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的父亲是基佬?
邓芮茗瞬间脑补了许多,问道:那谢皇上的妈妈是……
她不忍把“同|妻”二字打出。
赵孟西明白她所想,解释说:不不不,严格来说算是双|性|恋吧。当时他和闻闻的姐姐结婚时,应该是真爱。不过后来和同性出轨,瞒不下去被发现,两个人就离婚了。我们都不是歧视gay的人,只不过这渣男实在太恶劣了,真是给gay圈丢脸,奇葩事情特别多……结婚时吃软饭,离婚时放弃抚养权,结果现在又想把孩子抢回去,大概是没法给家里交代。所以闻闻这段时间还蛮心烦的,就不太开心。
邓芮茗恍然大悟,难怪谢闻对基佬这个词那么排斥。想到自己对他的调侃,不由心生歉意。
[邓芮茗]:那麻烦你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今天是我考虑不周开他玩笑了。
[sion]:没关系啦,他脾气其实很好的,睡一觉就忘记了。
赵孟西为人友善,还告诉了她谢皇上名字的由来。
谢皇上的原名叫黄尚,因为父亲姓黄名益达。但是黄益达借着出差的名义玩出轨,瞒骗前妻一年,离婚也闹了很久徒添许多麻烦。因此离婚后母亲就给孩子改名,叫谢皇上,意思是离婚成功雨过天晴感天谢地,就像古代皇上御赐一样高兴。
邓芮茗抽动嘴角,发去消息:真是想不到,谢皇上的妈妈还挺幽默。
[sion]:虽然这样说有点自恋,但我们都是很好的人。所以茗茗,你要不要考虑帮我个忙?
又见亲密的叠字称呼,茗茗心生恶寒地吞了吞喉咙,说道:我就知道,你找我是想牵线搭桥对不对?可林音喜欢的类型真的不是你这样的……
她继续蒙骗:主要林音是|处|男控,很处很处的那种。
本以为这话能吓到赵孟西,岂料对方发来三个害羞的颜文字。
[sion]:实不相瞒,我就是处|男啦,别说初|夜,初恋都在啦。我很处哦,打飞|机都不怎么打哦。不像闻闻那个变|态,每天都要打飞|机的。
[邓芮茗]:……
[邓芮茗]:[尼克扬问号脸jpg]你怎么知道的???
[sion]:每天晚上他都会神隐一段时间,怎么找都不回消息,问他在做什么都遮遮掩掩。如果不是在打飞机,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邓芮茗震惊了:他不怕肾|虚的吗?
[sion]:肯定肾|虚啊!闻闻这个变态每天都很早睡,不是肾|虚是什么?
[邓芮茗]:原来你也觉得他变|态啊!
大嘴巴赵孟西来了兴趣,一股脑跟她吐槽起来。
“我把你当好姐妹才跟你说,你千万不要跟他打小报告哦!你别看他长得人模人样,其实心灵超级空虚寂寞,一寂寞就容易做些伤害自己的事情。他电脑里有个文件夹加了密,谁也不让看。经我江户川sion推断,里面不是世界禁|片就是黄|色小言。每晚他就一个人躲起来靠着这些精神食粮左三下又三下,这边|撸|撸那边|摸|摸,深更半夜和五姑娘一起来做运动。”
[邓芮茗]:不会吧,他加起来只能坚持六下?[挠|鸡|鸡jpg][咦卧槽我|鸡|鸡|呢jpg]
谢闻的宝贝也太t不中用了吧!
[sion]:具体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我猜的,但我想以闻闻这样的撸|法,六下也差不多了。茗茗,你是老师,是教育界一把手。请你有空一定要发挥特长,好好找他谈谈,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年纪轻轻就六下,以后老了可不就是一触即发?!
一触即发四个字彻底让她吓白了脸。她的职业病蠢蠢欲动,把林音的微信名片分享给了娘炮,并答应一定竭尽全力解决谢闻|早|泄的心理疾病。
于是她找到谢闻的微信,发送了好友申请,并备注“您的宝贝需要电一电吗朋友,两根同行一根免单哦”。
很不幸的是,对方压根就没搭理她。
她心想大概他在打飞机没空看消息,只得惋惜哀叹着躺进被窝。
翌日。
邓芮茗一到学校,就见谢皇上被英语陆老师和数学张老师同时叫到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她连忙上前询问。
张老师抖着一张皱巴巴的空白卷子,瞪眼道:“我前天布置的回家作业,留了两天给他们做。结果这个谢皇上,交上来全是空白的!”
