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结交朋友的地方有很多,麻将台就是其中典型。以麻会友, 顺便探清对方家里男丁的底细, 从中选取适宜的对象牵线搭桥。
邓芮茗的母亲就是麻友相亲俱乐部的忠实成员。
之前她把朱文靖的奇葩事迹告知自家老母亲, 企图让对方明白大人介绍的对象也不一定靠谱, 不如让她自己去外边认识。岂料此举更激起母亲想要亲自找寻优秀单身男性的壮志,而且还真t被她找来了。
陈阿姨的侄子小周, 就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
身材好, 样貌帅, 工作稳定,有车有房。用林音的话来说,这在相亲市场是抢手货。尽管邓芮茗一直认为, 长得好看的男人沦落相亲,八成不是gay就是还没发现自己是gay,剩下两成就是谢闻那种脑子有问题的家伙。
但还是不得不承认, 这位小周, 条件真的很好。都说相由心生,这般出色的皮囊之下, 必然拥有一颗善良的心。
从初次见面到落座交谈, 他都举止有礼、温文尔雅, 任何话题都往彼此身上引, 而不是单方面滔滔不绝炫耀资本。
不仅如此, 他还细心到注意每个人的茶水是否需要添加,并为拿取点心的邓芮茗递上纸巾。
此番举动在长辈眼里,是绝对的加分项。而在邓芮茗眼中, 并没有那么引人注目。
毕竟类似的体贴关心,她在谢闻身上见识过多次。与其长久的相处,早就让曾经对温柔无从抵抗的她转为淡定冷静。
如此一来,对他的在意就更显浓郁。
邓芮茗不由垂下肩膀,轻轻叹气。
稍稍低头看去,掩在桌下的手机始终没有新消息提醒,接着又将屏幕倒扣,不停拨弄腕部的手链借以消解烦躁。
自打和谢闻通完电话,郁结就一直缠在心头挥之不去。一会儿思考他对此会有什么看法,一会儿想象他正在做什么事情,总之所有注意力都被这个不在身边的人围困。
两位长辈聊得正欢,加上侃侃而谈的男人,这桌的气氛可谓是热闹至极。已经坐下不消一个半小时,可他们仍有许多话可说,听得邓芮茗心烦意乱。
眼看屏幕上的数字已过四点,右手腕部因为长时间紧握手机而微微抽搐,她终是控制不住站起身子,借口上厕所来暂且躲避缓解焦虑。
只是刚推开椅子,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几乎是看见来电显示的同一秒,她不顾旁人尚在交谈,立即接起电话并快步走了出去。
“喂?”
尚且不知对方的通话意图,嘴角就先无法克制地翘了起来。
“还在相亲吗,相得怎么样了?”
她跑到咖啡厅外边无人的走廊里,靠着落地窗户小声抱怨:“还不是那样嘛,无聊得要命。”
“这么无聊啊,看来对方不怎么样嘛。”某人揶揄道。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他人还蛮……”
话语陡然消失。
远目望去,被烈日晒得热气蒸腾的露天广场上,赫然站着那个早就离开的正在通话的人。
即便眼眶睁得不能再大,邓芮茗仍觉无比震惊。
全宇宙的星球仿佛都停止了转动。
耳边还在流淌谢闻的声音,他轻笑一声,云淡风轻道:“现在有个离开的机会,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了。”
诶?
