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知本想来北大营商量一下,如何应对京城中的变故,没想到刚走到营帐前,就遭到了如此的贬低和排斥。
不由得面色阴沉下来,她眼神冰冷,扫视一圈面前的士兵们。
“这话是谁教你们说的?”
士兵们面面相觑,态度极其不耐烦,有想要动手驱赶她的趋势。
席云知声音平静,眼神中却暗藏杀机:“知道侮辱当朝王妃是什么罪吗?”
“还是说你们有几百个脑袋够砍的?现在本王妃不追究你们的胡言乱语,已是天大的恩赐!”
“不要给脸不要脸,惹怒我,就算本王妃当场把你们斩杀,你们的将军也不敢放一句屁!”
席云知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够传到士兵身后的军营营帐。
他们都是小士兵,若是背后没有人指使他们,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王妃叫嚣。
她也不想难为这些小人物,不如直接与他们背后的之人强势硬刚。
不管营帐里的北大营将军脸色是什么颜色,席云知眼神凌厉,瞪了门前的士兵一眼,一挥手将他们推开。
“让开!耽误了军机要务,本王妃要你们的九族偿命!”
话都说到这份上,士兵们特别识趣的让开了一条路,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三两步走进军营,撩起了营帐的门帘。
刚刚席云知在营帐外所放的话,北大营将军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成安王妃好大的架子,这可是军中重地,不请自来还硬闯军帐,就是本将军现在当场将你斩杀旁人也说不出个错处!”
北大营将军怒不可遏,拍了一下桌案,桌案上的茶具震的乒乓乱响,茶水四溅。
席云知看都没看他一眼,淡定自若的坐在了椅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之后,这才抬眼看了他。
“哟,赵将军,本王妃还不知道,你竟有如此的脾气!这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救驾呀?”
白皙圆润的食指,在茶杯的边缘轻轻磨擦着。
眼神则是轻蔑的看着他,好像是在看一个废物。
这样的眼神,无疑不是在激怒对方。
对方再次恼羞成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席云知,你不要觉得你救了皇帝就了不起!”
要说这北大营的赵将军也的确窝火,本来他派人前往京城内救皇上,但没想到半路跳出来个程咬金。
他的人都已经混到京城,费尽了千辛万苦,不知道折了多少人。
结果让席云知捡了个漏,你说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在他的眼里,他们能救得了皇上,全靠用他的人来拼命,这才能有救皇上的机会。
不然就凭借他们这几个人,三三两两的还想救皇上,简直是做春秋大梦。
当然,席云知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赵将军,你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什么叫我救了皇上就了不起,我当然了不起!皇上是我的人,从皇宫里一点点背出来的!怎么赵将军,你这是不服气吗?”
席云知也不乐意惯他这个臭脾气,立刻站起身双眸直视他丝毫不惧。
别以为就你会拍桌子!
说着她将茶杯用力的,蹲在了身旁的茶几上。
顿时茶几四分五裂,茶具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碎瓷片到处飞溅。
赵将军胸膛剧烈起伏,没救得皇上,说那么多都是白费,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成安王妃,没想到你还是这种卑鄙小人,踩着别人的脑袋上立功,还要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你真拿我不敢动你?”
说着,他的声音带有威压,阴沉下来。
同时门外闯进来了,四五十个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话都说到这份上,席云知也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儿。
这话说的,什么叫踩在他的头上立功,好像她救皇上,这人出了多大力一样?
不过,席云知也没有兴趣,知道他到底出没出力。
反正,现在皇上是她救出来的,人也是她出的。
江云帆因为皇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她的人也折了好几个,现在想来分工可没那么容易!
“赵将军救人之事,各凭本事,你救不来人,难不成还要让我为你背锅不成!”
顿时二人剑拔弩张,谁也不惧谁。
赵将军也不信席云知敢动手,毕竟现在想要回到京城,他北大营可是出力的大头。
现在就算是皇上,也得给他三分脸面。
事成之后,必定对其进行封赏。
他早就看席云知不顺眼了,一介女流之辈又是打仗又是擒敌。
当初她前往岭北叛乱,将赵将军的侄子扔在了战场上,现在还想在他手下活过,那是不可能的。
席云知本想好说好商量,不管事情如何,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回京平乱。
但这个赵将军一直在左右而言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与他商议。
既然此人不愿意,那她也不愿意,热脸贴着冷屁股,想来想去那还是算了。
“既然赵将军不愿意商议,之后的进京事宜,那本王妃也不强人所难。”
她心情很不爽,站起身准备离开,但是却被赵将军拦下。
他冷笑连连:“成安王妃,你不会真以为这将军的营帐如此好闯,你说来就来,你说走就走?”
闯了将军营帐就是死罪,不管你是何人,都要按照叛国奸细罪来判定!
要以军法处置!
一群人将席云知,团团围住双方人马,剑拔弩张,仿佛随时都能够打起来一样。
这时军帐外响起一道清冷的男声,声音低沉:“哟,赵将军,没想到你还活着呢?”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裴玄。
本来他在外面安排好事宜,让人盯着席长锋,回来时就发现帐篷内席云知不见了。
得到江云帆等人答复说,她前往赵将军的营帐商议过两天回京的事情,没想到竟是这种情况。
赵将军听到裴玄的声音时明显是一愣,然后面色更加的阴沉。
随即,裴玄撩起了营帐的门帘,大步走了进来。
举着长枪指着席云知的士兵们,下意识后退将一条路让了出来。
进门的时候,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席云知,发现他没有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成安王是想要包庇吗?”
赵将军对裴玄并不畏惧,挺直腰板眼神带着敌意看着他。
“成安王,你也是军中将军,纵容王妃,乱闯军营,擅自闯入将军营造该当何罪?这不用本将军来向你叙述吧?”
“想必成安王,您对君法应该比我还要清楚,成安王您如此深明大义,想必是会大义灭亲的对吧!”
说完,鼻子冷哼一声,嗤笑的看着裴玄,那眼神好似在说,我倒要想看看,你这字义不凡的王爷要怎么做?
众所周知,都说裴玄深明大义,赏罚分明,对部下更是严苛律己。
现在,犯错误的人轮到了他的王妃,他会怎么做呢?
裴玄若是不对,成安王妃降下惩罚,往后的日子里,他想负重那是难上加难。
这一步棋,是要把他给逼到一个无路可退的地步,不管怎么说他是惩罚了媳妇儿,那媳妇儿必定会跑呀!
大雍朝不是其他国家,没有不许和离这一说。
在大雍朝日子过得不好的,和离的比比皆是,他倒要想看看,裴玄是想要往后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
还是,现在夹起尾巴,溜须的看着自己媳妇儿。
就在他洋洋得意的时候,忽然营帐外响起了一道浑厚的声音。
“姓赵的,给老娘闭嘴!”
同时,一道伟岸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双手托着托盘,手掌犹如蒲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