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做的,给老夫站出来。”
“敢作敢当方才大丈夫。”安老爷子看着四周,环顾一圈。
“哎呀。”
“额!”
“啊!”
大门外传出惨叫声,眨眼之间人到了跟前。
身影模糊,残影重重。
当停下脚步,才看清来者是谁。
邋里邋遢,长发糟乱,胡须凝结,浑身散发着熏人的臭味,一副野人模样。
“你……你是……”安老爷子颤颤巍巍道。
“老家伙,你可还认得我?”来人撩开长发,露出真面目。
安老爷子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神色中带着疑惑,“恕老朽眼拙,并未认出,我们安家与你应该无冤无仇。”
“……”许贤都无语了,这他娘的竟然没有认出来。
还是太脏了,没有梳洗一番便来了。
平常监视许贤的都是下人,安老爷子只要结果。
并且这些年对许贤的监控力度小了许多。
确定疯了之后,没有太大必要投入过多的人力。
“老贼,你认真瞅一瞅。”许贤大声吼道。
安老爷子的疑惑并未消失,深皱眉头,依然没有头绪。
这踏马不成搞笑局了?
大张旗鼓,费尽心思的来报仇,仇人反而不认识你是谁。
这踏马的……叫什么事啊。
“老子叫许贤!”许贤只好自报家门。
“原来是你!”安老爷子一经提醒,惊讶万分,“你不是疯了吗?”
“不错,我是疯了,都是被你们逼疯的,一帮子狗杂碎。”
“老子当年在圣宫做事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找我麻烦?怎么不欺负我头上?”
“自从被贬之后,开始对付安家,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卑劣,残忍至极。”
“我父母,我爷爷,我的妻子,孩子,还有上百的族人,都被你们害死。”许贤情绪激动,眼眶红润。
“呵呵,谁让你在位的时候不帮我们安家,又是送礼,又是给你送钱,费尽心思就是想让你给我孙儿美言几句,在宫中做个差事。”
“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一口拒绝,毫不不犹豫。”安老爷子理论道。
此番言语显然不占理。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为什么一定要帮你?你谁啊。
凭什么。
你我很熟吗?你是我爹啊,说帮就帮。
基本和借钱一个道理。
“圣宫是我家开的啊,我有绝对的话语权?一句话就能让别人进去?”
“你个老货,简直糊涂了。”许贤握紧拳头。
“我一点不糊涂。”安老爷子嘴犟道,一点不觉得哪里理亏,哪里不对,“我孙儿最后没有靠你也进了圣宫当差,然后呢?”
“你踏马炼丹出现重大失误,全数栽赃在我家孙儿头上,导致他被五马分尸。”
“许贤,你是罪魁祸首,杀你全家都便宜你了。”
“曹尼玛!”许贤破口大骂,一点不惯着。
两家结仇的前因后果,恩恩怨怨,或许就在今天揭开了。
“你孙子就是个狗东西,狼心狗肺,奸诈的小人一个。”
“死不足惜!”
“我炼丹为什么失误?为什么会被圣宫赶回家?为此差点被圣主砍了脑袋,丢了性命?”
“全是你孙儿从中作梗,调换了我的药材,以次充好。”
“就因为我没有帮他进宫,记恨在心,伺机报复。”
“乃是个心胸狭隘之辈,别说进宫,就是在圣主身边伺候,也难成大器。”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破砖烂瓦,如同插标卖首。”
“!!”安老爷子身体哆哆嗦嗦,几次想起来均没有成功。
矛盾仇恨的起因一目了然,在场的人都听的清楚。
谁对谁错,每个人心里均有一个评判。
公道自在人心。
安家错了。
专横跋扈,嚣张霸道,趁着许贤被贬下来,出手报复,把所有的过错强加在许贤身上。
包括孙儿的死。
许贤一直本本分分,没有想着害谁,坑谁,奈何被人惦记上。
许家没落,灭族,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命。
“老贼,你没想到今天会落在我的手上。”
“做梦也没想到吧。”许贤哈哈大笑,心中甚是痛快。
“许贤,看来当初我太过于仁慈饶你一命,应该不留后患,斩尽杀绝。”
“本以为让你在疯子世界中度过,我安家看的高兴,就当看耍猴一样,供人围观,供我取乐。”
“不曾想被反咬了。”安老爷子恨恨道。
“呸!”许贤一口老痰涂在安老爷子的脸上,黄歪歪的往下流,好不反胃。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许家那么多人只剩下我一个,老头子。”许贤拍了拍安老爷子褶皱的脸庞,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我今天也让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族人被屠。”
“让你亲身体验一下,那种痛苦。”
“你敢!”安老爷子怒目圆瞪。
“别急,最后一个才是你。”许贤话音一落,即可来到安家人一桌的酒席上,对着一位男子的脑袋狠狠踩了下去。
“噗!”
比踩西瓜要爽快,当场四分五裂,黄白之物迸溅,凄惨无比。
“侄儿,大侄儿!”安老爷子睚眦欲裂。
“看看,死了一个人就受不了了,当初我的痛苦谁又能体会。”许贤皮笑肉不笑。
一桌八个,个个惨死。
许贤是复仇,绝不会心慈手软。
这些仇恨扎根,深入骨髓,疯癫的外表下,内心无一天不想着报仇,弄死安家每一个人。
“这一桌是你的外亲对吧?”
“来来来,爷爷送你们走。”
“大爷,饶我们一命吧,我只是安家的表外甥,关系不是特别近,求你高抬贵手。”一大约三十岁的妇女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