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纸条传送走,苏锦才坐下来仔细看这篇策论。
越看越觉得惊奇。
“沈逾白你怎么想到把李老他们当苦力用的?”
那些可都是泰山北斗,连各大电台的邀约都会拒绝的存在,普通人只敢敬仰,她做梦都不敢想拉着他们干活啊。
但是看沈逾白策论上写的操作方式,她又觉得可行。
沈逾白:“他们愿意花重金购买越朝书籍,又帮你参加研讨会,可见他们对越史研究有浓厚的兴趣并在持续做相关工作,苏姑娘持续提供越朝相关资料,便可融入他们之中。”
苏锦脸上是止不住的欣喜。
上回杨老给她资料,就透露出他们在研究越朝的资料,应该也在互相交流。
若能融入他们之中,肯定能让研究一日千里。
一般人根本无法融入这种顶级大佬的圈子。
但是她有沈逾白提供的独一无二的资料,这就是她最大的依仗。
“可是他们年纪都不小了,早就退休了,也淡泊名利,没法控制他们的研究进度,不一定赶得上研讨会。”
这就是苏锦最大的担忧,他们连电视台、各种采访都拒绝,好像只能依靠他们那腔热爱支撑,太不可控了。
沈逾白字条过来时,只有四个字:名垂千古。
苏锦看得有些懵,不太明白沈逾白的意思。
难道是用名垂千古来引诱李老和杨老他们帮她研究?
就算越朝被证实存在,也只能名声响彻全世界,没法名垂千古吧?
苏锦皱着眉头思索起来,灵光一闪,她双眼亮得惊人。
如果越朝被研究出来,定会载入史册。到那时,推动核心研究的人名字必然一同上教科书,影响一代代学生,还真就是名垂千古。
这个诱惑太大了。
历代文人谁不想名留青史,就连皇帝都想死后被尊称为圣君。
苏锦兴奋地猛然站起身。
只要有这个饼在前面吊着,李老他们还不得努力研究吗。
他们都是史学大家,研究这些资料定比她强上很多,其他人根本不能跟他们比。
这比她自己研究强太多了!
而沈逾白提出来的就是多买书本物件等给她研究就没必要了,他那个时代的书太贵,不如她自己复印。
苏锦无法遏制自己的兴奋,自己越发潦草:“沈逾白你太聪明了,瞬间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字条传送走后,苏锦兴奋地在房间里转圈圈。
不能只是语言上感谢,要实际行动。
一时想不到什么好主意,苏锦干脆打开美团看起美食,还是投喂他最简单。
这个点沈逾白肯定吃过晚饭,正餐就不买了。
那就点烧烤。
沈逾白还没吃过烧烤呢。
苏锦找了家评分49的店铺,把里面推荐的全点了两份,沈逾白一份,她自己一份。
刚付完账,沈逾白的字条便过来了。
苏锦立刻放下手机,将字条捧起来。
此刻这字条在她眼里就是金玉良言啊。
“不过拙见罢了,若能帮苏姑娘分忧,便是小子的荣幸。”
分忧,太能分忧了。
她瞬间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苏锦对沈逾白好一顿吹捧,把自己能想到的夸人的词全写了一遍。
那毫不掩饰的夸赞让沈逾白眼底波光潋滟,仿若三月春水,汪汪一泉。
手指在炕桌上轻轻敲着,嫣红的唇微微上扬,显出他愉悦的心情。
如此一群人研究,苏姑娘便不是单单与那位“师弟”并肩作战,情意自会少许多。
师姐弟便好好当你们的师姐弟罢。
沈逾白再落笔,字也灵动了不少。
既是他的提议,自要将能注意的都告知苏姑娘,以免遇到过多困难。
虽策论中写了许多,他也留了些,以便往后慢慢与苏姑娘探讨。
两人商量了约莫两刻钟(半小时),沈逾白屋子出现了三盘烧烤,香味溢满整个屋子,沈逾白看过去,瓷白的大盘子里放着烤得焦黄还沾着各种佐料的肉块。
肉块还冒着肉气,在灯光下泛着点点油光。
被香味包围的沈逾白喉头滚动,口中泌出甜津,竟挪不开眼。
一张字条静静躺在瓷盘中间,沈逾白拿起来一看,知道这些叫烧烤,是晚饭之后当宵夜食用。
“这些吃多了致癌,也是垃圾食品。”
沈逾白不赞同地蹙眉,全是上好的佐料与肉烹制而成的顶级美味,怎能贬低成垃圾?
未来人太不尊重肉食。
大越能逢年过节吃上几块肉便是家境富足的人家了,这些对越朝百姓而言是吃一顿死了也心甘的仙品。
沈逾白并未立刻吃,而是给苏锦去了一张字条,起身出门。
为了防着香味飘散出去,他特意将门锁了起来,这才走向旁边敲响罗氏的屋门。
沈逾白和罗氏住的两间青砖大瓦房在主屋的两间大瓦房后面,再往后就是沈家的菜地。
主屋坐北朝南,三房的屋子也就成了坐北朝南。
大房的两间厢房在主屋的东边,二房在西边,与北边的猪圈、鸡圈和柴房合成一个院子。
也就是说,二房的两间屋子是在沈家院子外围的。
当初修房子时,沈老汉就想到往后孙子们成亲要单独的房子,八间青砖大瓦房定然不够,就围着沈家的小院继续往外建。
二房人多,往后肯定是玉林兄弟在外头建房。
一开始主屋后的两间房就分给了二房,后来沈逾白得了痨病,沈家人怕被染上,就让三房和二房换了屋子。
这么一换,三房更清净,往常只要他们不到菜地去,也看不到沈逾白和罗氏在屋里干什么。
比如这大晚上,罗氏被沈逾白叫到屋里吃烧烤。
虽看不见,香味却会往外飘。
入夜已久,沈家人都已经睡了。
香味先是飘到主屋,郑氏鼻子抽了抽,一个激灵坐起身仔细闻了闻,赶紧推醒沈老汉。
“三房大晚上在吃肉!”
沈老汉正睡得香,没好气道:“都分家了,你管他们吃什么。”
“虽分了家,我们还是长辈吧,有肉吃怎么也该送咱们一碗。”
村里像他们这样父母在就分家的人家实在少见,但有不少是爹死了,只剩下一个老娘的人家。
兄弟们分家后,每年都要给老娘粮食,往常有什么好吃的都要端一碗给老娘。
她已经闻到好几回肉味,却没人端给她尝尝。
越想越恼火,语气也更差:“你分的什么家,他们倒是吃着饭和肉,我们两个老的只能吃粥就着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