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喝,要是没醉的话,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得全部都告诉,我还真不知道我哪点不如你了。”说完,他拿起韩文枫的酒杯,谁知还没等他入口,韩文枫一把将他拉住,“这么喝有什么意思啊?服务员。”
谢铭不解,看着韩文枫叫了服务员,“你们这里有调酒师吗?”服务员点点头:“有的,先生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吗?”
“给他来一杯血腥玛丽。”听到血腥玛丽,谢铭知道他这次是玩真的,对于这种高度数的酒他只要喝一口就会醉的不知所措。
“好的,请您稍等。”说完,服务员离开了。
“哇,你小子和我来真的,不要这么玩儿我吧。”韩文枫笑得像个恶魔:“没有玩你啊,是你自己想听的呀,我给你一个机会而已。”说着自己人畜无害的样子,这才是韩文枫最让人无可奈何的地方。
没过多久,服务员已经端了一杯血腥玛丽过来,推到谢铭面前:“先生,请您慢用。”看着鲜红如血的烈酒,给人就像是伊甸园里的果实,诱惑有多大,伤害就有多大。
“怎么?不敢了?”韩文枫问道。
“不敢?我谢铭还有什么不敢的吗?”二话没说,拿起酒杯,正准备一口气喝下去,这一次又被韩文枫拦住了:“别急,我们的故事很长,你慢慢喝。”他愣了一下说道:“你又搞什么鬼?”
韩文枫,也点了一杯
血腥玛丽,“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点血腥玛丽吗?”他摇摇头:“难道你不就是为了灌醉我吗?”
“没错啊,我就是为了灌醉你,不过你这么一口气喝下去还能醒过来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直接给你送殡仪馆。”
谢铭听到这话,才知道这酒的程度不是自己能够驾驭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里的血腥玛丽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度数是普通的十倍,又被成为血腥恶魔,一旦喝下去,见的都是血。”这番话让谢铭眉头微蹙,“那你想怎么样?”他问道。
“慢慢喝,你不是爱喝茶吗?就像喝茶一样把酒喝下去。”谢铭端起酒杯,嗅了嗅,然后喝了一口:“这味道不错啊。”
“没错,酒从长久自幽香,淳到浓时品必醉。”谢铭摇摇头:“您不是美国回来的大少爷吗?怎么今儿个还吟诗了呢?”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京口。
“疯子,来尝尝,薄荷虾已经好了。”说完,鬼叔将一个带着白色冰雾的餐盘端了上来。
韩文枫迫不及待得打开了盘子,和当初在酒吧闻到的那个味道几乎一模一样。
“你知道吗?我和她认识也是在一家酒吧里,也就是这一道菜。”纠结了许久,他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听到的。
“然后呢?”谢铭问道。’
只见韩文枫没有理会他,拿起刀叉不慌不忙得切下一片虾,放进嘴里慢慢得咀嚼着:“嗯,真不错,好像还加了
点什么?”
“一勺蚝油。”鬼叔淡淡的说道。
“蚝油?鬼叔你居然……居然会加一勺蚝油?”韩文枫的语气听上去级不可思议,鬼叔笑了笑,脸上的疤痕也随着眼角的皱纹扭曲成一团,更加突显出了这个男人的沧桑。
“鬼叔,你什么时候能容忍自己的食物中加入一勺蚝油了?”韩文枫依旧很好奇,是哪个人给了他这么大的改变。
“是一个小姑娘,年纪与你相仿,那一日她来到酒吧,唯独点了一道薄荷虾,当时我愣了一下,菜式上并没有这道菜,可是她既然说了我便满足了她的要求,吃到薄荷虾的时候,她泪眼婆娑,最后还是强忍着没有留下来,那时候我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不适合,她只说了一句,少了一勺蚝油,后来,我带着她来到厨房,在新鲜的薄荷虾中加上了一勺蚝油之后,我才真正看到那个女孩露出极度悲伤的表情,就像把积蓄已久的痛苦宣泄出来,从那以后我就知道,原来又是改变一个人这么容易,何况是一道菜呢?你们看那边。”说着,鬼叔指了指一边角落上的黑板“老板特供,有意见提在黑板上”
这是需要极大的勇气才能打破自己内心的骄傲,一旦对自己内心的成果进行了否定之后,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也是需要承受巨大的压力。
“鬼叔,您能说说和我们父亲三个人的事儿吗?”我问道,谢铭突然也来了兴趣,
点点头:“对啊,叔叔您说说看。”
鬼叔摘下帽子围裙,在我们桌子对面坐下:“其实,那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当时,我,你们父亲三个人并不相识,那时候我还年轻,在双清市中已经有了一定的地下位置,可谓是年轻气盛,后来疯子的父亲本在外国留学,也是个混小子,在一次酒吧里遇到了我,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事,意气用事之下便结拜为了兄弟,我本以为我们这种拜了把子的兄弟也不会同路而行,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后来的一次混战中,直接导致疯子的父亲受了重伤,那时候我才知道有多后悔,再后来。疯子爷爷就警告我,说我要是再靠近疯子父亲就找人给我端了,我根本不怕总是大半夜去医院找他,直到有一天,终于出事儿了。”
鬼叔指了指谢铭:“你父亲是谢闻对吧?”
谢铭点点头:“没错。”
“当年你父亲便是受到了疯子爷爷的命令来杀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谢铭和韩文枫脸上露出一个极为诧异的表情,自己的父亲居然是一个杀人犯。
“但是,他和我过了几招之后我就知道这小子是军人出身,我要是真给他弄死了我这帮派肯定就混不下去了,当时我就告诉谢闻,我要是自废一条腿能不能放过我,当年的谢闻不管是傲气还是杀心都不是一般的重,他摇摇头,说也是为了疯子父亲才向我报的仇,那一夜我永远记得,
谢闻和我都伤的不轻,我处处留命,他却刀刀夺命,但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疯子父亲从医院里跑了出来,穿着单薄的病服在零下温度的大街上阻止了我们这场厮杀,最后,谢闻还是不肯放弃,我拿起刀在自己的脸颊画了一刀,他终究罢手。”
听完鬼叔的往事,谢铭眉头紧皱,眼中透露出的表情是极为复杂的,韩文枫眼中则是一种感叹,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那后来呢?”韩文枫问道。
“后来,我们便将你父亲送了回去,回来的路上,我总是和谢闻争执个不停,临走的时候他告诉我,其实他早就想放过我,不过是上天不给他这个机会罢了,我也没有说什么,之后我便解散了帮派,毕竟一直当黑社会是没有前途的,你父亲也给了我一份工作,当你们家的保镖,我欣然接受,而你的父亲也渐渐成为了这家公司除了韩氏以外的最大股东。”
谢铭似乎很煎熬,他的表情也十分难受,就像自己被欺骗似的,拿起身边的血腥玛丽一口灌了下去,说道:“你们聊,我先走了。”他已经醉了,幸好喝下的血腥玛丽只有一半不到,踩着摇晃的步伐走出了酒吧。
“鬼叔,我有空再过来,我先送他回去。”说完,便跟了上去,一个服务员冲了过来:“先生你还没付钱呢?”
鬼叔喝道:“回去,以后他们过来喝多少都是免费。”服务员才悻悻得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