“我现在在商场外面的广场,不过只呆五分钟,如果你不下来的话我就……”
嘟嘟嘟——
他迷茫地听着电话被挂的忙音,吞下了还没说完的半句话。
这算什么?所以自己是逼都来得及装完就被挂了电话吗?好歹让他把逼装完啊,憋着很难受的。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因为被单方面挂电话而就此离开,相反好整以暇地站在活动展台边耐心等待。
1,2,3,4,5,6……
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只数300下就走人,却在默念220时,远远看见某个熟悉的家伙狂奔而来。
顿时,笑意调皮地爬上了眼尾。
此刻,不惜放弃等待时间过长的电梯而转乘自动扶梯的邓芮茗,背着包连跑五层楼,总算赶在限定时间内来到广场。
在一眼看见熙攘人潮中挺立的身影后,再次跨步向其奔去。而后在准备刹车站定之时,无意中踩到地上的小石子,惊呼着失去平衡。
下一秒,跌进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广场上,某彩妆品牌正在做大型活动,乐声人声鼎沸不息。但是真正传入耳膜,被大脑记住的,还是相贴胸膛里传出的扑通。
节奏轻快明晰的心跳声里,余光瞥见攒动人影间一个系带断裂,摇晃而上的气球。
湛蓝苍穹的衬托间,粉色氢气球缓缓上升。它飘然欲坠又随风而荡,像极了自己此时魂飘神荡的心情。
太久没有经历剧烈运动,后遗症是虚脱得无力喘息,只想闭上眼在这个臂弯圈起的小世界里休憩。
要是时间也能停止就好了。
“这么快,你是飞下来的?”谢闻的低笑声在头顶响起。
邓芮茗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口,使劲蹭了蹭,呼吸急促道:“哪有那么大本事,当然是跑下来的。”
“挂完电话就跑了?”
她点点头。
精确来说,是看见他在楼下广场的时候就决定奔跑了。只不过为了确定他的意图,而不会让自己会错意,才又等了几秒才开始行动。
根本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回到咖啡厅,简要编造情况,接着抓起包就溜。并且在自动扶梯上进行不安全的小跑行为时,脑中莫名闪现了一些无关零碎的东西。
依稀记得从前看过的某部电影里,结尾男生对少女说“我在未来等你”,后者给出“马上就去,跑着去”的约定。
明明自己只是现实生活中不起眼的砂石,却产生了强烈的draa既视感。即使那个人不在未来,而是在愈发接近的楼下;自己也不会再也见不到他,只消片刻就能相遇。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太过沉浸于某种念想,便会将自己代入相应的故事中,分不清现实与虚幻。
直到所有冲动都化作这晴天艳阳里意外的拥抱。
她平静呼吸,抬起身子,向眼前人展露最欢愉的笑容。
“你就这么跑出来,你妈不会骂死你么?”谢闻帮她把被汗濡湿的额发拨开。
邓芮茗眨眼,“我说朋友约了看电影,马上到时间了。我非要走,她也拦不住。”
他哦了一声,“那现在去哪,要看电影吗?”
她摇摇头,“去你家撸猫吧。”
某人想了想,漾着坏水调侃:“我看你只是想去我家,还借口撸猫。”
“拉倒吧,你家除了猫还有什么好玩的?”她嘴硬反呛,粗鲁地拍着他的胸脯说,“我现在以小樱之名命令你,封印解除带我玩猫。”
“喵。”
再没玩笑话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声轻轻柔柔的,由人类假装的猫叫。
傻逼。
她毫不掩饰对他的鄙夷,径直迈开步子往前走去,只是弯起的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
生怕被狠狠责怪临时落跑,邓芮茗干脆骗母亲说今晚不回家住林音那儿。长夜漫漫,单单撸猫不足以打发空闲。她和谢闻一合计便买了啤酒披萨和各种零食,决定好好狂欢一晚。
到家玩完猫已经天黑了,俩人也不开灯,随便选了部影片就席地而坐边看边吃起来。
不过电视机只负责提供微弱光亮,聊天的内容与电影全然无关。
“你今天面试得怎样?”邓芮茗将空罐头丢到一边,打开了第五罐。
“不知道。就问了我工作经历和一些事情,也没说要不要我,只说回来等通知。”谢闻抽取纸巾,漫不经心地擦去手上油污。
前者瞥了他一眼,“看上去你好像不是很关心。”
他背靠沙发,舒服眯眼,“我不是说过么,如果目前能休息一段时间是最好。”
然后凑近她,朝她昂昂下巴,“工作什么时候找都行,可最近监督你复习是不能拖延的。”
“哇,你好伟大哦。”邓芮茗极其敷衍地鼓鼓掌,丝毫没有感激之情,“竟然为了我的学业不惜放弃赚钱的机会,要不要我去给你定做一面锦旗,感谢你为|党|和|国|家作出的贡献?”
