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季风闻言,浓眉不自觉的挑了挑。
真弄对了。
“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聂风云呢?”易季风提出疑惑。
“我!”
“从来都是我自己!”聂风云笃定道,“我是弟弟,名叫聂风云。”
“他是哥哥,名叫聂天地。”
“我们俩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一番言辞,将所有的不惑都解释清楚了。
“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除了殿内几个长老之外,其余人一概不知。”
“即使到了现在,殿内弟子还认为我是奇迹复活,不是换了人。”
“大概在八百多年前,我就隐退幕后,不再关心殿内之事,一切交给哥哥处理。”
“殿内走向,趋势发展,大大小小的事务我漠不关心,也不放在心上。”
“但在前段时间,我弟弟死了之后,我不得不站出来重新执掌,控制全局。”
“我再不出来,风云殿要散了,那本尊就愧对列祖列宗,愧对无数前辈努力来的结果。”
“一个势力的巅峰从来不是靠着一个人的奋斗,一代人的努力,而是很多代的心血。”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风云殿倒塌。”
“尤其就在十几天前,除魔联盟对我风云殿无缘无故的袭击,本着致命的摧毁。”
“是不是啊易盟主!”
最后一段话语气平平,没有丝毫波澜,易季风却感受到了冰冷寒意。
他不相信聂风云没有怨恨,没有生气,没有一丝的杀意。
既然说了出来,就证明着聂风云记着。
“聂殿主,上次的争斗,我们之间好像误会了。”易季风轻描淡写,表明没有露出任何怯意。
再怎么样,易季风也是天域大佬,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平稳的心态,平视的角度,必须要有。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前因后果聂殿主或许不知晓,我想有必要澄清一下。”易季风想把前因后果总结。
所有东西有因就有果。
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仇。
一切都有原因。
谁知聂风云摇了摇头,坦荡道,“不用!完全没必要。”
“聂殿主,此言何意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八个字表明了聂风云的意思。
“要撕一下子?”
“可以这样说。”
攻击风云殿也好,杀了聂天地也罢,不怪易季风。
换谁都会那样做。
聂天地趁着易季风和伏虎宗决斗,横插一脚,想要渔翁得利。
取了易季风的命。
还能站着不动任由他杀?
只要脑子正常都不会。
聂天地一死,风云殿和除魔联盟势如水火,两者不相容,风云殿视除魔联盟如仇敌,易季风不可能让一个虎视眈眈的组织时刻盯着,冷不丁的给自己一口。
这一口有可能把基业给踏了。
聂风云呢?自己的哥哥死了,被人所杀,作为亲弟弟,不能袖手旁观,一笑泯恩仇。
毕竟那是亲人。
是非善恶不重要,对错正邪也无所谓,哥哥死了,弟弟有义务报仇。
让哥哥在天之灵得到安慰,闭上眼睛。
别人怎么样不管,聂风云就要这样做。
殿内格外安静,鸦雀无声,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聂殿主执意如此,在下接招了。”
易季风从来不怂,也不知道怂字怎么写。
说干就干。
即使怕了,人家能放过?
倒不如硬气一些,免得小瞧了。
“易盟主,果然有刚,可惜你命不久矣。”聂风云在宣誓胜利一方,信誓旦旦,胸有成竹。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的命不长久还在两说之间。”易季风反驳道。
“好,本尊不愿趁人之危,也不愿跟一个晚辈耍小心机,给你一天时间,明日这个时候,本尊倒要看看谁是英雄谁是狗熊。”聂风云自觉大度。
人家也确定有度量。
没在这个时候动手,很不错了。
易季风独自前来,聂风云直接在风云殿动手,易季风啥招也没有。
生死之仇不讲武德又能咋滴。
在天域向来都是成王败寇,胜者为王。
死了就死了,哪怕有人说胜之不武,手段卑鄙,十年后呢?一百年后呢?
还有人说么?
死人骨头都腐烂了,哪有什么话语权。
谁还记得你是谁。
只能在史书上翻翻名字,仅此而已。
聂风云此刻动手也是没毛病的。
之所以给易季风一天时间,让其先回去,就是太过自我,有着必胜的信心。
就是要光明正大的将易季风踩在脚下。
就是要随随便便捏死易季风。
他不是自大,而是有这个本事。
越地位高的人越张狂,内心越高傲。
纵然表面上和和气气,心里那份傲气常人所不能比。
“聂殿主,告辞。”易季风起身,抱拳告辞。
“慢走,不送。”聂风云也跟随起身。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从易季风进门到离开,整个过程都没有出现面红耳赤,大声的争吵,或者阴森的寒意。
对话平淡,如一潭死水,没有波澜壮阔。
易季风下山,风云殿的弟子抬起头,不瞅一眼,第一势力坐久了心高气傲,养成了习惯。
连易季风都不看在眼里。
“夫君,怎么样?什么情况?”众女见易季风归来,呼啦全部围了上去,七嘴八舌。
“聂风云有没有死?你见到了没有。”
“那么久才来,有没有发生什么。”
“公子,捡重点讲。”
易季风苦笑,看着众女无奈道,“我先回答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