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玥,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吗?”
慎唯洲咬牙低沉开口,包着绷带的手也紧紧握着云玥的手腕,仿佛隐忍着巨大的情绪。
云玥怔忪了一瞬,没想到慎唯洲真的受了伤。
可是心口膨胀,她并不想服软道:“我的心是被你吃了!”
“你是在骂我是狗?”慎唯洲挑眉质问。
云玥可没这么说,但如果慎唯洲硬要这么理解,那她也没办法。
她暗暗地在心中想着,也更加用力,想要将慎唯洲甩开。
但气愤之下,云玥忘了自己此时的身体情况。
“啊!”刚一用力,云玥便疼地忍不住喊了出来。
也就在这时,慎唯洲已经将她抱起,放在了病房上,一双沉黑的眼眸恍惚间竟然闪过了一抹焦急:“乱动什么,你还希望背上的伤二次撕裂吗?”
“不用你管!”云玥抿紧了唇瓣,额角满是冷汗地倔强回嘴:“慎先生,你别忘了我现在变成这样是谁害的。如果不是你,我的背上根本就不会有伤。”
所以这个男人刚刚凭什么还高高在上地责怪她,她都还没责怪他呢!
闻言,慎唯洲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清冷的空气中,他俊美的面容有不可见底的深沉。
好似深渊下的漩涡,只要进入,便是另一个世界。
但这样的状态也只维持了很短的几个瞬间,下一刻,慎唯洲还是直接撕开了一旁的医用消毒手套。
“我昨天伤你,那都是因为你不知分寸。”
“我不知分寸?我看是慎先生你没有底线,为了维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云玥生气地反驳。
“呵,心爱的女人?”
慎唯洲冷笑了一声,仿佛觉得这个词很有意思,但他也并没有反驳。
云玥见状心底一片潮冷,压抑的情绪再次有些控制不住:“你就是为了施乐然手段阴狠,没有底线!你给我出去,别耽误我上药!”
“玥儿,你以为你是在命令谁?”
慎唯洲眯了眯眼,下一刻戴上了医用手套,他直接握住了她的后颈:“如果我出去了,你还希望谁给你上药?”
我出去了……谁给你上药?
云玥蓦地一怔,随后在衣服被慎唯洲解开时,她终于反应了过来:“医生给我找来上药的专业人士,就是你!?不行,这绝对不行,你不能给我上药!”
说完,云玥连忙拢好了衣服,这次顾不上疼,她就要往外跑。
可是抓着她的后颈,慎唯洲就像是抓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他直接将她脸朝下摁在了床上,呼吸沉沉道;“为什么我不能给你上药,难道是因为你的男朋友?”
“我,你管我是因为什么呢!慎唯洲,你别忘了,你有施乐然,要是施乐然知道你这样帮我上药,一定又要发疯。”云玥挣扎着反抗。
因为在今天来医院前,云玥还看见了施乐然和慎唯洲在地下停车场时缱绻的场景。
所以这个男人怎么能上一秒刚在停车场用这只手摸了施乐然的脸,下一秒又用这只手在诊疗室为她上药?
可慎唯洲冷冷地眯着眼,却仿佛根本没听见施乐然的名字。
下一刻,云玥的衣服已经被他直接扯开,少女丰盈细腻的曲线与后背淋漓的伤痕一齐印入了慎唯洲的眼帘,他一字一顿道:“你不敢正面回答,看来裴则真的是你的男朋友了。云玥,去分掉,别逼我动手。”
“你想干什么?”云玥不可置信地扭头去看慎唯洲,脑子一热道:“哥哥,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
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
慎唯洲正在为云玥处理伤口的手倏地一顿,这次罕见地厅了许久,他原本毫无温度的眼眸已经烧起了可怕的滚烫。
而云玥这次也是真的僵住了,因为细细算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用“哥哥”去称呼过慎唯洲,可刚刚一时着急,她没过脑子就叫出了以前习惯性的称呼……
于是这次她不止是额角出了一层汗,便是圆润的肩膀,都涨成了尴尬的粉红色。
她结结巴巴道:“慎,慎先生,我刚刚叫错了,你不要多想……但是裴则是我朋友,请你不要将怒火波及与事情无关的普通人……”
“玥儿,再叫我一次。”
慎唯洲打断了云玥的话,没有理会她的解释,他沉声只说自己的要求,低沉的声线都带上了丝丝缕缕的沉沦。
他想听她再叫一次,哥哥。
可是在男人灼热的话语下,云玥微微颤抖,却是怎么都叫不出口。
于是趁着慎唯洲放开了摁在她后颈的手时,云玥直接将他用力推到一边,便闷头跑了出去。
叶宽站在门外看见这样的场景,吓得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慎总,施小姐刚刚和你不是打起来了吧?她怎么跑的这么快?”
“没事。”
慎唯洲声音微哑,半晌后,他才抬起右手道:“你过来帮我处理一下,伤口有点二次开裂。”
“这还叫没事?”叶宽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下一刻连忙上前帮慎唯洲一边处理伤情,他一边也在心里肯定,慎总刚刚在诊疗室一定是和云小姐打了一架。
而慎唯洲知道叶宽是什么心思,不过他并没有过多解释。
因为便是他自己也说不清,一向沉稳的他,为什么会在云玥重新叫他“哥哥”时,直接失控之下握裂了手心的伤口。
……
另一边,云玥从诊疗室逃跑出来后,站在走廊好一会儿才终于冷静了下来,也有点后悔。
刚刚她不应该这么没出息,不过是一时口误,她应该要理直气壮为了自己,也为了裴则的安全,继续和慎唯洲据理力争才对,怎么能只是这样便落荒而逃?
而且慎唯洲如此霸道,她一次次“被动挨打”,便是泥人也有三分性。
暂时还没能力大报复,云玥就想要小报复一下慎唯洲。
她将目光看向了周围,当瞧见一旁的花坛边,有一个妈妈正喂着孩子吃水果时,云玥忽然便有了一个虽然有些幼稚,但绝对有用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