他很不要脸地接受了这份殊荣。
“是啊。我这样一个心地善良的老实人,你就是用把我丢下自己跑去相亲这种方式来报答恩情的。”
他的语气很积极,但在当事人耳里就有那么一丁点阴阳怪气。
下午的惭愧之情又涌了上来,她羞赧地拿起罐头遮脸,解释道:“我也不想的,谁晓得会突然碰上我妈。人家都把那男的叫来了,我又不好说不去……”
谢闻默默吐槽:“结果你还是跑路了。”
“那是因为你来了!”邓芮茗忙不迭甩锅,“要不是你突然打电话来说什么‘啊我在外面广场,只呆五分钟,你不来的话就bahbahbah’,我才不会这样好么。明天回去肯定要被我妈骂死!”
她怪腔怪调地模仿当时的情景,险些没把他气厥。
后者用手肘顶她,嘲讽说:“有本事你现在回去,别赖在我这里。讲不定人家还觉得你欲擒故纵玩得真妙,就此结下一段美好良缘。”
她不甘示弱,继续嘴硬:“你别说,那男的可厉害了。名校毕业,长得好看,模特身材,而且听说他年薪到手有五十万。就问你怕不怕,五十万诶,没到中年就年薪五十万!爱好也很丰富,什么黑胶唱片、徕卡相机,他都玩,说得一溜一溜的。更可怕的是,这人太有眼色了,你动一下他都知道你要什么。”
这番话她憋到现在,当下一股脑全倒出来,末了加上一句认真的猜测:“你说他是不是gay啊,不然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需要相亲呢?”
这人是不是gay,谢闻并不关心,他只注意到一件事:“所以他真的这么厉害?”
她竖起三根指头,“我发誓,没有吹牛。”
“……你妈倒也挺厉害,能拉来这种人相亲。”
邓芮茗喉间冷哼,吐槽说:“她想得可美了。不让我自己在外面找对象,说我认识的都是陈睦那种人渣。结果她自己到处搜罗单身男人,还巴不得是精英和奇才,要是国家栋梁就更好。”
他琢磨了下,把她的手压下来,转过头轻飘飘地说了句:“那我好像是不该把你带出来,这种国宝级对象太稀有了。”
听者眉心一跳。
他面色从容镇定,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无关紧要的话,却让她胸口一阵发闷。
她试图辩解说精英也有缺点,可无从说起,最后只蹦出一句莫名其妙的“其实写诗也算一个不错的爱好”。
然后,一阵沉默。
果然还是给自己这张贱嘴一巴掌比较好,她这样想着。
谢闻侧目,似笑非笑,“我已经很多天没写了。”
“……我又没说你。”她吃瘪,死活不认。
前者搂住她的肩,笑得很谜。
“有时候我妈比我还会做梦。现在哪个人结婚不看条件,再帅的男人没房没车没存款,照样娶不到老婆。同样的,我这种普通人也不可能和大佬看对眼。”邓芮茗嫌弃皱眉。
谢闻淡笑,“你妈也不是白日做梦,只是想给你多找个好点的选择。谁不希望自己女儿嫁得好?”
她灌了几口啤酒,又想起另一桩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斜斜靠在他身上,抬头问:“说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先回去了么?怎么后来又在广场?”
