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松小四儿等人领命。
他们周身杀气腾腾,单手拎着斩马刀,快速的朝着后宫的方向前去,一部分人分开,朝着勤政殿的方向奔驰。
裴玄突然出现在宫中,不少的宫人们满脸的惊恐。
裴玄只是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些宫女们全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许是因为城外打仗的原因,皇宫内的守卫并不严谨,不少的御林军早已被调走,只剩下一些禁卫军还在守着皇宫的安全。
禁卫军的副统领正在带着人在皇宫中巡视。
迎面与裴玄撞上,他眼底滑过一抹诧异,随即就是惊恐。
说起话来都开始结巴了:“成,成安王,你怎么会在皇宫里?”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连连后退两步,保持着警戒的状态,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长刀上。
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他的眼神游离,心中浮起一抹不好的感觉。
心里异常紧张。
不行!成安王进入皇宫这件事情,他必须把消息送出去。
另一只握在刀柄上的手,开始不停的蠕动。
他想给身边的人打个眼色,让他快点跑出去送消息。
单手背在身后,给自己的身边人使了一个快去报信的手势。
那人点点头,立刻转身就跑。
然而,还没有跑出去十步开外,整个人砰的一下摔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发现,裴玄的手中竟然拎着一柄长弓。
身后背着箭筒。
他的手还保持着拉弓射箭的状态。
“成安王,你这是何意?随意杀害禁军,您是想要造反吗?”
禁卫军副统领连连后退,想与他拉开距离,这个男人太危险了。
曾经的时候他痴傻呆滞,所以大家忘记了他的恐怖之处。
而现在死去的记忆,疯狂的攻击着自己,脑中频繁的冒出他曾经丰功战绩。
各种战场杀神的名号袭荡着他们的大脑。
面前的男人明明身上没有半点杀意,容貌如谪仙一般,俊美无涛。
可就是这样的人,让他们全身从内心里发出冷的寒战。
“造反?呵,这还真是个好词呢?”
“好一个倒打一耙,不过没关系,本王最喜欢的就是拨乱反正!”
说着裴玄的手中再次抬起来,搭弓射箭瞄准一气呵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可能站着挨打。
禁卫军副统领一声令下,指着裴玄。
“杀!杀光这群乱臣贼子保护陛下!”
“是!”
三十几人的巡逻队伍,霎时间与裴玄等人打在一处。
禁卫军副统领身后的手下,全部都冲了上去,而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表面上看着像是镇定的观战,实则他是在找好机会快速逃跑。
裴玄早就发现了他的小计谋。
只听嗖的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
就在他转身撤退的时候,裴玄手中的箭也即刻离弦。
噗!
利箭刺破皮肉的声音响起。
裴玄遗憾的叹息一声:“啧,射偏了。”
说着又搭起了第二根箭,瞄准起来。
禁卫军副统领的肩膀被射穿,他捂着肩膀,踉跄的朝着前面跑。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了,若是不能离开。
今天的命必定留在皇宫中。
肩膀被穿透的剧痛,让他全身打颤。
手中的长刀变成了,行走时走道的拐棍。
他惊恐不已,一边回头看着裴玄搭弓射箭,对着自己,一边他快速的朝着前面跑去。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幽深笔直的宫道,是如此的让他焦急。
这里是宫墙的外围,绕过这层宫墙才是后宫。
而这些宫道通常两边只有墙壁,连个角门都没有。
当初这么设计就是为了有敌袭的时候,方便从高处进攻射箭对其进行围剿。
而现在这个设计,却成了他死亡的因素。
噗!
禁卫军副统领的惨叫,再次响起。
裴玄手中的箭松开了,那支利箭穿透了他的大腿。
鲜血洒了一路。
他仍旧拖着残破的身体,朝着近在咫尺的宫门方向爬去,他要找救兵。他要让裴玄死。
可惜一只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时候他转过头才发现,自己的手下早就被裴玄身边的侍卫们斩杀殆尽,也仅仅只是几个呼吸之间。
“你想去报信!”裴玄的语气肯定,一眼就看出了他想要做什么。
“让本王猜一猜,对方答应你什么?”
“是不是他们答应你,以后这禁卫军统领的位置由你来坐?”
“还是说许配了你高官厚禄,封侯拜相?”
裴玄每说一句话,他的眼里就流露出一分惊恐。
“唉,可惜,当你出卖你的上峰官员时,你就已经被定上了死的结局。”
裴玄连审问他的想法都没有,像他这种边缘上的人能知道什么?
他能知道的消息,自己也早就清楚了。
见到了他,裴玄就想到禁卫军统领杨廉很可能已经出事了。
不知道,他们到底如何了?
手起刀落解决了禁卫军副统领,对方死不瞑目。
裴玄望着长而萧索的宫道:“继续前进,仔细搜查!”
“必要时不留活口!”
“是王爷!”
墨字辈侍卫低头领命。
为了这一次的战斗,裴玄将自己身边所有的暗卫全部调了过来。
墨文在他身边低语:“王爷现在是难得的机会,难道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
“是啊王爷,只要我们找到传国玉玺,我们就能够名正言顺的继承王位!”
墨白也觉得这件事情现在是最好的时机了。
在他们的心中登上皇位的人,选必定是自家王爷。
而现在他们已经身处皇宫。
他们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传国玉玺,帮助主子登基。
但裴玄却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内忧外患,如果现在他们篡位,必定会被说成乱臣贼子。
更别说现在皇帝还有其他的指示,就算是做皇位也轮不到他们,想要名正言顺的登基,还是要费一点点的功夫。
这不是你想要登基就能登基的。
现在他们还需要一个完美的借口。
不,应该说是需要一个完美的时机。
他有预感,这个时机离他们并不远了。
他背后的疤痕一直在隐隐作痛。
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那个能够伤害到自己的人。
已经出现了……
其实裴玄在恢复清醒之后,已经对这个人有了一定的猜想。
在见到席长锋的时候,这个猜想已经达到了顶峰。
他把周边所有的人全都拆了一遍,最后将视线落在了席长锋的身上。
毕竟死而复生的人只有他一个,而他所调查的人其中就没有死人。
年少时候他与席长锋年纪相仿又一同,在边城当过兵,做过战友,两人之间的关系特别好。
好到什么程度?可以穿一条裤子的程度。
那是过命的交情,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