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童年时期, 父亲带着自己去单位门口接母亲下班,似乎也是这样的场景。
当下,自己就像那会儿的母亲一样, 一路小跑着来到俩人面前。
“你们怎么还没走啊?”邓芮茗捏捏谢皇上的脸蛋, 问道。
谢皇上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在等你, 我想请你吃冷饮啊。”
她乐了,“这么好啊, 都要请我吃东西啦。”
“真大方啊。你请她吃, 还不是我付钱?”一旁的谢闻插嘴。
“听起来你好像不太乐意……既然老板不高兴, 那我就不吃了。哎,走了走了。”
嘴上这样阴阳怪气地说,实际她站在原地斜眼打量他, 没有挪动一步。刚才开家长会没仔细看,现在才发觉这人今天穿得有点骚|气。翅膀t加乔11,特别gay里gay气。
不过gay归gay,好看是挺好看, 人更好看。
“看着我干嘛?”谢闻轮换着手抓挠小臂,“因为等你,我被咬了几个包你知道吗?你居然跟我说不吃?”
她低头瞅瞅他手臂上被抓出红印的蚊子包, 调侃道:“看来今天蚊子高兴了,好大一顿自助餐。而且你穿得好gay哦哈哈哈哈,你知道吗,健身房里那几个整天练臂力的兄贵都喜欢这件t恤。”
他掉头就走, 连外甥都不要了。
邓芮茗傻眼。
什么鬼,这么玻璃心的?走什么,冰激凌还没吃呢。
她碎步跟上去,看准时机一下勾住他的臂膀。
“不是说我gay吗?还拽着我干嘛,跟我在一起不嫌丢人啊?”谢闻嗤笑着就要甩开她。
“不gay,不gay!哪里gay了,啊?”她勾紧他的臂弯,指头在小臂上轻戳,谄媚狂吹,“瞧瞧这锻炼得恰到好处的手臂。半硬不硬,笔直有力,一旦用劲,绝对坚挺!”
后者一琢磨,“我怎么觉得不管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特别色|情?”
邓芮茗举起左手以示清白,“我很正经,才没有在用什么描述小兄弟小丁丁的词语来夸奖你强健的手臂!”
谢闻:“……”
生怕他又跑掉,她谄媚地把他的臂膀勾得更紧,并使劲把这位高一个头的大佛往商场拖去。
地下一层以餐饮为主,到处都是小朋友。两大一小穿过拥挤人群,找到了某间冰激凌店铺。
谢皇上想吃的这家店是新开的,柜台前排起长龙,人满为患。
邓芮茗拖着他走了一路费尽浑身力气,当下站稳脚跟便倚着他大口喘息。
谢闻站直身子,让她靠得舒服些,转头帮外甥擦去额上的汗水,“你那篇作文写得不错啊,知道把开心的经历改编成另一件事。”
她也赞同,“我本来以为他会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写什么下雨天发烧,爸爸背着他,妈妈打伞之类的。十篇里面有一半都是这个套路,还有的学生编得太离谱,绝症都出来了。这也就算了,有些人连绝症俩字都不会写,标得拼音。没想到这小东西挺聪明,没有乱吹。”
“我写的都是真的。”谢皇上昂起头,印着灯光的双眼星星点点,“妈妈以前也是这样跟我一起看书的。”
谢闻拍拍他的头,没有说话。
邓芮茗揉搓孩子满是胶原蛋白的脸蛋,软下声线说:“那以后我经常陪你看书好不好?”
“画画也行嘛?”小家伙满脸期盼。
“当然。”她弯下腰笑意盎然,一口答应。
谢闻帮她把滑落在臂的包提上去,揶揄道:“你干脆把他领回家养得了,也给我省点力。”
她顺着玩笑话继续说:“那可不行,领回这么大一个儿子,我妈会吓晕。”
“也是,你妈一定以为你自我繁衍,自行受孕。”谢闻煞有其事地点点头。
邓芮茗竖起中指,“我感觉你在嘲笑没人愿意跟我生孩子。”
他嘴一咧,“看来你挺机灵,一听就懂。”
她作势就要踹上去。
一旁的小屁孩半蒙不懂,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这很简单嘛,说儿子的爸爸是舅舅就好了嘛。”
谢闻:???