她接过卷子,果然上面除了端正的“谢皇上”三个字,再无任何字迹。
陆老师也盯着兔崽子,厉声斥责:“我叫你们每个礼拜都要抽三天家默,你呢?家默本只有一天的量,剩下两天的去哪了?”
“我本来想昨天晚上做的,但是外婆说太累了就不要做了……”谢皇上吸吸鼻子,小声嗫嚅。
张老师气上心头,用指头点着他的脑门训斥:“你这不是初犯了!才二年级就不做作业,以后到了初中怎么办?你读书是为别人读的啊?外婆叫你不要做,你就不做吗!”
谢皇上默不作声,忍不住低头抽噎。
“小邓,你今天必须要把他家长叫来。我们要当面让他家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样溺爱下去不是办法。”两位老师对邓芮茗这样嘱咐。
她叹着气,满口答应。
平常对于顽劣的学生,她总能摆出严苛的态度加以管教。可是当她了解了谢皇上的家庭情况后,难免有些心疼。老人家带孩子,总是宠爱多余教育。要想改变他的学习态度,还得从家长入手。
思忖片刻,她将小家伙带回办公室,拨通了谢闻的电话。
嘟声响了几声,那头传来谢闻淡漠的声音:“邓老师吗?有事?”
“谢先生,是这样的。”邓芮茗舔舔嘴唇,看着眼眶泛红的谢皇上说,“你家孩子昨晚又没做作业,英语和数学都遗漏了。几个老师想和你当面谈谈孩子的学习问题,请问你今天有空来一趟吗?”
谢闻迟疑数秒,回答干脆:“我现在手头有点事。一个小时后过来,可以吗?”
“好的,没问题,那就这样说定了。”
挂上电话,邓芮茗把谢皇上拉到身边,捧着他的脸凑近查看,“伤口还有出血吗?”
“没有。”后者摇摇头,手轻轻触碰嘴唇。
“不要用手碰,很脏。”她拨开他的手,柔声问,“告诉邓老师,你想不想好好读书?”
谢皇上拼命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想的。但是……”
她叹了口气,“但是不想做作业,觉得很烦。所以外婆让你不要做,你就不做了对吗?”
小家伙默认了。
这种心理邓芮茗不能更懂。她何尝不是像孩子一样,想成功却懒得付出,将事情一拖再拖。可是学习耽误不起,要想进步必须巩固练习。
她拍拍他的头,让他先去上数学课,自己留下来斟酌该怎样紧盯他的学业。
另一边,谢闻也百般苦恼。
昨天他把外甥送回爸妈家,千叮咛万嘱咐二位老人要监督孩子做作业。哪知老人嘴上答应,实际又宠溺他任性妄为。
收到客户的合同回传后,他便立即赶往学校。
凭着记忆找到三楼的语文办公室,敲门进去,看见邓芮茗正靠着窗台和两个老师交谈。
“谢先生,你来啦。”见他来了,邓芮茗站直身子引见,“这两位就是教数学的张老师和教英语的陆老师。”
未免打扰其他老师,几人移步至外面的角落。
简单打过招呼,老师们就谢皇上的作业情况和课堂表现向谢闻说明了大概,并毫不掩饰愤怒和焦急。
张老师和陆老师执教了二十多年,对于家长的态度自然不像邓芮茗这样的年轻教师需要再三推敲。她们言辞凿凿、语气威严,字里行间对谢皇上的家庭教育表达了极度不满。
“我们老师尽心尽力教导孩子,也仅限于在学校。出了校门,一定要你们家长配合。孩子才九岁就已经养成了不爱学习的坏习惯,等以后升上高年级该怎么办?初中的老师更加严厉,作业也更多,难道你们也照样任由他玩吗?”
谢闻翻阅谢皇上的作业本,上面的空白和错误让他心烦意乱。
“如果像他们班那个陈浩一样,实在不肯读书,家长又根本不管,我们也就默认放弃了。”张老师直勾勾地看着谢闻,“可你家孩子又不是傻子读不出,相信如果你们盯得紧,肯定能进步!”
