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一双因为始料未及的惊讶而睁到最大的眸子,在她的计划里,从来没有囊括贺景深。
依照贺景深的性格,自己刚刚都没有经过他同意就“侵犯”了他,定然已经惹怒他了。
做好一切心理准备,回去接受他的审问和等待开除的言欢,哪里敢再奢求他对自己伸出援手?
望着身前宽厚高大的背影,言欢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他护在身后,这种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前所未有。
或许是一个人撑习惯了,一时间有人给自己遮风挡雨,言欢心里油然生
出了一丝感动,但很快又消散掉了。
“景……景深,你为什么要护着她?难道你还看不清她是个怎样的女人吗?”和男人在这里厮混,又擅自接近和非礼他,言若兰以为,有洁癖的贺景深,是不可能允许言欢这么水性杨花的女人触碰的。
“我没瞎,我看得清。”眉头紧拧,贺景深隐忍着愤怒回答了言若兰的问题,尔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抬高在半空中,被他半路拦截的手狠狠地甩开。
由于惯性的作用,始料未及的言若兰没有任何防备,“噗通”地
一声倒在了地上。
羞耻和愤怒夹杂着的情绪在她的心里不停地碰撞,像是火山爆发,快要将她撑破了。
“贺景深,这么脏的女人?你也要?”忍住泪水,不让在眼眶中流转的眼泪落下来,抬起一双充满怨恨的眸子,言若兰死死地盯着贺景深,向他讨一个答案。
他如此明显的行为,不需明说和逼问,言若兰都能看得出,言欢在他的心里,有不一样的位置。
因为三年了,她从来没有看过贺景深为哪个女人动过手去打另一个女人。
“脏不脏都与你无
关,倒是你的嘴巴,比起你捏造的那些东西,更脏。”贺景深低垂眼眸,抛出了一句令言若兰心慌又不甘的话。
原来从她进门开始演戏,贺景深就没有相信过她口中说出来的任何一句话。
话罢,他伸手拉过言欢的手腕,想要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每一次这种不寻常的场合,都会有言若兰的存在,敏感的贺景深大概猜测到,这是她布下的,用来诬蔑言欢的陷阱。
被牵着走了没几步的言欢,忽而停住了脚步,伸手抓住了贺景深的手,制止住了他的
行动。
“等等。”她对上了转过头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的贺景深的眼睛,向他讨了些时间来。
扯下他抓着自己的手,言欢转身重新回到了狼狈的言若兰面前,居高临下地用冷漠的眼神望着她。
处境的变换,让处在下风,受尽屈辱,又被贺景深给深深伤了的言若兰,感到无比的愤怒。
修剪着尖锐的指甲的手,缓缓地抓住身下的地毯,她用牙齿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强忍着不让伤心和不甘的泪水落下,她决不允许自己懦弱的模样暴露在她最讨厌的言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