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拦截到人了吗？”裘缘和温流鹤匆匆赶来。
关妤看向厉霆南，眼神带着询问。
人呢？
季锦洲有些奇怪，“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关妤脸色郁结，“她带球跑了。”
“带球跑？那不是厉霆南的事吗？”他眉梢一挑，“你怎么看起来比厉霆南还要紧张。”
“废话，她带的球，是我家思莱。”
季锦洲：“……”
厉霆南：“……”
“厉霆南，你这个废物。”季锦洲怎么想都是他的错。
“我去找她。”厉霆南指尖挂着车钥匙，单手插兜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关妤跟上，身后的裘缘也跟在她身后。
“还有我！我也去！”温流鹤连忙小跑着上前。
虽然那只傻狗比起她，更亲近那个裘缘，但看姐姐那么着急，想必那只傻狗很重要。
“季总，那我们呢？”顾特助看向季锦洲。
“一起去看看。”
——
一行人匆匆离开，来到停车场，厉霆南解锁了车门，发出两声短促的响。
关妤拉开车门，催促：“女孩先进，快点。”
温流鹤和裘缘依次上了车，关妤的视线投向顾特助，眼神不言而喻。
女孩先进，行。
顾特助没犹豫，果断上了车。
季锦洲上了副驾驶，关妤最后一个上车，关上了车门。
“什么意思。”厉霆南面色不大好看地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车窗降下，露出了季锦洲悠哉游哉闭眼小憩的侧脸，还给他凹了个精致的下颌线。
“我是你们的司机吗？”
“不然呢？”车窗升起。
季锦洲满意地勾唇笑了，原来这么爽。
厉霆南：“……”
他带着怒气摔上驾驶座的车门，启动车辆，面无表情地拉上安全带扣好，咔哒一声，“安全带系好了，我会很快。”
季锦洲讥讽一笑，“放心吧，上你的车我一定会系安全带的，毕竟某人连骑个儿童辅助轮自行车都能出车祸。”
“季锦洲，算命先生说的果然没错，你这个人小肚鸡肠，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厉霆南倒着车，手握着方向盘冷笑。
“小肚鸡肠？就是那个在学校往西南方向走五百米进入小巷，门牌号438的无名算命馆，穿着还勾丝了的假算命先生袍子，鼻梁上挂着圆框眼镜，撇着两道小胡子的算命先生？”季锦洲撇了撇嘴，“算得一点都不准，我记了他一辈子。”
“季锦洲。”关妤好奇出声，“那家算命馆还在吗？”
“江湖骗子，别去。”
“可是我觉得他算你就算得很准啊。”温流鹤和顾特助猛点头。
“……”
厉霆南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踩着油门的脚不断发力，车速越来越快，发出阵阵轰鸣，窗外景物飞速向后倒退，关妤坐在后排的心跳都漏了一排，感受到了坐过山车时失重的感受。
季锦洲从来没这么惜命过，默默抓紧了扶手。
突然，厉霆南猛踩刹车，车轮和地面发出了尖锐又可怕的摩擦声，全车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又被安全带强制拉扯回来。
“厉霆南，你会不会开车！”
“红灯。”他目视前方，淡然吐出两个字。
关妤翻了个白眼，“你们总裁不都是法外狂徒吗？这么紧张着急的时刻，闯个红灯，追到人再自个首，交点罚款扣点分能死啊？”
厉霆南握着方向盘，“最近，a市在评选最佳文明城市。”
“所以？”
“所以，抓得严。”他目不斜视，“上个月，b市的墨总违规停车，在市区中心突然停靠在路边长达半小时，不知道在干什么，被大屏投放。”
“上周，c市的陆总私闯民宅外加闯红灯，被拘留。”
“昨天，d市的傅总被他女朋友拉着闯红灯，两个人的正脸足足被抓闯红灯的机器大屏挂了一天。”
“所以，评选文明城市，会抓得很严。”
红灯转为绿灯，厉霆南重新启动车辆，离导航上属于姜苏安的红点靠得越来越近。
他们上了公路，这是一条跨海修葺的高速公路，海天一色，波澜壮阔。
“车牌3361，就是那辆白车了。”厉霆南车速拉到最高，此时高速上的车辆不多，只有零星几辆车，耳边呼啸着风声，他方向盘一转，用车身硬是逼停了这辆车。
厉霆南解开安全带下车，敲了敲车门，姜苏安咬了咬唇，本来不想下车的，看见他的车出来了季锦洲，关妤，温流鹤，还有两个人，犹豫了一会，还是开了车门。
“厉霆南，我已经决定离开你了。”
厉霆南就这么静静盯着她，没说话。
姜苏安别开头，生怕自己再次心软，拿出手机打电话，“邵瑀！我被拦下了……”
话音未落，手机被厉霆南夺去，面无表情扔进了海里。
姜苏安朝他吼：“你凭什么摔我手机！”
“生气了？那就拿我的手机给你的手机陪葬。”他眼睛眨也不眨地一起扔进海里。
关妤：？
想过手机的感受吗？
当她偏头看见温流鹤和顾特助感动得泪眼朦胧，连情绪不外露的裘缘都有些动容之时，忽然觉得不正常的不是他们，是她。
“厉霆南！”姜苏安不可置信出声，“你居然带着这么多人一起拦我？”
司机降下车窗，“神经吧，是不是有路怒症？小姐，还走吗？”
厉霆南凌厉的眼睛射向他，“滚！”
司机啧了一声想说话，被顾特助面无表情地在手心塞了五张红色纸票后，闭嘴了。
“老板，走了哈。”司机瞬间换了副表情，“生意兴隆啊。”
顾特助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起冲突吸引人围观，结果隔日在同城小视频上看到自己像精神小伙一样堵人被拍下。
那可真是年纪越大，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我们家思莱呢？”关妤迫不及待问。
姜苏安闷闷开口：“我刚才想溜走的时候，它一直咬着我的裤腿不让我走，我还以为它是想回家，就先把它带回你们季家大苑了。”
原来是这样。
关妤松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厉霆南：“看看你，还不如我家思莱会挽留人。”
厉霆南若有所思：“咬她裤腿她就不走吗？”
关妤狠狠闭上了眼，“是，咬她裤腿她就不会走了，先送你去精神病院。”
“行了，你们两个好好聊。”季锦洲的视线短暂从两人身上擦过，没停留多久，他从厉霆南的手上拿过车钥匙。
“我先送她们回家。”
他自己自觉坐到司机驾驶位，车门自动解锁打开，温流鹤，裘缘，关妤和顾特助上了车。
豪车疾驰而去，姜苏安和厉霆南站在马路边，安静地看着他们的车尾气消失在空气中，连车屁股都看不到了。
姜苏安傻傻地盯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厉霆南凝视着她，“安安，你没什么想和我说，或者……我应该和你说的吗？”
姜苏安艰难地点点头。
“真的？你想说什么？”厉霆南眼眸漫上欣喜。
“司机走了，车也走了，我们都没有手机，那——该怎么回去呢？”
厉霆南：“……”失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