这是个好问题。
顿了片刻,他泰然自若道:“因为知道你不喜欢相亲,所以干脆大发慈悲带你脱离苦海。”
“真是崇高的理想啊。”她点点头嘲讽。
谢闻跟她碰了下罐头,十分笃定。“是啊。”
当然不是了。
这不过是其中部分原因。另一半是因为内心对于这件事相当抗拒,以至于车子开到半路还特地调转回去。
说实话,当自己那会儿提早赶到商场却看见她跟一个陌生男人离开的时候,天晓得有多郁闷。更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当初发现张诗婷跟别人乱搞的难过。
结果就是自己故作洒脱实际面色铁青地离开,并在还没开出几条街的时候又忍不住掉头。
虽然不确定她愿不愿意临时落跑,但站在太阳下打电话的时候心里有种特定的信念,认为她一定会下来。
事实证明他猜赢了。
邓芮茗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手机屏幕却适时亮起。
打开一看,是今天相亲对象发来的讯息。
内容不长,就几句话,可当中提炼出的重要信息着实让她惊了一惊。原来这人也是非自愿跑来见面,因为有个不被母亲看好的女朋友,所以只好假意参加相亲敷衍长辈。不仅如此,他还反过来对她临时逃走的行为表示理解,并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果然是个大好人。
谢闻也凑过来审阅了这段话,末了戏弄她:“这样看来,幸亏我把你带走了。否则你看上五十万,五十万还看不上你,可有你哭的。”
“人家有正经名字的,不叫五十万好嘛。”她咬牙切齿。
他嗤笑,“还纠结什么,压根就跟你没关系。”
他笑得太过放肆,以至于她一下看出端倪,当即睨视讥讽。
“我说你今天晚上一直叽叽歪歪,阴阳怪气得做什么?好像很不希望我相亲找到好对象啊。”
她说这话时眼神犀利,神情严肃,看得谢闻愣了好一会儿。
半晌,他抢走她手里的啤酒罐,又奚弄起来:“喝着我买的酒,吃着我订的东西,还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邓芮茗伸手去拿,顺便继续嘲讽,只是一不小心嘴快把自己给卖了,“我早说过你这男人小肚鸡肠。就因为我不让你去相亲,你也巴不得我找不到对象。你怎么能这么小心眼呢?”
“等等,你说什么?你见不得我相亲?”他没她那么糊涂,一下抓到关键词,顿时咧开了嘴,“哦——邓芮茗,原来你才是见不得我找对象。”
她吞吞喉咙,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只是见不得你这死变|态出去祸害姑娘。”
接着为了腰斩这个不该有的话题,她一门心思想要把啤酒抢回来。奈何某个傻逼铁了心要跟她闹,仗着手长举得老高,她只好扒着他的肩伸长手臂去够。
一来二去,就在她放弃争抢,打算让傻逼自己玩泥巴时,傻逼却开口了。
“这么巧,我也觉得你脑洞太大,还是别出去把人吓跑为妙。”
电影早已播完,电视屏幕一片漆黑。屋内唯一的照明设施,是茶几上两个鸟笼状的烛台。锡制托盘的无香蜡烛静静燃烧,在烛灯玻璃上熏出白色雾气。
暖黄摇曳的光线里,说话者笑意满满的眼眸也罩上了一层朦胧。
不知是被环境所迷,还是被目光吸引,抑或是单纯喝得有点多,导致邓芮茗的思绪有些缥缈。不知为何,又想起下午看见的那只自由上升的粉色气球。
太倾向于幻觉的结果,是再度投入与之相配的怀抱。
她弯下背,将头埋在谢闻的颈间,两手环在他身后,使劲吸取那股让自己沉醉的清香。
“不会喝醉了吧。”他怔了怔,把罐头放下,伸手搭上她的脑袋揉一揉,“头晕不晕?”
