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季风和老伯两人边走边聊,倒也不是挺枯燥。
从零零散散的聊天中,易季风得知了老伯的情况。
他们一家是个菜农,每隔天就去九阴宗送一趟菜,虽然赚的不多,但也稳定。
这一送就是三十多年。
九阴宗周围没有人家,采购都是从几十里外,送一趟不容易,基本等于辛苦钱。
别看老伯年纪大了,腿脚一点不慢。
大约半个多时辰,两人便到了九阴宗山脚下。
“老伯,你等一下。”易季风放下担子。
“怎么了?小伙子是不是累了?那咱们休息一会,等下再上山。”老伯笑容满面,朴实的笑容特别暖人心。
“老伯,我问一下九阴宗对送菜严不严格。”
“当然!无论是菜和人都有要求。”
“那我这身打扮会不会带来麻烦?毕竟怎么看都不像种菜的,不会为难人吧。”
“这……”老伯犯难了。
“老伯等着,我去换身衣服。”
“小哥有带衣物嘛?”
“我里面穿的便是粗布,脱下即可。”易季风说完,向一旁走去。
实则,七重玲玲塔内什么都有。
直接拿出来换上一套就好。
易季风弄好穿着,转了一圈,总算不那么光鲜亮丽了。
由于太干净,又在身上洒了一些土,顺便在脸上抹上了两下。
经过简单的捣鼓,倒有几分样了。
“老伯,看看怎么样?”易季风在不远处的杂草中走了出来。
“小哥,实在太为难你了,老朽不知道咋说才好,为了帮助我们父子俩……”老伯不疑有他,感激零涕。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决定了帮忙,肯定从始而终。”易季风走到跟前,重新挑起担子,也不废话。
“走吧。”
“哦,好!”
老伯带头,易季风在后面跟着。
不多久到了九阴宗山门处,守山弟子拦住了两人,无非看出了端倪和变化。
“咦?怎么换人了?你儿子呢?”
“哦!我儿子生病了,没办法过来送菜,所以找了一个同村的年轻人。”老人家随意找了个借口。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送菜不能随便换人,宗门有要求。”一人围着易季风转了一圈,一双眼睛上下打量。
确实足够的严谨。
“这也是没办法了,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下不为例!瞧瞧人家葛家村两个专门送肉的,五年了没掉过链子。”一名弟子唠唠叨叨。
“是是是!”老伯点头哈腰。
为了点散碎银两,每个人活的都不容易。
一把年纪了还被人说三道四,连说带嗤。
有时候想想都挺难。
可也无计可施,活着就要奔波,就要为了生计。
所有人都在为了糊口而生活。
两人顺利上山,易季风不动声色,未露出半点破绽。
到了山顶,老伯带领直奔厨房重地。
院子挺大,由于九阴宗的一日三餐都在此处做,难免有一些味道。
菜有专门的人清点,多少斤多少银两。
九阴宗家大业大,不会故意克扣,甚至价格比外面还高出三分之一。
毕竟给送来,不必亲自跑腿。
“这位大人,你们的茅房在哪?小人行个方便。”易季风对着一位正在称菜的中年人问道。
“西边。”
“多谢。”易季风抱拳,转身走去。
一双眼睛不着痕迹的乱瞅,观察四周。
中央一口大水缸,引起了注意。
易季风上完厕所,漫不经心的走着,看似在闲逛,实则在向水缸靠近。
“哎哎哎,瞎跑什么?这里不是你家,老实待着。”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呆头呆脑的。”
易季风指了指自己,“大人是在说我吗?”
“不是你还能有谁,不懂规矩,傻不拉几。”
易季风憨憨一笑,“大人,我想洗洗手可不可以?”
“回家洗去。”那人不耐烦道。
“额,好吧。”
易季风手腕转动,一颗黑色药丸出现在手指之间。
趁人不注意,轻轻一弹,精准无比。
药丸落入水缸之中。
神不知鬼不觉。
易季风怎样都会下手,来都来了,岂能什么都不做?
哪怕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他都会找时机。
更何况,目前无人怀疑他。
称完菜,又转移到另一个地方领了钱,两人便下山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淡,夕阳西下,只剩下一抹淡淡的余晖。
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便会完全黑暗下来。
同时也代表,九阴宗快开饭了。
到了山下,老伯拿出今天卖菜收益的一半,大方递给了易季风。
“小哥,拿着。”
“老伯,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你应得的,老伯年纪大了但也懂得人情世故,不能让你白帮忙,这点钱你收下。”老伯往易季风怀中塞。
“不不不,助人为乐哪有收钱的,不合适。”
易季风拒绝,扭头就走,“老伯,天色晚了,你快点回家。”
“咱们有缘再见。”
老人家看着易季风匆匆离去的背影,摇头一笑,心中庆幸。
没有这小伙子,今天倒是犯难了。
两人分开,易季风没有走远,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今晚天色阴沉沉的,乌云聚集,冷风嗖嗖。
人心难测,天气难料。
白天还晴空万里,太阳当空,晚上说变就变,变幻莫测。
“额,我肚子好痛。”
“去上个厕所,一天天的净事。”
“不对劲,我也不舒服,胸口发闷,呼吸不畅。”
“哎呀!你的脸色怎么变得如此黑了,比锅底还要黑上三分。”
开始了!
一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