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香一时气急至极,扔了手机坐地上掉起泪来,这冯江冬好个负心之人,才短短几时就忘了恩情,看来那些甜言蜜语是不能信的,我真是瞎了眼了。何玉香越想越伤心,就把冯江冬的名片撕的粉碎。气过一回,何玉香赌气再不理他,甚至几乎从心里把冯江冬抹去了。她把干果枝三抱捆成一捆,装满车子把系好的绳子瞒干枝从车后扔到车前,距中分开抓着一股绳头蹬着脚用力地勒刹,受了力的绳子压得干枝啪啪响着往下缩,直缩到整实了才在车把上系结打扣,这一根勒好了,下一根依照着勒,待劲到实处要打扣时,碰的一声绳子断了,何玉香攥着一截断绳摔得仰面朝天,哎哟,何玉香疼痛难忍半晌没爬起来,她觉得是伤了哪里脚手都没力气,此时她不想爹也不想姐,只想让冯江冬能来扶她,尽管还生他的气不愿理他,可一到关键时刻就不由得想他盼他。何玉香慢慢的试着坐了起来,一只手拿着断绳在另一只手上缠绕,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特别晦气,都是干这倒霉的粗鲁活才摔伤的,鞋后跟和袜子里都满了黄土,手掌也擦破了皮,都是一个电话惹出的麻烦,若不是冯江冬气恼了自己,活也不会干的这么糟,绳子肯定也不会断,这一断就是他在和我断,否则为何相熟不认,接我玉香的电话却反问玉香是谁,不是明明伤我的心吗。何玉香想到这里忍着痛苦站了起来,双手扶着车把,两腿发软还要适应一会才能走动。她看了看果园四围,密森森的果树枝条在微风下摆动着发出声响,一条来路曲折弯延地向园林纵伸,见不到边际,望不到尽头。何玉香一股悽凉袭上心头,她感到自己无比可怜无比脆弱,尤其被冯江冬冷落之后,又重重地摔了一下,心灵上和肉体上遭到痛击,她无助的眼神里渴盼着安慰,哪怕是一个微笑也是鼓励。她想哭却无泪,只得弯下腰用双手轻轻的揉着脚跟,因为她感到在摔倒的时刻,身子向后一退,一只脚跟碰到一块石头上,灼热火燎的痛。何玉香咬牙忍着直起腰来,将断绳打扣结上,试着勒了勒,实在用不上劲就爽性系车把上。又歇了约莫一个时辰,何玉香双腿能走动了,就拉着车子迈着艰难的步子向家走去。
何玉美晒花生秧子的活相对轻些,把车子拉到路边往草地上一卸,就不用问了。一来二去也就拉了六车,完活算来也就不到两小时。正赶在最后一车刚要卸,她的手机就响了,何玉美摸出来一看,是冯江冬的,喜不自胜的对着手机亲了一口,叫了声宝贝,用手一点就接了。只听冯江冬嬉笑着说;唉,何玉香,你知道吗你成名哩,刚才有人冒充你联系我,被我识破哩,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她是何玉香,还理直气壮的。你可要当心啊,她这是在毁坏你的名誉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