就算有做准备,仍不免被其低柔的嗓音侵袭。像一团云雾,化成烟缕,从耳朵里飘进去,迷惑每根神经。
不是渐渐成熟到对温柔二字产生免疫,而是对除他以外的温柔都不屑一顾。只要稍稍接收一点,脑子就情不自禁发出信号,继而作出贸然的举动。
即便鲁莽,也义无反顾。
邓芮茗蹭蹭他的脖颈,以示自己尚且清醒。
不过她嘟囔着提出另一个疑问:“你用的什么味的洗衣液?”这个问题困扰她很久了,当下味道这般清晰,终是忍不住质疑。
洗衣液?
谢闻指尖一滞,盯着天花板想了好一会儿,迟疑说:“薰衣草……吧?”
不对,不是这个。
“那你喷香水吗?”
“也没有啊。”
“……”
那会是什么这么香?
环住他背部的手臂不自觉收紧,脸部愈加贴向脖子和肩膀相连处。翕动鼻翼用劲呼吸,皮肤渗出的清甜气息几近使人上瘾。每感受一次,就企望更多清香吸入。
……所以,是费洛蒙。
答案这么明显,早该知道的。
意识到这点,她的整个躯|体都像受到重击,心神荡|漾至九霄之外。
同时,心房和眼眶急剧发热。她赶在液体|分|泌而出之前,闭上了双眼。
这种某人专属的信息素,宛如赖以生存的新鲜空气,又如隐i幽林中的奇异花香,根本无从抵抗。
最终,重度成|瘾者选择了更直接的方式来满足渴|求。
干燥的唇|瓣在肌|肤上轻轻|磨|ceng|游离,从脖|颈到肩|窝,再到显|露于衣领之外的锁|骨。呼出的热气一路喷洒,并交换对方独有的气味吸入鼻腔。犹如婴儿需求母体,整颗心都贪婪得变为赤果。
谢闻挺直身子,屏住了呼吸。
不想质问她这番举措的意图何在,也不想将她就此推开。只觉身上被她亲|wen|过的地方,泛起阵阵难耐的酥a。仿佛被柔软的羽毛四处|搔|挠,透过皮|肤深入骨髓,从内而外得发痒。
在体表温度趋于滚|烫之前,他阻止了这种无目的的胡闹。
而后捧起对方发热的脸庞,在她迷|离的眼神里,将事情的发展推向另一个极端。
进攻意味浓厚的亲|吻犹如星火点燃整片森林,激|烈得险些让人窒息。紧紧相|贴的距离驱使更多亲|昵行为进行,好似要将彼此融|化印刻在骨|子里。探|进|衣|内的手微微颤|抖,逐寸逐寸攻|略而上。从幽深|花丛至立|挺蓓|蕾,像在黑白琴键上灵活演奏,指腹触碰过的地方谱成了一曲隐|秘的乐章。
被动的那方也不甘落后,鼓起勇气用掌心包裹紧|绷的荷|尔蒙。金属拉|链被一点点拉|下,速度缓慢得让人怀疑时间是否静止。指尖悄然拂过整处,再小心重返顶|端,力|道恰到好处。而她并不心急,轻轻搔|刮又施力拨|弄,sao|动的意味在轻|抚和支配间游走,成功使得对方的攻势愈加猛烈,甚至不自觉地配合|挺|腰。
“你不是说自己的jg|虫从来不会上脑么?”邓芮茗啃|咬着他的耳垂,气若游丝。
细密的吻|落于她肩膀之上,si|磨|舔|舐,连带着他的话语都变得有些含糊:“但没说过它们不会被唤醒……”
某人手下坏心眼地稍一使力,引得他无奈苦笑:“轻点,会废的。”
而后,又是滔天巨浪侵袭而来。
喉间溢出的微小音节断断续续,却是开启禁|忌之门最关键的钥匙。而成年人的欲|望就是冲破牢笼的猛兽,将理性|和顾虑抛上天际。
他们都不是天真得不谙世事的孩子,总有过夜深人静自我纾解的时候。但无论如何,都比不过同对方一起用最简单的方式相互|抚|wei。不止有躯|体上的满足,还有心灵上的契合。
“……喂,慢点,那边不行……”
“明明都刺|激成这样了,还说不行。”
“就是因为太刺|激了……啊……”
一个恍神,她陡然攀至顶|峰,并奋不顾身投入新一轮的意乱|qg迷。
他们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于飓风暴雨中真切感受彼此的存在。
当边缘行为即将脱离控制,身边摆放着的啤酒罐应时倒下,翻出的冰凉液|体将两人拉回现实。
所有动作戛然而止,他们默不作声放开了对方。依然保持叠坐姿势,只是起伏的胸膛不再充满对视的勇气。片刻过后,手忙脚乱地整理衣服,收拾起地上残局。
“没事,你放着好了,我来弄。”谢闻接过纸巾,弯腰遮掩身上很不安分的部位,顺便擦拭湿漉漉的地板。
一阵无言。
所以刚才是差点就地解决了吗?还是她先动手,哦不,动嘴的?