邓芮茗大力点头,表示赞同。
他觉得很烦躁。
很多事他并不知情,但还是态度诚恳地接受了老师们的批评,全然没有反驳。
待两位老师走后,邓芮茗派人把谢皇上找来,紧接对蹙眉思索的他低声说:“你们家里的事情,我已经从赵孟西那里了解过了。这种情况下,老人家确实会对孩子更加关心,控制不好就变成了溺爱。所以平时还得麻烦你多注意,最好跟老人谈一谈,不要耽误孩子的学习。”
谢闻诧异极了,没料到她会知晓自己的家庭情况。
他向来不喜外人参与家事,加之外甥的问题,顿时冷漠回应:“说真的有时候我也没办法,工作忙的时候根本没时间管孩子。不是没有跟老人聊过,但是我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不可能随时随地监督。”
邓芮茗刚要说什么,却见谢皇上快步跑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
“你是……”
她还没问完,谢闻先开口了。
“黄益达,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很响,宛如被激怒的狮子。
……黄益达?
绿箭听了想打人。
邓芮茗记起来,这个名字槽点满满的男人,就是谢皇上那个不负责任的亲生爸爸。
谢闻怒气冲天,黄益达也轻佻阴鸷。
“真是晦气,竟然碰到你。”他眯着和谢皇上一模一样的小眼睛,无比轻蔑,“还敢问我来做什么?我来看自己儿子不行嘛!”
家里人对于他出柜又没孩子特别抵制,因而数次要求他把孩子要回。恰好刚才路过学校,他便顺手买了块蛋糕想来哄哄儿子套个话,谁知遇上了谢闻这个程咬金。
谢闻一下将外甥拉到身边,“这里是学校,你别捣乱。”
黄益达不屑理会,边说边拽谢皇上,假笑着哄道:“儿子,看爸爸给你买了蛋糕。哦哟,太久不见怎么越来越瘦了,肯定是那两个老不死的不给你吃饭是不是?来,过来爸爸这里,我们吃蛋糕!”
谢皇上一脸不情愿,畏缩在舅舅身后,使劲挣脱父亲的禁锢。
“警告你别惹事!”谢闻用力掰开他的手,将其推开,“还有,你给我放尊重点,不准骂我爸妈!”
黄益达又迅速冲上去,踢翻了旁边围棋课闲置的棋盘,黑白棋子稀里哗啦滚落一地。
“关你屁事?”他揪住谢闻的衣领,龇牙咧嘴咒骂,“你们一家子都一样,还是那么讨人厌!”
谢皇上未敢作声,瘪着嘴躲在边上,满眼含泪。
谢闻见状,眼中遏制不住怒火燃烧,几乎要扬起拳头。
上课铃已响,走廊里恢复寂静。邓芮茗生怕他们的争执会影响学生,急忙迎上前阻拦。
她本不该动手,但还是施力抓住黄益达的臂膀,示意他不要惹麻烦,“这位先生,我们学校在上课期间是不允许家长随意进出的。谢闻先生能进来,是因为我提前告知了保安室。而你,恐怕不合规定吧?”
意思很明确,这里不欢迎你闹事,麻烦你尽快离开。
“你谁啊?”黄益达斜视她,不耐烦地问。
她理直气壮回答:“我是孩子的班主任!”
谢闻微皱眉头,没想到邓芮茗会帮他。况且在他面前,矮了一个头的她这样弱小,手臂细得像竹竿。即便黄益达也高不到哪里去,但男女力量之差总是悬殊的,可她并不害怕,并且态度生硬明确。
“听见没有,学校老师都在赶你走,还不快滚?”他扣住黄益达揪着自己领子的手,重重甩开,“连孩子班主任是谁都不知道,装什么父亲,你有关心过他吗!”
“你他妈的——”后者气急败坏,嘴里乱骂一通,说着就要揍上去。
不巧的是,他大幅挥手之际撞到了身边的邓芮茗。后者今天穿了细高跟,忽然被推立刻失去重心。
谢闻情急之下想去拉住,可惜慢了一拍。某个倒霉蛋还没来得及惊呼,脚下就踩到散落一地的棋子。接着猛然滑跤,一头撞上了贴着瓷砖的墙壁。
刹那间,鼻梁剧痛,头晕目眩。
谢闻和黄益达,包括谢皇上,都被这意外惊呆了。待邓芮茗艰难地从地上爬起,他们堪堪反应过来。
只见她踉跄着转过身子,人中处赫然挂着两道流动着的通红的鲜血,满眼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 闻闻:六秒男的称号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