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钱和积分都到手了,关妤果断打算抽身离开,不打算再在这里和他浪费时间,“拜拜,南童。”
厉霆南脑子冒出问号,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叫我什么?”
“南童啊,江昱禾按辈分比我小,所以我叫他禾童,你也比我小,所以你是南童。”
“……”
“拜拜。”关妤朝他摆摆手。
“你去哪?”厉霆南下意识开口。
“我去死。”
砰地一声,门被甩上。
厉霆南:“……”
好果断的一个女人。
——
今天下午关妤要去公司一趟,去处理她宣布自己已婚后的烂摊子,季天磊不知道从哪里的小道消息,说她要赔给公司一大笔违约金,还会被雪藏,让她去一趟天雷,说有事要和她商量。
关妤把温流鹤送回家,带着裘缘直奔天雷老巢。
“来了?”季天磊面不改色地摆了两个茶杯到她们面前,淡淡掀眸,深邃幽深的眼睛看向她们,他抬了抬下巴,“坐。”
“在你阿妤姐姐身边待得怎么样?”季天磊柔和的视线落在裘缘身上,“是不是比在锦洲身边有趣多了?”
“我这几天可是天天带她去做正经任务,极其考验各项素质指标。”关妤正色。
裘缘想起这几天关妤带着她偷狗,泼水,迫害厉霆南,忍不住低头抿嘴偷笑。
关妤:“……”
她带她做的任务有那么好笑吗?
裘天磊放心地点点头,“开心就好。”
“对了二叔,你电话里说给我找了老师?”关妤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就是季天磊的那一通电话。
“是啊,听说你要去公司谈判,谈判害怕吃亏的话,我给你找了两个老师。”他笑着喝了口茶,“如果你需要的话。”
“二叔的心意,我当然需要。”关妤点点头,有些不解地歪了歪脑袋,“不过谈判,为什么会吃亏?”
不就是她单方面用财力镇压,把她那个叫大若智的公司收购了吗?
“你年纪小,不懂里面的弯弯道道,找个老师教总是好的,出门在外不至于被欺负。”
关妤张望了一圈,“那老师人呢?”
能做季天磊认可的老师,想必是温文儒雅,知识渊博,肯定能教她不少东西。
“他们在隔壁会议室等你。”
关妤打了个招呼,拎着珍珠小包去到隔壁会议室,礼貌地在门口敲了敲门,她推门进去,两位老师已经在里面等她了。
不是她想象中的儒雅教师,也不是电视剧里的腹黑教师,而是……两个蓄着络腮胡的壮汉,横眉竖眼,怒发冲冠,看上去很不好相处,像是会互相抱拳喊“俺也一样”的类型。
像两颗长毛卤蛋。
“你们是……二叔说的老师吗?”
“别看我们长得这么粗犷,我们可是专业的,这是我们两个的工作证。”她手里被塞进两张工作证。
“你是玄德?”关妤盯着工作证抬头,狐疑发问。
张玄德用力点点头。
“你是翼德?”刘毅德也点点头。
“我叫……关妤。”她眨了眨眼睛。
这没得喷,季天磊把她大哥三弟都找到了。
刘备,字玄德,刘玄德。
张飞,字翼德,张翼德。
今天他们桃园三结义在这里齐活了。
“嚯,这可就不正巧了。”刘毅德粗声粗气笑了笑,“别看我们两个大老粗,每次天雷谈判可都是派我们两个去的,谈下的合作案不说百分百,也有百分之九十。”
关妤不明觉厉:“听起来就很厉害。”
“从进门就很重要,气势有没有就看这第一步了。”张玄德认真地从进门讲起,势必要将每个知识点掰开了揉碎了让她吸收。
“你不能这样。”
他做了个示范,进门后随意地甩上门,门清脆地合上,发出了一声响。
关妤意会点头,这样太粗鲁了对吧?
“你应该这样。”
他突然重重地摔上门,发出了一声震天巨响。
关妤:!
“这样才有气势。”他很满意。
“还有妹子,你要记住,进门不要用他们那小家子气的茶杯。”刘毅德豪迈地给她做了个示范,直接端气烧水壶,对着壶嘴吹。
他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整壶水,猛地放在桌上,豪迈一擦嘴,“一定要给他们一点下马威瞧瞧,让他们看到你的豪迈,对你产生敬畏之情。”
关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要是喝着喝着,喷出来了怎么办?”
“那就先不给他下马威了。”
关妤:“……”还真是伸缩有度。
“吃饭的时候,你可以保持这个姿势。”刘毅德一脚踩上凳子,“要是听到自己不满意的回答,你就直接掀桌。”
“可是,我穿的是裙子。”关妤犹豫。
直接掀桌也太突然了吧。
“是吗?”刘毅德挠挠头,“那先不掀桌了。”
“刘兄,张兄,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关妤不解发问,“你们之前去谈判,谈的都是什么合作?”
“各个堂口的土地纠纷啊,和其他帮派产生的利益纠纷和土地分割啊……都是我们去谈的。”
“……难怪。”
“妹子,你要是不喜欢这些招数,我们还可以教你一些在细节处把握老大威慑力的动作。”
关妤:算了,教啥学啥吧。
“好啊。”
“先把这个带上,放包里。”张玄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榔头,“要是看谁不爽,就直接给他脑子开瓢了。”
“警察不会抓吗?”
“会啊。”
“那我砸完人呢?”难道是有路子?
“当然是被抓了啊。”他回答得坦然。
“……”
接下来刘毅德给她介绍具体细节:“你知道怎么把流氓哨吹得又绵长又余音绕梁吗?知道单侧抬臀放屁怎么才能放最大声吗?知道怎么才能精准把菜渣剔出来再弹到别人脸上吗?这首先啊吹流氓哨……”
关妤:?
“可是人家是女孩子啦!”关妤终于忍无可忍开口,“对瓶吹不好看,当众剔牙弹飞更不好看啦!”
刘毅德和张玄德对视一眼,纷纷了然,“看我们这脑子,都忘了大妹子是个女孩儿了。”
“这样,我去让人给你拿一把粉色的榔头,怎么样?”
关妤:“……”
时至今日,她终于体会到了季天磊的困境:满朝文武皆文盲,竟无一人可用。
二叔,介绍得好,下次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