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妤盘算着等下怎么从戒备森严的厉霆南的别墅偷出狗,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不知道是不是被饺子影响了食欲,两个人都吃得不多。
“吃得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季锦洲和裘缘没有异议,跟着站起来。
这三个人真的要去偷狗。
宋时观眼睁睁看着他们站起来,一口饭还没咽下去。
不是,真去啊。
你们有钱人行动力都这么强的。
“你在家里好好看着思莱啊,别和它打架,也别乱咬它。”关妤不放心地嘱咐。
宋时观呆呆道:“……夫人,似乎嘱咐错人了吧。”
他无缘无故咬只狗干嘛。
“都一样啦。”关妤敷衍,小指勾起新车钥匙,在绚丽灯光下闪着纸醉金迷的奇幻粉光,要和其他两人一起往外走。
“夫人等等,电视里偷人不是都要穿上战衣的吗?”宋时观灵光一闪。
“偷人?”关妤脑袋冒出问号,“偷人不是应该什么都不穿吗?”
“……偷狗,偷狗就一定要穿衣服了。”宋时观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无数帧动作利落飒爽的电影画面,“他们偷东西的都穿特工服啊。”
“人家是偷富可敌国的大宝贝,我们是去偷狗。”关妤纳闷,“而且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工服。”
宋时观突然想起自己行李箱里还有神器,连忙放下炒饭盒,忙抽了张纸巾擦嘴让他们等等。
“我有,我有,夫人们等我去拿。”
他匆匆走进一楼属于自己的房间,季锦洲看着他的背影沉思:夫人……们?
们?
也包括他吗?
“时间比较匆忙,凑活着穿吧。”宋时观满脸严肃,一手端起炒饭,一手把几盒包装完整的盒子拍进季锦洲的怀里。
季锦洲垂眸注视着封面一脸古怪 ,“秋衣?”
“秋衣总比囚衣好吧?”宋时观嚼嚼嚼,“有总比没有好,夫人们快换上。”
季锦洲查看盒子上的尺码,看向宋时观的眼神更奇怪了,“为什么你的房间里……有女士秋衣?”
“女士的吗?”宋时观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懊恼,“我妈又给我随便乱塞了,季总穿有其他有颜色的吧,码数会大一点。”
两盒s码的黑色秋衣被他扔给关妤和裘缘,自己面无表情地挑选:
紫色的。
“紫薯精。”
绿色的。
“蛤蟆精。”
黄色。
“菊花怪。”
关妤忍无可忍,直接上手去扒他衣服,动作粗鲁,季锦洲试图反抗,“我不要穿……”
“裘缘。”她一身令下,裘缘冷着脸攀住他的一边肩膀,手强制压到身后,季锦洲正要躲开,另一只手被关妤抓住,强行押给裘缘摁住双手。
任人宰割,季锦洲心里浮起的第一个形容自己处境的词。
季锦洲屈辱地被扒掉衣服,套上大红色秋衣,像人质一样被她们蹂躏,甚至有种重回小时候妈妈给他穿衣服的感觉,精心打理的头发因为强行秋衣套头弄得凌乱。
头钻出来的一瞬间,他一脸惊魂未定。
宋时观不忍直视地别开眼,就算是身材颜值气质爆表的霸道总裁,也不能完全hold住这大红色紧身秋衣,秋衣紧紧包裹着他流畅的手臂线条,腹肌轮廓都透出秋衣分明清晰,甚至有几分让他幻视乡下家里房梁上挂的大腊肠。
他也怀念起了那些年爬不起来床上学的冬天,那粗鲁的老母亲也是这么强行毛衣套头,感叹道:
“夫人真的把季总养得很好。”
关妤摸着下巴打量季锦洲,冷不丁吐出一句直白得称得上人身攻击的话:“季锦洲,你穿起来像个脑残。”
攻击力很强,侮辱性也很强。
“……”
季锦洲好脾气地回答:“我不是脑残。”
“可是你穿起来像个脑残,不代表你本人是脑残。”关妤解释。
“你才是脑残。”他不爽。
“你是!”
“那我们就去医院检查一下,照个脑ct做个智商测试,看谁才是真的脑残。”季锦洲平静地耸了耸肩,显然胜券在握。
“去就去,谁怕谁。”关妤冷哼一声。
“什么时候?”
“时间你定,别说我欺负你。”
“行。”
宋时观:“……”
他错了,他就应该当医生的。
医院有这种人傻钱多的来送几次业绩,都不愁绩效了。
季锦洲一声不吭脱掉秋衣,露出宽肩窄腰的年轻肉体,介于薄肌少年体型和成男之间,腹肌沟壑分明,人鱼线顺着一直向下,皮肤冷白透亮,连泛红的蚊子包都看得清清楚楚。
三人一狗目光灼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穿衣服。
季锦洲:“……看屁啊。”
“太小气了吧,好东西不和大家分享。”关妤倒打一耙,“你好自私啊。”
“……”
季锦洲扣着衬衫扣子吐槽,“一群神经病,换个黑色衬衫不就好了。”
关妤和裘缘本来就穿着一身黑,连换都不用换。
宋时观有些惋惜,自己的战衣没能派得上用场。
思莱也要跟着去,被关妤一巴掌按住它的狗头,“你不可以来。”
思莱委屈地“嗷呜”了两声。
季锦洲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依依不舍分别的母子俩,眸色中闪过嗤笑,风轻云淡的声音从关妤头上传下来:
“思莱,你长得太丑了,这是卡颜局。”
关妤不可置信缓慢扭头,怒瞪他,手毫不犹豫捂住思莱的耳朵,“它还只是一只小狗,小狗能听这种话吗?”
“嗯。”季锦洲轻轻点头,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辆小狗,一坨小狗,一座小狗。”
“……”
思莱委屈地低头呜咽,伤心得只能一顿吃八碗狗粮了。
“那我们先走了。”这次是真的要走了,关妤把人带到季天磊送给自己的炫酷粉色豪车前,把钥匙扔给季锦洲。
季锦洲在空中接住,打开驾驶座车门,两个女孩往后座钻。
他不满地敲了敲玻璃,关妤降下车窗,“怎么了?”
“我是司机吗?”
“是啊。”
车窗毫不犹豫地被重新升上。
季锦洲:“……”
他目光幽深地回头看了一眼,做在楼梯上送行的宋时观立刻抬头望月错开视线。
他什么都没看到。
粉色跑车高调地疾驰而去,毫无低调可言,任凭谁都想不到这辆豪车是冲着别人家的狗去的。
“思莱啊。”宋时观端着炒饭蹲在门口,沧桑地揉了揉思莱的头,“我们两个都被卡颜局卡出去了。”
思莱嗷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