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美娘突然脸红了。
显然,宋美娘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是关乎个人形象和表演的大事,直接求助男子似乎有点不太合适。
她心中纠结不已,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在花会上公子们也是常客,有的男人参加就是为了找未来的妻子。所以不用担心太多。”
云若兰轻笑解释道。
确实,很多男人参加这样的聚会也有着明确的目的,所以不必太过介怀,坦诚交流未尝不是好事。
正所谓,每一个讨厌的人都有他可怜的一面。
云若兰深感这一点。
对于眼前这位略显手足无措的女孩,她也不由得多了一份同情和理解。
“风姐姐,我做的绢花会不会太少了点?可是我又不认识这些男宾该怎么分给他们好呢?”
宋美娘一脸苦恼,手不停地扭动着。
看来她还担心另一个细节,生怕自己的准备不够充分或者做得不到位而被人笑话。
“别急嘛,你试着调查下收礼的人里有没有适合成家的单身汉,然后补送就是了,时间还充裕。”
云若兰安慰说。
她鼓励宋美娘保持镇定,并给出了可行的建议,希望这样能够帮对方解决燃眉之急。
听她这样一讲,宋美娘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内心的挣扎让她整个人仿佛被无形的压力笼罩,难以喘息。
事实上,她的理想并非成为侧室那么简单,而是希望能当上一个地位较高的平妻。
只不过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勇气表达出来。
毕竟成为平妻的话,不仅能够享受儿女绕膝、家庭和乐的温馨时光,而且能深得丈夫的喜爱与尊敬。
在众人面前也能帮助正妻管理家事,显得非常体面尊贵。
尤其是自从得到淑仪帝姬的支持之后,在与贺兰沁儿斗智斗勇的过程中,她渴望成为平妻的想法愈发强烈。
回想起那次山茶活动时的情景。
那天,慕婉玥突然感到身体不适,一股莫名的虚弱感袭来,令她觉得有些晕眩无力。
“殿下,要不然您就先休息吧,这里有我们三个就够了。”
小婵忧心忡忡地说道,眼角更是忍不住湿润起来。
“没事的,不用那么夸张,我还撑得住。”
慕婉玥勉强笑了笑,轻声安慰着身旁的侍女们,并指了指桌上那朵刚刚摘来的娇艳欲滴的山茶花。
这朵名为花鹤翎的山茶花开得格外妩媚动人,花瓣层层叠叠却又色彩对比分明。
慕婉玥之所以挑选这样一朵花作为今天的配饰。
正是看中了它既能展现出自己温婉贤淑的一面,又能吸引所有宾客的目光,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如果您真的不舒服的话,请随时告诉我们。”
小婵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虽然心里十分难过,但还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随后,在小婵细心且温柔的照料下,慕婉玥还是按照计划出现在了活动中。
首场节目安排了一同欣赏并亲手制作佩戴花朵的过程。
原本该由宋美娘致辞以拉开序幕的仪式,但由于紧张的缘故,她早已请求好友上官寒熙帮忙撰写好了开场词。
可惜即便如此充分的准备也未能完全消除心中的忐忑不安。
当轮到她站上台前时,双腿依旧不由自主地颤抖不已。
不论云若兰怎样鼓励与宽慰,始终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下方,双手也不停地摩挲着裙摆边缘,显得局促异常。
忍冬见此情景不由得眉头微皱,随后轻轻拍打了几下身边云若兰的手臂以引起其注意。
云若兰心领神会,先是点了点头,接着便指向了自己,随后又朝忍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示意两人应该一起上前帮忙。
毕竟,在筹办聚会这种事情上,忍冬比云若兰更在行吧?
“云姑娘,我不适合出场,因为我主要是代表殿下来出席的。而您平时一直给豆蔻讲解如何管理家事,显然您更加懂得如何策划和组织这次的活动,所以我相信由您来主持是最合适的。”
忍冬微笑着说道。
听了这话后,云若兰瞬间明白了。
看来云若兰这是上了宋美娘的小船了,短时间内怕是无法轻易抽身出来了。
好吧,即使心中有些勉强。
但云若兰还是决定鼓起勇气。
她决定挺身而出,主动开这个场。
虽然耳边时不时会传来一些夫人小声地议论、嗤笑声不断响起。
她们似乎对两位都表现出了些许的不友好态度。
但是这些宾客最终还是出于面子的原因选择前来参加。
毕竟这是淑仪帝姬发起的重要社交活动。
尽管外界流传着关于淑仪帝姬性格过于柔弱的说法广泛。
但她终究是皇室中的关键人物之一,拥有不容忽视的地位与影响力。
赏花会的主要内容其实并不复杂,参与者们只需挑选自己心仪的山茶花种类并戴于头上即可。
当然了,如果实在找不到自己喜欢的那种山茶花类型,参与者也并非没有其他的选择——她们可以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花朵戴上,但这无疑是对主办方略显失礼的行为。
就拿之后出现的文信侯府焦氏来说吧。
当这位尊贵的客人在随从们的陪伴下步入时,其装扮引起了众人的关注。
一位戴着金色山茶花装饰,另一位则选择了红色如杜鹃形态般的山茶。
两者皆为罕见珍品。
特别是那种金色花瓣的特殊品种,因为其生长环境苛刻而导致产量极少,从而显得十分珍贵稀有。
它那金黄色调的花瓣仿佛被涂了一层薄薄的亮漆一般闪闪发光,美轮美奂。
另一个是类似红杜鹃形态的山茶花,鲜红的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尤其是贺兰沁儿,她那小脸蛋白皙细腻。
当她戴着这款红色的花朵时,整个容颜仿佛被增添了几分娇艳,让她看上去更加精致动人。
“豆蔻啊,不说你眼界狭窄了,要么是你没有好好向淑仪公主学习,要么可能就是她太忙没时间教你。”
焦氏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语气也充满了责备。
“好不容易举办了一场以咱们府上名义的聚会,邀请了那么多贵客前来参加,你怎么能用这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花卉来招待大家呢?这样做岂不是让客人觉得为难了吗?”
焦氏一边说,一边尽量让自己保持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娘您别生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