邓芮茗愣愣地呆在旁边看他清理,想要对刚才的意外发表见解,试图阻止关系变得尴尬,结果一张嘴就是文不对题的“明天早上我想吃小杨生煎”。
果不其然这招让四周彻底寂静。
干脆下次还是把这张只会瞎嚷嚷的嘴缝起来吧。她崩溃地闭上眼。
谢闻抬起头,将她的局促懊悔尽收眼底,忍不住轻笑:“嗯,知道了,我会去买的。衣服都浸湿了,你快点去洗澡吧。”
她从喉咙里憋出一声嗯,转身跑进厕所。几秒种后又跑了出来,面带羞惭地问:“有睡衣吗?”
这是个好问题。
他眨着眼睛想了想,没有说话,默默回房拿了件自己的闲置t恤递给她。后者看着这件穿上大概正好遮住屁|股的t恤,也沉默了,乖乖走去厕所。
一切折腾完毕,时间已经不早。两人洗漱完依旧没有怎么交流,安静地回到自己房间。
除了进房之前,谢闻禁不住多瞥了只穿了件男士t恤的邓芮茗几眼。某人因动作而隐约从衣外显|露出来的肌|肤,令他刚消解完毕的躁|动又冒出苗头。
还记得半个钟头前,自己躲在淋浴房里,一时没忍住偷偷把烧到一半的火给扑熄了。
啊,果然还是当个高尚的贤者比较对得起胸前那条红领巾。
他强行移开眼,装作无事发生,转身走开。
而他不知道的是,身后的她,也暗自喉咙发紧。
倒在床铺上的那刻,所有被压抑的心思再度充填脑海。
他俩像约好似的,拉起被子盖住全脸,在疑似窒息自|杀的环境里发出一声叹息——
卧槽,差一点就把他(她)侵|fan了。
回想起刚才一系列经过,根本无法相信当事人是自己,更不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
哇塞,大人的世界真t刺|激。
然而,当各自冷静下来恢复常态,邓芮茗比谢闻多做一件事情。
她给林音发去了一条消息。
“我大概是很喜欢他。”
林音回复得很快:确定了?
她没有犹豫,大方承认了。
“嗯,在闻到他身上有股香味的时候。”
喜欢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我在未来等你。”“马上就去,跑着去。”出自《穿越时空的少女》
2、费洛蒙:由一个个体|分|泌到体外,被同物种的其他个体通过嗅觉器|官察觉,使后者表现出某种行为,情绪,心理或生|理机制改变的物质。
不知道大家能不能t到我的点。之前的章节我就一直有在写茗茗感觉闻闻有体香,她还以为是洗衣液的味道,其实是从喜欢的人身上闻到的特殊香气。
闻闻:道理我都懂,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偷偷打|飞机?说好的维持我老实人的本性呢?
好啦,我知道只是超市手推车,但好歹是边|缘x|行为算做|过了。因为还没确定关系,也不好意思把车开到底……总之求不锁求不锁求不锁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