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衣服。”易季风挑起一件衣服,也不知是谁的,丢了过去。
果然所料不假,两人的年龄最少六七十了。
在丢去衣服的那一刻,易季风也动了。
身形涌动,快如闪电。
剑气横扫,决不留手。
“嗤啦!”
衣服划破,剑尖扫过清婉的小腹。
鲜血流淌,飞溅三尺。
如果不是有光溜的限制,放开了打,易季风不一定占的了便宜。
“臭小子,老娘要送你下地狱。”清婉长老咬牙切齿,不再顾忌半分。
没衣服就没衣服吧。
先杀了这个小子,给宛如报仇雪恨。
必须陪葬。
“等等前辈。”易季风抬手阻止。
“你想做什么?”
“问点事情。”
“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清婉长老飞扑过去。
易季风腰身扭转,抓起死去的宛如,挡在身前。
恶心就恶心点吧。
虽然碰一下就头皮发麻,但为了完成计划,强忍一下。
“放下宛如,你这个该死的东西。”清婉长老牙齿都快咬碎了。
“你是不是很在乎她?”
“要你管。”
“连承认都不敢,谈何喜欢,谈何爱。”易季风鄙视不已,“真是为她伤心,感到不值。”
说这话时,也不觉得害臊。
明明是易季风杀了她,还有脸说这些有的没的。
太狗了。
“是,我喜欢她。”婉清长老承认道。
“可不可以为她去死?”
“当然。”
“给你一个机会,自我了断,我就放了她。”易季风是不是脑子糊涂了,还是有gai?
已经死人一个了,放不放有啥区别。
死都死了。
有病吧?
是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宛如死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婉清长老还是比较清醒的。
“不!她虽然死了,但肉体还在。”易季风笑眯眯道,“不是说可以为她生,为她死吗?”
“她死了,你立马去死,还能赶在一块投胎。”
“若是晚了,就说不定了。”
“下辈子再续前缘,何不美哉快哉?”
“逍遥自在,美美满满,幸福一生。”
忽悠,接着忽悠。
“若你不按照小爷说的办,我可能会将她大卸八块,连一具像样的尸体都没有。”
“据说,身体不完整的人,死后无法投胎,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永远漂浮在人世间,受尽苦楚。”
‘据说’是没有真凭实据的。
易季风的逻辑有点道理,又让人觉得智障。
像她们心理扭曲的人,尤其受到过重伤害,对待真挚的感情十分认真。
她们被男人摧残过,重创过。
对待另一半的挚爱,女人和女人之间,心与心的交换,心与心的碰撞,真的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
易季风以此为要挟,或许行得通。
不要拿正常人的心理去揣摩她们。
她们是不正常的。
经历波折,前半生痛苦,心伤,后半生有了个伴,随着感情的加深,可以把心挖出来给对方。
易季风的打算有一定几率能成功。
“小子,我曹尼玛!”清婉长老悲愤交加,哪还在乎素质。
“快点,别逼我动手。”易季风威胁道。
“宛如的被杀之仇,我不甘心。”
“好好好,那我就先割了她的脑袋。”易季风紧紧相逼,说着就要下手。
“慢着。”
“还有什么事?”
清婉长老流下晶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可双眼依旧盯着她的挚爱。
蓦然叹息一声,露出苦楚之色。
“罢了罢了,我本是命苦之人,早就该死了。”
“是宛如让我看到了曙光,有了存活的希望,给予世间的温暖。”
“今天她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不能为她报仇,实在可惜,但也不那么重要了。”
“我俩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圆满。”
“其余都无所谓了。”
“相信到了地下,她也不会怪我没为她报仇。”婉清长老喃喃自语。
“宛如的性格我了解,只要有我在,她都是欢喜的。”
“小子!”婉清长老猛然抬起头,“老身要你发誓,发毒誓。”
“前辈请讲。”易季风不知为何,心底产生了一丝触动。
“我死可以,自我了断没问题,但我有一个条件。”
“死后必须将我俩埋葬在一起,哪怕不立碑,不立坟头。”
“这一点你可答应?”婉清长老死志已显,鹰隼的眼睛变得死气沉沉。
“好。”易季风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你记住答应过的话,言而无信,必遭天谴。”
“晚辈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吐口唾沫一个钉。”
“说到做到,若不然让我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易季风竖起三根手指,严肃认真。
“老身不知道你来广袖宗做什么,多大的仇,多大的怨,我可以确定,我俩跟你毫无瓜葛。”
“宛如死了,我也不想知道太多,毫无意义。”
“一定要把我们俩安葬在一起。”
“一定!”
随着一声闷哼,婉清长老嘴角流下一抹血迹。
气息消散,眼神灰蒙一片。
她真的自杀了。
自断心脉。
有人不相信爱情,可她却给出了答案。
这种不伦不类的情感,或许不被世间所承认,甚至鄙视,不屑。
但,是她活着的精神支柱。
一方死了,另一方毫不犹豫追逐而去。
在彼此的心里,有另一半在,便不羡鸳鸯不羡仙。
有一人足以。
世间万物都不值得再羡慕。
因为最美好的事物就在身边。
易季风收拾好心情,将两人丢入七重玲珑塔。
既然要埋了两人,总得找个地方,难道就这么拎着两人的尸体在广袖宗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