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万剑门主气的脸色铁青,猛然拍了一下椅子上的扶手,低沉呵斥,“住嘴。”
“都什么时候了,还窝里斗。”
“知不知道现在正面临灭顶之灾,搞不好,全军覆没。”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冷哼一声,随之不约而同的扭过头去。
谁也不看谁,谁都看谁不顺眼。
“七长老,你有什么高见。”
七长老打起了鼻鼾,对于睡觉他是认真的,门主问的什么,问的谁,他都不在乎。
万剑门主有些尴尬,脸上挂不住。
“七长老,你再这般没有法纪,别怪本门主对你不客气了。”
当着这么多人,不留一点颜面,别说贵为一门之主,哪怕换做其他人,也窝不小的火气。
七长老迷迷瞪瞪睁开眼,打了个哈欠,仍旧看出他的醉意,“嗯?门主在叫我吗?”
“本门主在问你话。”万剑门主气的七窍生烟。
心中暗道:多余问他。
不仅让自身颜面尽失,估计也没什么对策。
成天喝成这个比样,脑子没喝傻就不错了,能有什么办法。
当真多此一举。
“什么?”七长老下意识问了一句。
万剑门主脸颊肌肉抖动,差点拿起手边的茶杯砸了过去。
碍于修养,压下怒气,又重复一遍。
“你觉得该怎么办!”
“老朽认为大长老说的极是。”七长老张口就来,不带过一下脑子。
大长老?等待援兵吗?
认真的?
这也叫办法?与等待灭亡有什么区别。
“七长老,你就不能正经一点?此刻不是寻常,你怎么样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给你和第七峰最大的宽容。”
“当下,大敌当前,你还如此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成何体统。”
“对得起万剑门么?对得起上一代门主?”
七长老是上代门主招进来的,拿以前门主说事,主要压之一头。
这点伎俩稍一琢磨,便能听得懂。
七长老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拔下木塞,大灌了一口。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万剑门亲手造的孽,现在却害怕报复了。”
七长老摇头晃脑,苦涩连连,“七大门派决定围攻念倾城时,我就保持反对态度,结果你们一个个被利益迷失了双眼,迷失了心智。”
“造成了天大的杀戮。”
“正所谓,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报应已经在来的路上,此时倒又害怕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七长老此话一出,多半人沉默。
包括万剑门主。
二长老却不服气,“当时谁也不知道念倾城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若不是她没死,我们七大门派何至于此,定然高枕无忧。”
“是啊,可念倾城还是活下来了不是吗?”
“七长老,老夫怎么感觉你在幸灾乐祸?”
“没有,我也是万剑门的一员,你们做的事,也会牵连我身上。”
“那就是对我们有抱怨喽?”二长老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
“曹尼玛的,你是不是傻比。”七长老直接开骂,很是突然。
上一秒还在好说好商量,下一秒直接糟蹋他老娘。
脾气好怪,我好喜欢。
“老七,你说什么?”二长老起身质问道,大有大打出手的火药味。
“我曹尼玛,草拟血玛。”七长老重复一遍,更上一层楼。
“找死。”二长老怒不可遏,当即出手。
七长老全然不惧,顺势还击。
“砰!”
罡风四溢,迅速扩散。
大殿内的事物东倒西歪,乱七八糟。
二长老噔噔噔倒退几步,脚下留下几个深深的脚印。
七长老纹丝不动,稳如泰山。
谁上谁下,一目了然。
“二长老,别给脸不要脸,再对老夫出手,我必整你。”七长老豪气干云。
论武力,二长老不是对手。
这还是七长老手下留情的结果。
不然一掌必给对方重创。
“你……”
“打够了没有?”万剑门主阴沉道,“要不要我给你们摆个擂台,正式的打一场,较量一番?”
“什么时刻了,还在内斗,你们好生让我失望。”
“门主,在下告辞了。”七长老抱拳走了出去。
“门主,你看他多嚣张,还没商量出对策,老七便擅自离开,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还在挑事。
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亏。
该死的东西。
现在不是应该团结一致吗?
不得心齐吗?
即便打不过万兽宫,至少不能出现相互敌对,相互仇视。
如此这般,更加完蛋了。
万剑门被灭,似乎已成注定。
一盘散沙,如何应付强大的万兽宫?
七长老走后,大家伙在大殿待了整整两个时辰,依旧没有商量出个屁来。
毫无头绪,一团乱麻。
脑袋里全是浆糊。
有人提议,既然避免不了,那就与之正面较量。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有人弱弱的说,干脆学别人算了,万剑门暂时解散,暂避锋芒。
等时机成熟,再回来也不迟。
还有人提议,提交投降书,答应万兽宫的一些条件。
按照最大的接受范围赔偿。
各种烂招。
没一个像样的。
就算认怂,向万兽宫低头,人家答应吗?
血海深仇,岂是赔偿可以了断的?
做梦!
念倾城的性格,睚眦必报,大张旗鼓的连剁两个门派,其残忍程度,不是简简单单的道歉赔礼,拿出诚意就能解决的。
解散的话,倒是可以一试。
可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他们爱好面子,自认为有头有脸,无法做出丢人现眼的事。
说白了就是要站着死,也不能跪着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