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为君者?
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话?
席云知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一样。
他们是怎么说出来这样话的?
“你们知不知道,这么做……”她的表情满是倔强。
席长锋立刻打断了她的话。
“知道!知道又能如何?席云知你应该清醒一点!收一收你那个不必要的怜悯之心!”
“这个世道早晚都会乱起来,不管你如何弥补,如何去救赎都没有用!这天下数万万的百姓,你有那么多的粮食救吗?”
“你可知道要让这些人活下去,要付出多少?你有吗?哪怕是把你论斤卖了,敲碎了骨头,榨出骨髓也不够你用的!”
席长锋的话满是尖锐,把席云知怼得哑口无言。
并且将她内心中,所有的想法都猜了个遍。
“我知道你为了做这些,是想要收集民心,可是没有用!你若是真的想收民心,那么你要做的可不是这些!”
是,席云知做这些是效仿了,前世白软软为百姓们赈灾。
以此来赢得民心。
她的筹谋的确没有错,可是……
可事情真的会,如她预想中的那样而发展吗?
席云知茫然无措的看向裴玄,难道他也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吗?
裴玄想要站在她的角度说话,可是……一味的纵容也是伤害。
“云知,你哥哥说的没有错,现在世道将乱,我们能做的就是迁移!”
“我理解你迫切的心情,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饲养了这些人,你每天的消耗是多少?”
“我们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为今之计,我们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去迁移,然后建立庇护所。”
“同时,收留那些家里带有壮丁的农户,这样才能说保留火种,同样也不能说是无限制的救济!”
现在所有的一切,对他们来讲都是不利的,皇上都已经变成了这个模样,看来朝廷应该是已经,完全被那些人掌控在手中。
他们已经达成了,师出有名的要求。
之前的那些计划,几乎有一半都可以作废了。
埋在京城里的人,依旧还是在京城里坐着钉子。
只不过赈灾的方向要重新调整。
“就连你也赞同他的话是吗?”
席云知低下了头,她不知道在裴玄失踪的这一段时间,到底他们都经历过什么?商议了什么?
显然他们两人达成了一致,并且正在朝着他们所达成的目标实施。
相反,她倒是成了反对他们的恶人。
让她觉得有点可笑。
“好吧,你们的决定,我无权反对,但你们的决定,我也有权不参与!”
出于理智上来讲,席云知明白他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她没有办法接受。
席长锋见她如此顽固不化,不由得眉头紧蹙,脸色阴沉下来。
“席云知,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你以为造反是什么,闹着玩的事情吗?
你以为仅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够推翻这个王朝吗?
你以为仅凭着,那所谓的民心就能够做得到吗?”
本来语气还算平和的席长锋,此时此刻怒了起来。
语气中颇为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他叹息一声:“云知,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但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还怎么做事?平时的时候说自己不是圣母,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了,救世救难的菩萨吗?”
裴玄摁住他的肩膀,不想让他再说下去。
但席长锋没有理会,相反瞪了他一眼。
“裴玄,你应该知道,一味的纵容并不是什么好事!”
席云知背对着他们,久久没有回话。
她低垂着眼帘,眼底泛着一抹流光。
唇角若有若无的上扬。
像是看透了什么?
“席长锋,在某些事情上,你的确伪装的很好,但是有一点你错了!”
席云知的声音平静。
突然,手中凭空出现一柄匕首,以极快的速度朝着他袭去。
同时,朝着他一起出手的,还有裴玄!
两人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早就预谋好一样。
裴玄单手牵制,席云知则是快速助攻。
突然的变故,让席长锋没有反应过来。
只觉得自己的左肩,如同被一只有力的钳子捏住。
无法反抗半分,骨头几乎都要被捏碎了。
眼前一晃,重重的撞在了树上。
砰的一声。
枝条上的雪花四处散落,模糊了人们的眼。
而席云知的匕首,紧紧的贴在他的动脉上。
“嗯!”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
裴玄则是单手擒住他的手臂,然后快速的拿出绳子,将他绑了个结实。
“你们这是干什么!”
从一开始,席云知和裴玄就没有信过他。
他的出现早就,让裴玄升起了警惕。
把他捆在大树上之后,席云知这才收起了匕首。
“你的确很像我哥哥,长得与我也很像,但是有一点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已经知道母亲不是江家所生的事实了。”
“母亲是江家捡来的孩子,而你又与她有这么相似的容貌,看来你有可能与她有些关系。”
“不过这都不重要,你千不该万不该,来假装我的哥哥!”
席云知的声音平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席长锋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像是很惊讶一般。
“云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听不懂!我真的是你哥哥,如果不信,你可以让祖父来亲自确认!”
祖父现在还在大牢里呢,拿什么来确认?
她无声的笑笑:“不需要祖父,我也可以确认,裴玄把他的衣服扒了!”
裴玄一愣,不赞同的看着她。
“这样不好吧?”
“我说扒就扒,要拖到一件都不剩!”
这次轮到了席长锋变了脸色。
他剧烈挣扎起来。
“不是,你们不能这么做!席云知你还是不是女人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
“我是你哥哥,我是你亲哥……”
“呜呜呜……”裴玄抬起手,把他的嘴堵上了,真的是太聒噪了。
他也有些犹豫,真的要脱吗?
“要不……云知你转过身,我来脱?”
“你不脱是吧?那我来!”
席云知准备亲自上手,她必须要亲眼证实,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哥哥。
小的时候她很调皮,总是喜欢捣蛋。
与端庄典雅完全不沾边。
上树摸鸟,下河捉鱼,上山打兔子,什么事情都干。
有一次她突发奇想,看到了军中大院里有,一只看门的大狼狗。
这狼狗十分生猛,对谁都不亲。
而且刚刚生了小狗崽,对谁都满是攻击性,所以,尽量都没有人去惹它。
席云知的脑回路异于常人,那时候到了人厌狗烦的年纪。
别人都不敢的事情,她就想去做做。
所以,她去偷了狼狗的狗仔,然后将狗崽藏到了她哥哥的被窝里。
要说这孩子虎吧,她又很聪明,知道不把狗仔藏到自己的被窝。
那大狼狗下了狗崽,丢了崽子,瞬间变成了暴躁的母狼!
可想而知,当天夜里这个大狼狗,就夜袭席长锋的营帐。
那天夜里,整个军营大院,都变得鸡飞狗跳。
以为这就完了吗?
当然没有,席云知趁着狼狗离开的间隙,她又把另外的狗崽给偷走了。
这回狗崽藏在了自己的被窝里,那肥嘟嘟贼壮实的狗仔,就被她给挑走了。
至于她哥……
据说,当天夜里被大狼狗追着,围绕着军营跑了好几圈。
人都要跑得脱力了。
后来,还是有其他的老兵发现,联手将那大狼狗制服,拴了起来。
他才能侥幸的逃脱。
不过,屁股上还有一些隐私的部位,被咬了好几个口子。
那么多年过去,疤痕依旧还在。
席云知就不信,这个细作他能真的那么狠心,将自己的屁股,让狼狗咬出来几个痕迹。
再者说了,那痕迹的位置那么特殊。
裴玄也只好当着她的面,将这个人给扒光了衣服,露出了带有伤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