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刚刚回到村中,余波未平,心中仍紧绷着边疆发现的巨大阴谋。她暗自整理线索,筹划下一步的行动。然而,她没想到的,是一位不速之客竟然亲自登门,打破了她的布局节奏——皇帝楚君寒。
天刚蒙蒙亮,村子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沉重的脚步和呼喝声让原本宁静的村子一片哗然。沈清欢正坐在书桌前处理账目,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后,眉头微皱。
“姑娘,不好了,皇帝陛下亲自来了!”护卫急匆匆跑进来,面色复杂,语气中带着难掩的紧张。
“皇帝?”沈清欢站起身,眼神微微一沉,心头隐隐生出不安。
她整理了一下衣衫,缓步走到村口,便看到楚君寒一身便服站在那里。他的面容如初相见时那般清俊,但目光冷冽,气场更显威严。他的身后跟着几名护卫和一队人马,整齐而肃然。
“沈清欢,你倒是很忙啊。”楚君寒低头看着她,语气中透着一丝讥讽,“本帝听闻你不久前去了边疆,还查到了不少有趣的东西。”
沈清欢一愣,心中一凛。他已经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拱手道:“陛下言重了,小女子不过是为村中事务奔波,哪里敢劳陛下挂念?”
楚君寒冷笑一声,抬手示意护卫散开。他一步步走近沈清欢,低声说道:“只是村中事务吗?沈清欢,你可知,你的行动已经触动了某些人的底线,甚至威胁到了朝廷的稳定。”
沈清欢抬眼看着他,丝毫不退让:“陛下,小女子所为,皆为保一方百姓平安。若这也算威胁,那怕是朝廷自身出了问题。”
楚君寒的目光微微一闪,似乎没料到她会直接回击。两人对视,气氛陡然紧张。
“沈清欢,你可知,你的调查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楚君寒转身负手,声音低沉,“你在边疆查出的东西,本帝也知道了。杜家牵涉其中,朝中有几位重臣也与之有关。可这些,不该由你一个乡野女子来查。”
沈清欢听出了他话中的怒意,但并未退缩:“陛下,若没有人查,那些阴谋是不是就会永远掩盖下去?边疆百姓苦不堪言,粮草被截,资源被私吞,难道就让他们永远活在战火与苦难中?”
“够了!”楚君寒陡然提高了声音,转过身盯着她,目光如刀锋一般,“本帝自会处理朝中之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沈清欢直视着他,没有任何退让:“可陛下,这些事的后果,是百姓在承担。而那些背后的推手,他们谋取的不仅是利益,还有国家的命脉。您若能处理,又怎会让他们猖狂至此?”
楚君寒沉默了。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似乎在思考,又似乎在权衡。过了片刻,他冷冷开口:“沈清欢,你可知,若再继续插手这些事,等待你的,可能不仅是杜家的敌意,还有朝廷的刀锋。”
沈清欢垂下眼眸,心中波澜起伏,但脸上却没有任何动摇。她缓缓开口:“陛下,既然您今日亲自来此,想必心中已有决定。您若要治罪,清欢愿领,但请先问问村中百姓,是否甘愿承受这些罪责。”
正当两人对峙之时,村长陈厚山突然带着一群村民走了过来。村长满脸恭敬地向楚君寒行礼,但语气却透着坚定:“陛下,清欢姑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她若有错,那我们全村人愿替她承担。”
村民们纷纷跟着附和,甚至有人直接跪下:“陛下,清欢姑娘帮我们脱离了贫穷,保住了我们的生活。若您觉得她有罪,那我们也一定有罪!”
这阵势显然出乎了楚君寒的意料。他看着这些百姓,为首的陈厚山虽老态,但目光中的坚定不容置疑。
“村长,你可知本帝来此,是为了什么?”楚君寒淡淡问道。
陈厚山摇了摇头,拱手答道:“陛下是天下之主,来此必有大事。但我们这些小民知道的是,清欢姑娘若有任何闪失,便是我们村子的损失。”
楚君寒冷笑一声,抬眼看向沈清欢:“沈清欢,你倒是很会收买人心。”
沈清欢轻轻一笑:“陛下,这是百姓的心,不是收买得来的。”
楚君寒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他看向身后的侍卫,随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沈清欢,本帝不想与你为敌。但你的路若再走错,后果不必本帝多说。”他冷冷说道,语气中带着威胁,也夹杂着一丝无奈。
沈清欢看着他,目光中闪过一抹坚定:“陛下,请放心。清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片土地上的百姓。如果有一天清欢真的走错路,也必定甘愿受罚。”
楚君寒的目光再次与她交汇,良久,他终于挥了挥手,转身向村外走去:“本帝会看着你。希望你别让本帝失望。”
沈清欢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五味杂陈。
当天夜里,沈清欢坐在灯下,将所有调查到的证据重新整理了一遍。她明白,楚君寒的来访表面上是为了警告,但实际上也暴露了他的犹豫。他虽然是皇帝,却受限于朝堂的权斗,未必能彻底清除杜家这类毒瘤。
“如果皇帝不方便动手,那就由我来揭开这些黑幕。”沈清欢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她知道,这不仅是对她能力的挑战,更是对她信念的考验。而她,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后果的准备。
窗外的夜风呼啸,吹动她桌上的账簿,而她的心中,则已然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