某人的脚正抬起,听到这话愣是没站稳往前一扑。得亏谢闻动作快,连忙将她扶住。
“你又嫌作业太少是不是?”谢闻扶稳她,逮着眨巴眯缝眼的外甥就是一顿骂。
这小兔崽子最近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就发|春,懂得比谁都多。
邓芮茗也紧随其后,一拍谢皇上的额头,“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比别人多一点暑假作业了?前段时间做得还不够?”
兔崽子捂着脑门委屈巴巴,“我就随便说说……”不是你们在讨论生孩子的问题么?那就干脆你们生好了。
“邓老师。”谢闻转头,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你还是多给他布置几篇作文比较好。”堵上他的嘴!
邓老师抚掌认同,“比如日记什么的。一天一篇,两个月下来,文笔绝对突飞猛进。是吧,力力同学?记得像大家展现奇迹的时刻哟,啾咪。”说着朝谢皇上露出慈爱的微笑,还比了个心。
谢皇上砸吧着嘴,从未笑得如此尴尬。
让孩子安分最好的办法就是布置作业。直到点完单被领到空位上等待舅舅拿餐的时候,谢皇上才怯生生地开口说话。
“邓老师,我真的要写日记吗?”所谓乐极生悲,怕就是如此。
邓芮茗笑意渐浓,“现在开始你就可以想想今晚该写什么了。”
他再次闭上了嘴。
没过多久,谢闻端着餐盘走来。他把盘子往桌上一搁,示意她把包拿起来给他腾个位置,后者却盯着手机不为所动。
“你又在视|奸?”他把甜筒递给外甥,拿起包在邓芮茗旁边坐下,也凑过去看屏幕。
邓芮茗把手机移过来,眉头紧蹙,“你的olivia好像在骂我。”
“把‘你的’两个字去掉谢谢……”他细细端详,不怀好意地笑道,“哪里是在骂你,根本是嘲笑你装逼不怕遭雷劈。”
大概是上次她胡编乱造的婊言婊语被张诗婷视奸到,装逼装得太过戳中她的g|点,愣是发了长篇大论来宣扬自己清高低调,而鄙视某些人虚荣做作。
很明显,邓芮茗就是她口中的某些人。
真是倒打一耙。整天在社交网络晒名牌晒定位,恨不得把logo纹在额头上的人是谁?
谢闻瞧着她凶恶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又在编故事,问:“你这是在打算回击?劝你还是别搭理她了。她的性子我最清楚,你越针对她,她越起劲。”这也是为什么他当初从来不和她吵,一心哄她的原因之一。
“我才没那么闲,跟她正面对|肛。”她思考一会儿,冲他直乐,“最有力的证明就是我过得非常好,丝毫不在乎她的眼光。而我决定大发慈悲,带上你一起驳回点颜面。”
直男表示不懂她想做什么。
故事大王翻出上次在ktv自拍时不小心照到直男的照片,选了个可爱的贴图挡住他的正脸。接着将桌上的两把调羹摆在大份抹茶刨冰前,选取角度照相加滤镜。
在直男疑惑的眼神里,把这两张图片放到微博,编辑动态。
[二年四班林志玲]:在美好的日子里做五彩的梦。感谢老天让我如此cky,以及身边对我这么好的friend泰和大厦吴彦祖[配图][配图]
谢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中文混英文就算了,而且你确定这不是在踩着我的肩膀吹牛逼?”
