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鹤,你好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季锦洲正色。
相比年长他们几岁的季燕舒,温流鹤和季锦洲三兄弟,莫枭亭和江昱禾才算得上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相处时间也更多。
也是因此看在儿时好友的面子上,虽蠢但努力做坏事的温流鹤在季锦洲的力保下,也算落了个好结局。
温流鹤脑袋打出一个小小的问号:?
到底是你看着我长大的,还是我看着你长大的?
她若有所思,“书上说,越是偏执缺爱的性格,就越是容易养成恋爱脑——所以锦州哥哥还是很有可能是恋爱脑的。”
“按照网络上常见的恋爱脑定义,通常指一种爱情至上的思维模式,指那些一旦恋爱,就会把全部精力和心思放在爱情和恋人身上的人,你觉得,我会是那种人吗?”
温流鹤发现了亮点,“所以,锦洲哥哥为什么会那么了解呢?”
季锦洲哑口无言:“……小孩子,大人面前少说话。”
“我才不是小孩子。”她朝他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他正好瞥见关妤满脸气愤,明显心情不虞的样子,“谁又惹你了?”
关妤冷笑:“你可真会演戏,在别人面前就演得跟没心计的小白花一样,趁机把锅甩我头上,给自己留下一个恋爱脑的好男人形象是吧?谁不知道你人设就是心狠手辣,城府真的好深,心机男!”
季锦洲震惊又委屈地看着她。
这女人的的脑子到底是个什么构造?两个耳朵中间夹的那一坨到底是什么?
是大便吗?
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郁闷地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温流鹤四周看了一圈,没看到想象中应该在的人,满意地抱臂,唇角微勾,“难得,那个小白莲不在?我还想欺负她呢。”
关妤目露佩服:“相比她这个暗中放冷箭的申公豹,还是明目张胆使坏的西门庆人设过瘾啊。”
季锦洲被她气得不轻,被她奇奇怪怪的比喻逗得不自觉嘴角上扬。
江昱禾目露不解:“小白莲是谁?”
“那个姜苏安啊。”温流鹤回答得坦然。
此话一出,在场有三个男人不约而同蹙起了眉。
反应最激烈的还是死忠粉江昱禾,他几乎是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差点跳脚,“你说安安姐?你说她白莲?!”
“就说了,怎么样?”温流鹤得意地冲他挑眉挑衅,“她不只是白莲,她还是绿茶,把她丢门口湖里每个君悦阁的人都能喝上浓茶,你坐在这里等着喝茶就好。”
“你说话也太过分了吧!”江昱禾气得贴在腿边的拳头都不自觉攥紧,气得发抖,平时用在网络上回怼黑粉的那些词,又不能用在她身上。
莫枭亭眉眼一压,压迫感随之而来,他像是哥哥般沉声警告,“流鹤,你说话客气点。”
温流鹤虽然任性,也不是不分事理,她之所以对姜苏安敌意那么大,不只是因为季燕舒。
还有一大部分的原因,纯粹是作为女配,总时不五时地被女主光环扫射到。
她准备了许久的大学晚会,捧着大提琴万众瞩目出场,优美曲目惊艳全场,但是当姜苏安在台上不小心摔倒,小鹿般的惊慌眼神一瞬间捕获了所有人的视线。
例如男二在校园里上演英雄救美,急于扶住不小心向前扑去的姜苏安时,一个肘击给了路过的温流鹤一下。
还有那些体育生在篮球场打球,她陪好朋友来送水,那些体育生看她看呆了,一不留神篮球脱手,正好击中无辜路过的温流鹤。
一切的一切,只要碰上姜苏安准没好事,这是倒霉的温大小姐总结出来的规律。
所以,她讨厌姜苏安。
理完了思绪,我方队友正在被围攻,关妤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坐下来,眼神略带怨怼地劝兄弟两人:
“流鹤还是个小孩子,你们和她计较什么?她就是说话直了一点,也没有坏心眼,你们就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对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
莫枭亭哪能听不出来她话里话外慢慢的挑拨离间,目露警告:“我们管教妹妹,你插什么花?”
关妤哑言,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温流鹤。
一句话,一个眼神,让一个女孩彻底为她疯狂,温流鹤拍桌而起,所幸声音被嘈杂的音乐声覆盖,只有他们几人听得见:
“你们一个两个都精虫上脑了是不是?为了一个姜苏安,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你们骂我也就算了,居然连帮我说话的人你们也要骂!”
她委屈地红了眼睛,“连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我没有坏心思,只有你们把我当成一个城府深沉,一天到晚只想害人的坏女人!”
莫枭亭一愣,随之被气得一笑,“到底是谁胳膊肘往外拐?你说我们这四个看着你长大的哥哥,精虫上脑?”
季锦洲默默吃瓜,淡淡开口:“不是四个,只有你们三个。”
关妤连忙抱住她,在她怀里像只暴躁小兽的温流鹤龇牙咧嘴,“你们都歪屁股!就是偏心!”
“莫哥,算了。”
莫枭亭冷着脸被江昱禾劝住,坐下来点了支烟,猩红火光明明灭灭,吞云吐雾氤氲了他不虞的脸色,他打开手机,搜索:
“歪屁股是什么意思?”
温流鹤在关妤怀里渐渐冷静下来,脸埋在她的颈窝,温热的眼泪无声地流个不停。
季锦洲越看目光越是复杂:总感觉关妤在下蛊呢?
这种戏份多来几场,温流鹤怕是要彻底认为如果她和全世界对立,她这边只有关妤会陪着她,还不对她死心塌地?
原来收买人要靠这种戏码……?
季锦洲犹豫地看向顾特助,心想要不要以他为第一个实验对象,到时候收买关妤的时候说不定可以派上用场。
收买关妤,虽然没用,但会很爽。
顾特助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怎么了季总?”
“你想哭吗?”他突然开口。
“什么?”顾特助怀疑自己都听到了些什么。
“那,你幸福吗?”季锦洲又换了种说辞。
“我……姓顾。”他弱弱。
“神经病,什么年代了还玩这种老梗。”季锦洲鄙夷,“我的意思是,你如果想哭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你。”
他满意自己的说辞,嗯,到时候就这么跟关妤说。
顾特助的眼神逐渐从茫然变成了惊恐:“……季总,那是另外的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