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语摇摇头,走近亭台,就有几个宫女低头迈着优雅的步子过来迎接,宫女接过洛语卸下的刀剑。
洛语心中暗道,好强的防备能力,难道害怕有人暗害刺杀吗?这也难怪,害别人害的多了自然就怕别人报复了。
这时亭帐内传出一个清丽的女声,“洛姑娘来了,快请进来。”
女声刚停,纱帐就被人撩开,只见太子穆云珩走了出来,亲切得走到洛语面前,“洛姑娘一路辛苦,茶已备下,快请进。”说着便想拉住洛语手,被洛语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有劳太子殿下了。”洛语淡淡说道,跟随太子步入亭中。
虽然早就想到大公主穆云熙邀请自己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还真的没有料到穆云熙竟然明目张胆的就把太子穆云珩带来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洛语心中如此想着,便也抬步进了亭内。
只见大公主坐在亭中,聆听着琴女的演奏,静静品着茶,表情陶醉。见到洛语前来,也并不起身。
“请坐。”穆云熙略一摆手,洛语大方坐下,丝毫没有一般官家小姐的扭扭捏捏的、畏首畏尾的小家子气,浑身上下透出一种武人的豪爽,干净利落。眼见洛语大方落座,丝毫没有因为穆云熙大公主的身份和穆云珩太子的身份而阿谀奉承,穆云熙、穆云珩两人眼里,泛出惊奇之色,此女却是不一般。
太子冲穆云熙微微一笑,也扶衣坐下。
见两人均已落座,大公主便开口了,“上次与洛姑娘在此有缘得见,心中一直甚是欢喜。只是姑娘现任侍卫长一职,公务繁忙,一直不知相见,今日难得找到机会,又碰上珩儿恰巧前来看我,他也早就对洛姑娘心生仰慕之情,听说我要宴请你,便与我一同前来了,事先未能及时通知洛姑娘,洛姑娘莫要见怪才好。”
嘴上说着道歉的话语,却丝毫不减见大公主和穆云珩有任何抱歉的意思。
洛语早已了然于心,这次三人的会面在所难免,躲是躲不掉的。
“哪里,能够有幸同时得到大公主和太子殿下的召见是我的福分,洛语哪里还敢怪罪。”
“哈哈,洛姑娘不怪罪就好。”太子穆云珩哈哈一笑,“来人,上酒菜,咱们边说边聊。”
谈笑间,几个宫女已经从预先准备的精致红木盒子中,取出精心准备的酒菜。
洛语扫了一眼,只见红木盒子之中似乎藏有一片新天地般,匣子虽小,但却精制实用,用来盛酒菜,未免可惜。
不一会儿,各色酒菜就摆满了石桌。
侍女最后取出银箸、汤匙,摆好,留下几个斟酒的侍女,其他宫人便退出帐外了。
洛语拦住要给自己斟酒的侍女,示意她退下。
“如何?”大公主穆云熙问道,“此酒不合洛姑娘的口味?”
“非也,只是我这人平时就不知天高地厚,只怕一喝酒,就更胡来了。”洛语微微笑道,“大公主、太子殿下,咱们还是有话直说吧。”
太子穆云珩和大公主穆云熙互望一眼,放下手中的银筷,“洛姑娘真是快人快语。但是此番姑娘却是多虑了,我们姐弟二人,约洛姑娘前来一叙,确实是我二人觉得与洛姑娘有缘,别无他意呀。“
真不愧是姐弟,洛语想道,两人装无辜的本事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那倒是洛语多想的了。那今日便不谈正事,只论风雅,不能辜负这好酒好菜。”洛语假装吃惊道,与不要脸之人交谈只能比他们更不要脸了。“只是在下无论酒品、酒量皆是不行,我只能以茶代酒,聊表谢意了。”
“好吧,洛姑娘执意如此,我们姐弟乐意奉陪。”说着,大公主示意侍女将酒杯撤下,重新换上茶盏。
“不知洛姑娘独自一人执掌侍卫营可还习惯?”太子穆云珩说道,“如若有任何问题,可直接说与本太子听,本太子定叫那些人老老实实得听洛姑娘差遣。洛姑娘对我不要客气。”
“嗯,这道菜是什么?真是好吃!”洛语一边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因为不想搭理这俩太过做作的姐弟,洛语只得扮演一个狼吞虎咽的吃货了。
场面有些尴尬。
洛语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整顿侍卫营,将其中的太子党肃清,毕竟,侍卫营应该终于皇帝,忠于大梁,不应该专属与一人,现在太子想将自己的手伸入侍卫营,洛语自然是一万个不答应了。
眼见,自己弟弟的第一句话就被洛语不痛不痒的噎了回来,穆云熙目光一凛,不能再让洛语含糊不清的装糊涂,蒙混过关了,“早就听说,洛姑娘原与七弟交好,但可惜他心怀叵测,如今罪有应得被父皇打进大牢。舍弟穆云珩心知洛姑娘此前也被穆云询假仁假义的外表所蒙蔽,一直后悔没有及早发现他的狼子野心好早日告知洛姑娘,如今邀洛姑娘前来也是为洛姑娘好,还是请洛姑娘与穆云询此人划清界限,免得受其牵连。”
大公主似已厌烦,不再顾及太子穆云珩的眼色,逼着洛语表明立场,“洛姑娘是最近才进的宫,对宫中的事情都不熟悉,须知宫中人心叵测,须得事事小心,否则一不注意,跟错了人,一步错,步步错,届时,就是有人想拉姑娘一把,都不好下手了。”穆云熙的眼神直望到洛语的心里去,“所以洛姑娘何不择良木而栖?舍弟对姑娘更是心怀已久,姑娘若是不弃,我姐弟现在可向洛姑娘许下,他日珩弟若能得偿所愿,姑娘便能长期追随他左右,做他最亲密的人,如何?”
丝毫不顾及穆云珩的脸色,穆云熙直截了当的将此次相约的真正目的说了出来,她有自信,洛语断然不会拒绝如此条件。
洛语沉默了一会,慢慢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大公主真是太高看我了,洛语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妄想做太子殿下‘最亲密的人’,更对朝中的争斗毫无兴趣,七皇子之事自有陛下明鉴做主,轮不到我区区一介女子前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