邓芮茗继续瞎吹,“你没听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又说:“那你既然都at我了,为什么还要遮住我的脸?多此一举。”
她睨视,“谁叫你当时翻白眼,跟傻逼似的,我没把你的头截掉蛮好了。”
前者皮笑肉不笑地移走她面前的甜品,一样都不给她吃。
“放那么远干嘛,我吃不到!”她探身去够。
谢闻把木盘摆得更远,“我看你这么嚣张,一点都不饿嘛。吃什么吃,别吃了。”
她夺回无果,侧身背对他扮鬼脸置气。
谢皇上倒是暖心至极,见邓老师没得吃,伸手就把甜筒递到她嘴边,还发出“啊——”的声响让她张嘴。
邓芮茗感动得热泪盈眶。想不到小东西这么出息,还会哄女孩子高兴,不像他那个讨人厌的舅舅就只会玻璃心。
她低头含住,抹茶和奶香在嘴里融化。看着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神,不由扬起笑容。
想再吃一口,然而还没低头就见甜筒被拿走,转头一瞧已经移到谢闻的面前。
谢皇上像小大人似的,也对舅舅喊了声“啊——”。后者正一边吃刨冰,一边看手机,没多注意,眼都不抬就舔了一口。
……诶?
邓芮茗瞪大眼。
他居然吃了?她刚舔过,他就吃了?这傻逼想都不想就吃?是不是给他抹点屎也吃?
谢闻咽了咽喉咙,也后知后觉地转过头。只见身边人神色微妙,唇边还有冰激凌残留的奶渍。
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看向谢皇上手中的甜筒。
小家伙舔了一口,迟疑着把只剩一点的甜筒又递过去,“你们还想吃啊?”
邓芮茗大力抖腿,撇开脸鼻孔朝天,“谁要跟他吃同一个!”
虽然很嫌弃,但是舔一个甜筒什么的,好t刺激啊。
“说得好像我稀罕跟你一起吃一样。”他说着把刨冰又往旁边移动远离她,“本来还想分你一半,既然如此你一边呆着去吧。”居然敢嫌弃,他还没嫌弃她舔过呢。
她一听急了,伸手去够,轻而易举就把刨冰抢回来,“别这样,好东西总得一起分享。”
他冷笑着把勺子给她。
虽然刨冰之前已经被谢闻吃了一点,但分量仍多得像座小山,尤其上面的红豆与白玉还剩了许多。
比起白玉,她更喜欢吃红豆。奈何红豆都在谢闻那边,她不好意思挖走独享,只好一点一点挪动勺子抠。
正嚼着糯米团子,忽然一大坨红豆被淋在刨冰上面。再一看,谢闻那儿所剩无几。
他把红豆和白玉都留给了她,自己淡定挖着只有抹茶酱的刨冰塞进嘴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邓芮茗蒙头吃了几口,却感觉没刚开始那样好吃。
果然太甜也不好,会厌弃。
她把瓷碗转了个向,使有料的那面摆在俩人中间,“太多了,我一个人吃会齁。”
再舀起一勺,嗯,这样的甜度刚好。
谢闻弯了弯嘴角,同她一起分享。
过不了多久,瓷碗将近见底,她忽然出声,“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把最后一个团子拨到她勺子上,“什么?”
“你当初怎么会和张诗婷在一起的?你们根本不是一种人啊。”她费力嚼动,一说话不小心漏了些汁水。
“哟,关心我啊?”前者咧嘴反问。
邓芮茗不顾汁水流出,眼珠当即朝天翻了两番。
谢闻迅速笑笑,拿起纸巾帮她按在下巴上,才没让汤汁滴到衣服。他又抽了张纸巾给外甥,这才回过头镇定道:“我跟她是大学同学。不过那时候她专注念书,而我在打游戏,基本没什么交集,就只是认识而已……”
她打断他,左手夸张地摆在耳后倾听,语气嘲讽至极,“不好意思,请问您说神马?她专心读书?”
“是啊,不能想象吧,她还年年拿奖学金。”他无奈把她的手从耳边掰开,“毕业过了两年,在同学聚会上又碰到。正好那天下雨,我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就送她回去,然后就……”
前者更震惊了,一口气说完不带喘:“然后你们就干柴烈火,雨夜情缘,绝代双骄,云翻雨覆。她问你要不要上楼坐一坐,你说好呀好呀,接着在沙发上搂搂抱抱,亲着亲着进了房间倒在床上先这样再那样,最后什么什么了?我的天哪,看不出你还是先上车再补票的。”
谢闻黑了脸,艰难消化她的脑补,不留情面地捏住她的腮帮不让她继续瞎嚷嚷,“你又给我加一些奇怪的设定是吧。我是随随便便跟妹子那什么的人吗?不要把我跟陈睦混为一谈。总之那天开始就联系起来了。不过她从前性格真的很好,否则我也不会喜欢。”
邓芮茗本想再嘲弄几句,听到这话竟觉茫然,喉间轻轻发出一声嗯。
“所以你很喜欢她吗?”
