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锦洲!”
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六人不明所以齐刷刷回头看,厉霆南脸上带着薄怒,明显看得出来带着愠色,走路带风,直冲着季锦洲而来。
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窈窕瘦高,瘦得像层薄薄纸片的女人,长相姣好清纯,脸上带着增添气色的淡妆,穿着件彰显气质的白色裙子,她跟不上厉霆南加快的步伐,吃力地不远不近跟着。
季锦洲不紧不慢地慢悠悠转身。
“洲哥,他什么时候和你这么要好了。”江昱禾一脸怪异,他作为季锦洲阵营的人,自然而然地不喜欢厉霆南和季灵衡。
就是为什么看起来厉霆南比起姜苏安和林粟,现在好像更在意他洲哥。
“季锦洲!”转眼间厉霆南已经到了季锦洲面前,眼神带着杀意,直直射向季锦洲。
季锦洲懒散地抬眼,并不害怕怒意滔天的厉霆南,“大哥在这呢。”
厉霆南狠狠攥住他的领子,“把它还给我!”
莫枭亭奇怪地问顾特助,“锦洲是绑架她女人了,还是绑架他妈了?也不对啊,他妈都死了多少年了。”
喊得这么认真又这么痛,眼睛都红了,看得出来爱得痛彻心扉。
顾特助表情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只是隐晦地开口:“确实是厉总……爱得很深的。”
“真的是姜苏安?”
“不是吧,我刚才才见到她了。”温流鹤擦着头发,嘴快出声,“我刚才想推她下水都没成功。”
四周突然鸦雀无声,她才反应过来,分别接收到了关妤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莫枭亭警告的眼神,江昱禾警惕的眼神以及顾特助略显同情的眼神。
“两个耳朵中间夹的到底是什么?”关妤戳戳她的脑袋,“什么都往外说,你干脆把我们今天是来添乱的也一起说了呗。”
季锦洲拍掉厉霆南的手,悠哉地捋了捋被拽皱的领口,笑了笑,“别这么冲动嘛,二弟。”
“别叫我二弟。”厉霆南面无表情的冷硬俊脸上挂着臭脸,“跟叫猪一样。”
“那我叫——霆南?”
厉霆南唇线抿得更紧,“跟叫魂一样。”
“厉霆南,你不要给我太超过。”
“你才不要给我哇哇叫。”厉霆南眼带警告,“把它还给我!”
“不,给。”季锦洲笑得春风得意,刻意一字一顿往外吐,生怕厉霆南没被他气死。
莫枭亭实在看不过去,不得不出面当调和人,“好了,这么多人面前闹成这样,好看吗?好歹都是季家的人,为了一个女人吵成这样。”
“不是为了女人。”厉霆南眼神阴鸷,冰冷地吐出一句话。
“不是为了女人?”莫枭亭先是一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瞬间变得奇怪,渐渐漫上犹疑,惊奇的目光。
他试探性开口,“那是为了……男人?”
厉霆南和季锦洲齐刷刷扭头看着他。
“也不是男人。”
“那是为了什么?”
厉霆南沉痛:“一条狗。”
莫枭亭:“……狗?”
“对,我家的狗。”厉霆南一指季锦洲控诉,“他偷了我家的狗!”
莫枭亭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道想法就是:厉霆南是疯了吗?
季锦洲又不是车碾到头,怎么可能无聊成这样去偷他的狗。
他身子后仰悄悄靠近季锦洲,“你小心一点,厉霆南好像脑子有问题。”
季锦洲点头认可。
厉霆南才是那个诊断书上应该出现“疑似智力障碍”的脑残。
“他八成被姜苏安甩了,脑子出了问题,你怎么可能有空去偷他家的狗。”莫枭亭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嗯。”季锦洲点头,“我怎么可能有空去偷他家的狗。”
莫枭亭颔首称是,“照我看,我们还是离他远……”
“我明明是百忙之中抽空去偷的。”
莫枭亭:?
过了好一会,他才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似的,艰难开口:“季锦洲。”
“嗯?”
“你去偷人家的狗?”
“对啊。”季锦洲神情自然,“第一晚去就被我偷到了,很厉害吧?”
厉害个锤子。
莫枭亭试图说服自己:季锦洲上班压力太大了,季锦洲需要放松,季锦洲是他兄弟,厉霆南太讨厌了……
不行,说服自己不了一点。
“季锦洲,你有病吧?”他脱口而出,“你把人家的狗还给人家啊。”
厉霆南狠狠瞪他,嘴里絮絮叨叨:“还狗还狗还狗!还我的狗!我的狗我的狗!狗狗狗狗狗!”
“季锦洲,你都把人家逼疯了,快还给人家啊。”莫枭亭觉得季锦洲越活越回去了,小时候都没这么熊。
“不——给——”季锦洲依旧是懒洋洋的拉长音调。
林粟走到厉霆南身边,气息微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脸上挂着温柔和善的笑意,“霆南,不给我介绍一下你的朋友吗?”
莫枭亭刚想开口说不算朋友,毕竟他们两方,向来都是见了面就吵。
厉霆南已经淡淡出声,“这位偷狗贼,是我的大哥,季锦洲。”
林粟礼貌地弯了弯唇,“季哥。”
“他是我这位偷狗贼大哥的兄弟,莫枭霆。”
林粟点头示意,“莫哥。”
“还有这位,我偷狗贼大哥的妻子,关妤。”
“我偷狗贼大哥的小弟,江昱禾。”
“我偷狗贼大哥的妹妹,温流鹤。”
“我偷狗贼大哥的助理,顾筠。”
“还有我偷狗贼大哥带过来的,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这位。”
季锦洲瞪他一眼,语气不善,“厉霆南,你够了,你还要叫我几声偷狗贼?”
“那就把我的狗还我啊。”
“不还。”
“偷狗贼。”
“诶。”
“你神经病。”
这两个又开始吵了,莫枭亭头疼地将求助的视线投向关妤,这时候只有她能降住季锦洲了。
关妤接收到他的视线,朝两个人的方向走来,裘缘和温流鹤紧紧跟着,她们却直接从他们中间路过,伸手要和林粟握手,“林小姐。”
“叫林粟就好了。”
林粟朝她礼貌地笑了笑,关妤寒暄:“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提前通知了你要去接她吗?”温流鹤又冷不丁的一句。
关妤笑容僵在脸上,疑惑扭头看她:“……”
温流鹤自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