小姐,投诉你的员工,有什么惩罚机制吗?”
“惩罚机制嘛……”关妤摸着下巴思考,“扣钱对他来说不痛不痒,我还真不知道能惩罚他什么。”
沈沉离异常淡定,像是早就想好了:“不如,就让他不许碰你。”
季锦洲这人的眼神随时随地都要黏在他老婆身上了,他想出的这个惩罚,一定会让他痛不欲生。
季锦洲无所谓地轻蔑一笑,把沈沉离弄得一头雾水,他倒是有些意外,不能碰她,对他来说竟然是可有可无的吗?
沈沉离回想自己和容知景最蜜里调油的时候,就算不能见面黏在一起,也会忍不住心痒难耐。
“你以为我平时就碰得到吗?”季锦洲一声冷笑,“开玩笑,我们搞纯爱的好不好。”
顾特助揭穿他,“明明就是夫人她……唔唔唔!”
季锦洲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不准他说话。
“那不如,就用季总的这个差评,来换关小姐和我家小弟知琛,互换个联系方式怎么样?”沈沉离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坏笑。
刚才听季锦洲说容知琛喜欢上了关妤,再结合之前季锦洲那么关心容知琛的课余生活,他就懂了。
看来,某人不是对年轻肉体没有危机感。
“好啊。”关妤答应下来。
“我就知道你这个人一肚子坏水!沈沉离,你凭什么。”季锦洲不可置信。
这个问题连顾特助都会答了,“因为他出钱了。”
季锦洲:“……”
一夜未睡,关妤打了个呵欠,眼下青黛浓浓,疲色渐渐显露,“那没什么事,我们三个先回a市了。”
容知景的声音从口罩下传来,有些虚实不清,“你们这就要走了?不再多玩几天吗?”
“不了。”关妤摇头,把容知景旁边那栋别墅的钥匙扔到沈沉离被子上,“物归原主。”
关上病房门前,关妤朝容知景轻轻眨了眨眼,笑意盈盈,“知景,我们走了。”
“路上小心,改天去找你。”
“没问题。”
沈沉离清清嗓子,也准备和他们进行一场温和的告别,当关妤的视线转到沈沉离时,眼色陡然严肃:“记得打钱!”
季锦洲为虎作伥:“打钱!”
顾特助狐假虎威:“打钱!”
房门关上,只余一室寂静。
沈沉离:“……”
轻浅的声音如同活跃清澈的活泉声,轻轻落在他的耳朵里,泛起涟漪,“这个房子,是你的?”
沈沉离惊喜地抬头,颔首,“在季锦洲他们来之前,我就向他买下了。”
容知景了然:“我之前的邻居急着搬走,锦洲太着急了,其实如果向他砍价,应该连三十八万都不用。”
“你说多少?”沈沉离震惊出声,声音都夹不住了。
“三十八万啊。”
“该死。”沈沉离暗暗咬牙,“差评给季锦洲写少了,这个奸商。”
容知景看他的表情,就猜到季锦洲可能又坑了他一笔,主动帮季锦洲说话,“稍微溢价也是在所难免的,锦洲也要养家糊口。”
“他卖我三百万。”沈沉离意外的平静。
“……”容知景沉着的语气都被三百万打得措手不及,辩解的话都变得磕磕巴巴,苍白又努力,“其实那座房子坐南朝北……冬,挺冷的,夏,也挺热的……但是也有好处,冬天不用开空天,夏天不用开暖气……挺,挺值三百万的。”
她编不下去了。
“没事的。”沈沉离勉强笑了笑,“钱花不出去,死了也带不走,花了也好。”
——
坐在回程的车上,顾特助感叹:“季总,你三十八万到手的房子,卖给沈总卖了三百万,真不怕晚上出门被套麻袋啊。”
“无事。”季锦洲心态很稳,“自会有大儒替我辩经,那些有钱人遇上爱情都很笨的,都甘愿做爱情的傻瓜。”
“季总,有些天打雷劈的钱就该你这种天打雷劈的人赚。”顾特助实在佩服。
“你这是夸奖吗?”季锦洲奇怪。
“当然是。”
“嗯。”
刚下飞机,走出机场的三人就被一辆引人注目的跑车拦住了去路,江昱禾降下车窗,摘下墨镜,“粥哥……妤姐,你们快上车。”
看他火急火燎,他们也不耽搁,直接开了车门坐进去,跑车直奔温家。
“车里有水,你们要喝自己拿。”江昱禾油门踩到底,还不忘告诉他们。
顾特助给关妤和自己都拿了一瓶,给关妤拧开瓶盖递过去。
“又发生什么事了?”坐在副驾驶的季锦洲揉了揉眉心。
“温流鹤要把自己嫁老头!”江昱禾语出惊人。
关妤一口水差点吐出来,擦了擦嘴角,“温大小姐上次躲过一劫,回来就疯了?”
“听温伯父温伯母说,她非要嫁四十九岁的老头,比他们年纪还大,怎么劝都不停,现在燕舒哥和枭亭哥都在温家,也劝不住,我想可能只有你们能劝了。”
“知道了。”关妤不动声色地把腕上的手表和戒指都摘了。
虽然温流鹤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但是说不定等一下她能一巴掌把她抽回正途。
“夫人,我来帮你拿。”顾特助笑眯眯地接过她手上的首饰。
“要监守自盗?”关妤把手表放在他手上,挑眉看他。
“夫人怎么能这么想我?我只是想看夫人怎么拯救一个眼睛糊了屎的小女孩。”顾特助嗔怪。
“还能怎么拯救。”关妤活动手腕,“一巴掌不够两巴掌,两巴掌不够降龙十八掌。”
“那万一十八掌都不够呢?”
“还能怎么办,”关妤叹口气,“随份子呗。”
江昱禾叫苦不迭:“不要啊,我们家流鹤还是个小女孩啊,一定要用力抽……不是,用力劝啊。”
从来没那么支持关妤打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