这个问题突然从她口中蹦出,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听故事太入迷,居然想都没想就问出口。
谢闻倒比较大方,点头承认:“就那会儿而言,确实是蛮喜欢的。”
太阳穴适时一突,她撇开眼,掏掏耳朵没有接话。
嘁,男人。倒是没忍住在心里默默加了这么一句。
前者轻吐气息,继续说:“但是后来她爸爸跟人合做生意,形势不太好,还借高利贷,欠了蛮多。出事以前不说多富裕吧,至少也不用抵押房子捉襟见肘。环境对性格的影响很大,久而久之她越来越好面子,对物质看得很重,脾气也变差。而且特别见不得别人比她好,思想还蛮阴暗的。可是再怎么说,我也觉得这不是她的天性,所以想办法让她戾气少一些。”
“也难怪你有耐心,一直包容她。”她茅塞顿开。
谢闻耸耸肩,“因为天真地以为自己对她很重要,以至于能够改变她。不过后来才想通,人变了就是变了,没办法的。”
邓芮茗托腮不语。
“别坐着了,吃得太饱,去走走吧。”关于旧事,他不再多说,将她从位置上拉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可商场里依旧人头攒动。某个首饰品牌在中庭搭布景展台,一棵缀满精致珠子的树缓缓转动,周围还有装饰用的旋转木马。
孩子们最喜欢这种亮闪闪的东西,谢皇上也冲上去凑热闹,两个大人紧跟在后才护住他没让他横冲直撞。
见邓芮茗目不转睛地盯着展台内的饰品,谢闻张望四周类似的顾客,好奇问道:“你们女人是不是特别喜欢这种一串串珠子?串得越多越好看?”
“还行吧,一般般。”嘴上这么说,实际她低头专注打量其中一串缀着雪花的手镯。
他也顺势一看,自言自语:“这串还在卖啊。”
“哈?”她惊异,“你还懂这个?”
他指着手镯,冷笑道:“张诗婷有一模一样的。以前她说喜欢,结果我还没买来,她就突然戴上了。大概是陈睦给的。”
听到这话,某人的太阳穴今天第二次突突跳动。
原来是这样。
她没有同他一起嘲讽,而是张了张嘴,脸色凝重起来。片刻,再看向展台,目光灼灼,音色低沉,“我也有。陈睦送的。”
难怪去年新年,陈睦突然叫她下楼给了她一个包装袋,拆开就是这串手镯。原来不是特地挑选,而是购买的时候顺手多带的礼物。
不知道当时自己欣喜若狂的模样被他看见,他的心里会有多嘲弄。
一定是没见过她这样的傻子吧。为了一串手镯,可以高兴地给他拥抱,还舍不得他离开。
因为是他送的,哪怕只是一粒砂石都当做宝贝。
谢闻很快懂了,并未对她的沉默过多猜忌。他顺手将她带离展台,又朝外甥勾勾手指让他跟上。
他搭着邓芮茗的肩膀,凑在她耳边半开玩笑道:“这种东西丁零当啷一大串跟招魂似的,俗得要命。而且不就是银的,又不值钱。看来陈睦不止眼光不好,还抠。”
她抬头,“哇,说得这么嚣张。看来你没少给张诗婷买贵的。”
“不能说多昂贵,起码她要买什么,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哪像陈睦,指不定这串手镯送给了多少人,当复制黏贴闹着玩。”他夸张感叹。
她捂住心口,作出欲哭无泪的模样,“求求你别说了,我的心很痛,感觉自己就是个克隆人。”
谢闻笑嘻嘻地朝她昂昂下巴,“别难过,我不是答应过你吗,叫赵孟西帮你介绍个靠谱的高富帅。别说手镯,就是整个柜台帮你搬回家都没问题。”
“我要求不高的,那人背负千万家产的痛苦就行了,我愿意和他一起承受。”她顺着他的话吹下去。
他也乐了,“然后你们利滚利,利滚利,再给我一点媒金。不用太多,两三百万就行。”
邓芮茗满口答应。
这两个傻子做着春秋大梦,光是想想就不争气地笑出了声。
不过在白日梦醒之后,谢闻向她作出了一个现实的保证:“为了能嫁高富帅,你暑假里好好复习。要是表现的好,生日送你个礼物。”
谢皇上举手插嘴,“那我也有吗?”
