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要咖啡还是牛奶？”
“牛奶。”
季锦洲坐到位置上开始办公，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坐在关妤，看她时不时无聊得站起来四处乱看，又坐回沙发，想走又不能走的样子，心情都好了不少。
“季锦洲，好无聊。”关妤托腮。
“你自己答应的。”季锦洲头抬也没抬，低头专注地看着文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手边的专线可以叫顾筠。”
“什么都能干吗？”关妤问。
“嗯。”想了想，他又抬头认真开口补充，“我，不行。”
关妤：“……”
“你这个人真的神戳戳的。”她忍不住骂。
季锦洲算是知道她问的这个问题的含金量了，一整个早上，他和顾特助被她使唤来使唤去，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顾特助，给我点个外卖。”
“顾特助，给我拿个外卖。”
“季锦洲，给我拿条毯子。”
“季锦洲，你这里wifi密码多少。”
她躺在沙发上舒舒服服地玩手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季锦洲看了好几眼，装作不经意地翻了一页文件，“看什么呢？”
“看一个人的生平，主角既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儿子，更不是一个好孙子，唉。”
“这么不是人？旧社会纪实文学吗？”
“很接近了。”关妤回答，“新世纪言情文学，主角一个女孩子，要平衡七个男人之间的关系，实在太不容易了。”
季锦洲：“……”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女主还挺辛苦的。”
关妤点头，“是啊，好羡慕。”
季锦洲：。
你还羡慕上了。
短篇小说很快就刷完了，她打开朋友圈看了一眼，姜苏安好像和厉霆南又和好了，发了个朋友圈：“他说，会给我全世界。”
抽象的顾特助在底下回复：“他给你全世界，那我住哪里？”
关妤紧接着在下面回复：“没事的，我们世界上的其他人都可以去死的。”
退出来又看了一眼，是顾特助的新一条的朋友圈，“最近穷疯了，想在季总办公室门口站街，男的不接女的不接，就挡道，要进去报告的人让我挪一次得30。”
厉霆南：【贵公司真是，人才济济。】
莫枭亭：【别动，站在那里我去打你。】
江昱禾：【粥哥给你克扣工资了？沦落到站街，站街哥。】
姜苏安：【顾特助，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
季柏棠：【我和你一起站，两个人挪得100。】
季燕舒回复季柏棠：【爸爸说不让你站街。】
季柏棠回复季燕舒：【他同意我也不能去站啊。】
关妤；【顾特助，快跑，现在去一楼，快！】
顾特助回复关妤：【！季总不会看到了吧？我屏蔽他了啊。】
顾特助回复关妤：【好了好了，我在一楼了】
关妤回复顾特助：【没事你上来吧，我就说说。】
顾特助回复关妤：【……】
顾特助回了一串省略号之后不回她了，关妤又没事干了，“季锦洲，好无聊。”
“你还想干什么？”
“能让顾特助进来和我聊天吗？”
“可以。”季锦洲言简意赅，矜贵点点头。
关妤拨通顾特助的电话，让他进来。
她刚放下电话，门就被推开，顾特助惴惴不安地站在季锦洲的办公桌前，“季总，您找我？”
季锦洲没抬头：“他找你。”
顾特助一颗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落了下来，“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发现我站街的事了。”
季锦洲握笔的手一顿，他都听到了什么？
“理论上，公司不支持接私活，但你实在有困难的话，可以和我说。”季锦洲勉强抬头看了他一眼。
关妤朝顾特助招招手，拍拍身边沙发的空位，“顾特助，快来。”
顾特助犹豫地看向季锦洲，得到对方默许的眼神，才放松地坐到关妤身边，“夫人，有什么事？”
“季锦洲让你先不用工作，陪我聊天就可以。”关妤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怎么样，很轻松吧？”
顾特助的脸耷拉下来，“应付夫人比工作还累。”
关妤语气不善地“嗯？”了一声，他立刻摇头，“应付夫人很累，但是我会用一颗真心来认真对待，就绝对不会累了。”
关妤满意，给他看自己从季锦洲的橱柜里找到的宝贝。“你看这是什么？”
“公司员工的集体合照？”
“是啊，你根据这个给我讲讲你们公司的八卦吧。”
以前上高中不能带手机，无聊的时候她就和舍友拿着年级合照，对着照片讲每个人的八卦。
“好啊！”顾特助来了兴致，“你算是问对人了，全公司上上下下的八卦我最清楚了，你以为我加班到七八点就是为了做那点工作？”
“你看这个，这个部长是个老色鬼，天天盯着那些新来的不懂事的小妹妹，听说和一个20岁的妹妹在一起，和她回家的时候撞见她的父母了，被她爸打了一顿，结果又和她妈搞上了，又被她爸打了一顿。”
关妤听得津津有味。
“这位牵线自己的老公和自己别的部门认识的好朋友认识，结果两个人搞上了，她也不生气，还把好朋友接回自己家，照顾小三生下来的孩子，现在一家子人生活得很好。”
“还有这个，别看这男的长得斯斯文文……”
“这个男的……”
季锦洲越听越沉默。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手下这么多人在暗中款曲，眉目传情。
“这对情侣更是奇葩，居然在开会的时候公然在桌子底下……季总还在上面训话呢，他们就在底下s训了。”
季锦洲：“……”
甚至他都成他们py中的一环了。
听着八卦时间不知不觉的就过去了，吃了饭又讲了一下午，终于到了下班时间，季锦洲带着关妤离开，临走前对着顾特助吩咐：
“以后加个新规定，虽然公司默许大家自由恋爱，但是，婚外情不算。”
“没结婚的就可以吗？”
季锦洲：“……你觉得呢？”
顾特助正色：“知道了。”
没结婚的，可以。不算婚外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