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蛋人,要怎么处理?”季锦洲既震惊又嫌弃地看着躺在自己病床上的胖小孩,“不会是从哪个病房跑过来的臭小孩吧?”
蛋人。
这个蛋人就是她的系统。
“先把他叫醒问问不就知道了。”关妤捏住小孩的口鼻,一直到他脸色涨红,终于舍得睁开他葡萄般的眼睛,很好奇地坐起来。
他打量自己的手,晃晃自己的脚,最后好奇地用手摸了摸关妤的手背。
【小关,这是我第一次碰到你诶,好神奇。】
季锦洲拍落他的爪子,没好气地捏住他脸颊两边的肉肉,“你个小色胚,一醒来就吃女孩子的豆腐。”
系统挣扎着从他的魔爪之下拯救出自己的肉肉,疼得揉揉被掐红的脸,“准确的来说,应该叫少妇吧。”
关妤:“……”少妇?
一记紧握的拳头落在他脑袋上。
【怪不得大家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换个躯体当一回人,原来和当系统一点都不一样。】系统感叹着。
【那现在你当人了,换我当系统了。】关妤倒反天罡,清清嗓子,像模像样地学着系统消息的电流声。
【叮——系统消息:恭喜宿主掉落任务“转世成人”,任务奖励01恶女值。】
关妤的伪系统消息触发了真正的系统消息,熟悉的毫无感情的电流声响起,【系统消息:警告!请宿主不要随意模仿主系统任务分发消息提示!】
系统弱弱:【小关,我是分系统,给你们分发任务的系统消息,是直隶于主系统的——人家打不过它。】
如果是主系统是一颗心脏,那[系统消息]就是它的主动脉,他们这些散布在各个分世界的系统就是毛细血管,靠着[系统消息]与主系统取得联系。
[系统消息]是趋近于完美和机械的主脑部位,没有情感,没有语言程序,只有设定好的功能。
关妤又模仿:【系统消息:警告!宿主可以随意模仿主系统任务发放消息提示!】
系统心想:还真的被她学得一模一样。
系统消息再次警告,关妤继续模仿,一人一统像是杠上了一样。
最后[系统消息]败下阵来,【系统消息:随机掉落任务“不要学主系统任务分发消息”,任务奖励500值。】
居然贿赂她。
不要白不要。
【接受。】
系统:【……】这也可以。
“怎么了?”季锦洲在缄默的两人面前各打了个响指,随口调侃,“据说把双引号换成方头括号,我就听不见了,你们现在不会就在心里偷偷说吧?”
就比如:
用双引号说:“季锦洲大帅哥。”,他听得到。
用方头括号说:【季锦洲大帅哥。】,他就听不到了。
关妤心虚地重重咳嗽一声,“怎么会?我们又不是什么系统和宿主的关系,你以为自己在系统文里吗?说话还用心声。”
“我当然知道啊。”季锦洲奇怪地看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投到疑似偷爬上他们床的小孩身上,“你是哪个病房的?几层的?我让护士送你回去。”
“我是从蛋里出来的。”系统藕节般的胖胳膊伸出一个手指指着床上的蛋壳,声音脆生生的。
“你怎么证明?”季锦洲眉眼一压,带着侵略性的眼睛微微眯起时,很有压迫感。
系统叉着腰,很是嚣张:“谁主张,谁举证。”
季锦洲:“……”这死小孩。
“你爸爸妈妈是谁?叫什么名字?”季锦洲已经准备叫护士来把这熊孩子拉去找妈妈了。
“我妈是季——我爸是季锦洲,我妈是关妤!”他微微扬起下巴,小嘴巴不满撅着。
季锦洲动作一顿,捏住他小小的下巴,目光不善,“你还知道我们两个的名字?有什么目的?”
“本来就是,不信验dna啊。”系统丝毫不慌,主系统存在的亿万光年时代,早就可以合成母体和父体dna序列,不用生产就可以繁衍后代。
季锦洲还真的不信邪,三个人各拔了两根头发拿去化验室化验,化验结果很快出来,结果让他整整呆滞自闭了两小时。
检验结果表明,其中有一个人,也就是系统的毛发,和其他几根头发都显示有亲子关系。
整整两个小时,季锦洲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包裹起来,像蚕蛹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连头都不伸出来透气。
“他这样真的不会出事吗?”系统担忧。
“唉呀,说话都用双引号了呀,不用方头括号了。”关妤欣慰不已,“他没事的,遇事就喜欢把自己包起来思考。”
季锦洲终于从被子里出来,发型微乱,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清冷淡然的模样,“既然那样,那就这样吧,反正也不能那样。”
不过,到底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会生蛋。
又会从蛋里孵出个小孩啊!
“真的吗?那你给我取个名字吧?”系统对他的接受程度还是挺满意的。
“蛋娃。”季锦洲几乎是毫不犹豫。
“……”系统瞪大眼睛,“我不要叫蛋娃!!”
“小屁孩没有选择权。”季锦洲臭着脸。
“那如果我是个女孩呢?”
“蛋妹。”
“……”他自己怎么不叫蛋爹。
“现在去给我们两个拿水果。”季锦洲朝不远处的桌子抬抬下巴,他突然觉得,直接孵出了这个年龄段的小孩也挺好的,直接到了能使唤的年纪。
“噢。”
系统挪着身体下床,第一次惊喜地感觉到脚底触上地面的感觉,下一秒直接失去平衡,向前趴倒在地。
季锦洲:“……”
他还对走路很有兴趣,又爬起来,再次趴倒在地。
用一种近似毛毛虫,又比毛毛虫暴力的前进方法,站起又摔倒在地,慢慢向前挪。
季锦洲看着他的运动趋势,嘴角抽了抽,转过头对关妤说:“我现在相信他是从蛋里生出来的了。”
“说实话,像伪人。”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想不出这种走路方法。
“关妤啊,我们好像生出了个低能儿呢。”他感叹。
关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