“是哦,我们生日是同一天诶。”邓芮茗牵住小家伙的手,“那你想要什么礼物呀?”
“我想去水产市场!”谢皇上叫道。
她皱起脸,掏掏耳朵,“你说你想去哪儿来着?”
“水产市场!”谢皇上又叫,“有很多鱼的地方。”
她有点不太想承认这脑回路清奇的家伙是自己学生,“大哥,你说的是海族馆吧?”
谢闻有点尴尬,帮忙解释:“是水产市场。他三岁的时候有一次被我带着,吵着要去看鱼,我嫌烦,就带他去附近的水产市场。没想到去了一次,他就爱上了那地方。”
邓芮茗心痛地捂住孩子的脸庞,“你这倒霉孩子也太作孽,摊上这么个白痴舅舅。”
谢闻:“……”
“邓老师,你有空能不能带我去水产市场?”小家伙问。
“水产市场就算了……海族馆吧。生日那天叫你舅舅带我们一起去海族馆好不好?”
谢皇上连声叫好,“还要舅舅带我们吃好吃的,吃光他的钱。”
谢闻抗议了一声,成功被忽视。
“那你暑假里能不能经常来找我玩?我会一直跟着舅舅的。”小朋友握紧邓芮茗的手,又问。
“当然啦,我一个人在家里也很无聊。还不如……”她张嘴就说。
可是话未说完,就被谢闻打断,还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还不如被我盯着看书,是吧?”
邓芮茗顾左右而言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就有点害羞呢?
确实比起在家里被长辈盯着,肯定是在他眼皮底下有效率。毕竟她还是有点叛逆,不喜欢父母管束。但是她还想多玩十天半个月再把书翻开来呢,如果可以一个月也行。
他煞有介事地点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既然你这么热爱学习,那明天就来吧,我家大门常打开哦。”
“并且开放怀抱等待我的大驾光临?”听着傻逼用唱腔蹦出这句,她情不自禁露出死鱼眼接话。
坏胚子大概今天成心想逗她,说着就摊开双手,“你非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来嘛,邓老师?”
他贫嘴滑舌的样子让邓芮茗又好气又好笑,后者一巴掌拍上他的胸膛,“来你个头啊。”
谢闻笑而不语。
她冷哼着,正要大步流星往前走,却没发现后边有个孩子横冲直撞而来,直接把她撞到了眼前人开放着的怀抱里。
恰到好处的相拥。
被清香气息包裹的瞬间,还有无尽暖流从贴身肌肤传进心里的每个角落。
惊诧之余,邓芮茗心想果然大夏天发生疑似拥抱的行为很不好。这也太他妈热了,热得整个人都好像要烧起来似的。
“还真来了啊,动作挺快的嘛。”先反应过来的某人漾着笑意的嗓音在上方响起。
来个屁啊……
她再次睁起死鱼眼,向后退了一步离开这个三温暖一样的胸怀,“明明是被撞的好嘛!”
“那真是委屈你了。”谢闻揉揉胸口,“亏我还被连环撞了一下,骨头都快断了。”
“嘁,谁叫你非要玩,还张开手。”她两眼一翻,鼻孔朝天,“不玩了不玩了,赶紧回去了。”
说完,大手一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任由大朋友牵着小朋友悠闲地跟在后面。
只有自己知道,不回头是因为觉得他傻逼,也是因为自己的脸莫名火烧。
而她不知道,身后那个家伙除了胸口有被撞击泛起微微疼痛,还有脊背上后知后觉生起的燥热。
夏天才刚开始就热成这样,看来今年暑假会很热,有得闹了。
谢闻一边抖衣领驱散热气,一边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