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在算计席云知了。
布局的时间,要比他们知道的早上许多。
他们暗中所打探来的消息,所谓的世家互相联盟,那些都是幌子。
席云知闭了闭眼,她轻敌了。
不愧是顶级的世家门阀,能够树立在这世道上千年之久。
垄断朝廷官员职位,权势滔天,历经好几个王朝的存在。
这一次席云知认栽。
也许。
在护国公府的内部,可能也有内奸。
虽说都是家生子,但也不代表这些家生子不会背叛。
江云帆也瞬间洞察出来,其中的不一样,上前安慰道。
“云知,这件事情现在都是猜测,等天黑之后,我们一起去义庄看一下再说!”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她点点头眯着眼。
梁国那几人的尸体不能留在大雍朝。
“萧瑾不能留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江云帆心脏一跳。
不可置信的看向她。
“我说云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萧瑾现在是在天牢里,你告诉我,我们怎么把他弄出来,你开什么玩笑?难不成我们还要去劫天牢吗?”
现在梁国使臣全部死绝。若是三皇子在此,恐怕这梁国会与他们不死不休。
她不能让这件事情发生,所以天牢今天夜里她必须去,而且今天夜里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见席云知沉默,江云帆立刻挡在她的身前。
“席云知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我们能够安全的出城,就已经十分不易,如果再带着萧瑾,你可知道我们要离开京城的难度有多大吗?”
江云帆的顾虑的确属实,可是现在萧瑾他不能死。
依照世家的所作所为,若是在今天夜里抓捕不到自己,肯定会对萧瑾下手。
到时候那才真是不死不休了。
席云知认真的看向他,将自己所分析的利弊说了一遍。
“表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去做!同样的梁国人的尸体,我们也得带走!”
当初,在京城之中散播出去的那些死士,如今有了用武之地。
江云帆烦躁的撸了一把头发。
暗骂一声。
“席云知,你可真够疯的!今天的事可比我哪一次杀人都刺激!”
两人竭尽所能调动力量。
首先,席云知派江云帆的死士暗中联系前旧部。
在京城中开花的死士们,他们现在都有各自的名字,在京城中他们化身商人,化身贩夫走卒。
一步步快速发展,成为京城中的新贵,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些事情,不可能都席云知一人去完成,所以她预判了世家门阀们的预判。
她能预料到的这些事情,并不怀疑别人也会预料得到。
所以,偷盗梁国使臣尸体的这件事情,要先由其他的手下完成。
而她呢,则是要亲自前往天牢,将萧瑾带出来。
萧瑾被她定了琵琶骨,整个人固定在了墙壁之上。
目前来讲,应该不会有人擅自对他进行移动。
只不过,世家门阀想要让世态,变得更加糟糕,更加混乱,这样他们才有利可图。
发动战争,是唯一能够让皇上打消处理门阀的方法,因为他需要世家们的支持。
所以,在很快的时间里,一定会对他下手。
江云帆手下的人人数太少,有了席云知的人来加入。
办事效率自然如同行云流水一般。
*
在经过一天一夜的灭火行动后,从刑部大牢里抬出了十几具的尸体。
从这些尸体身上穿着的衣物,进行比对分析,发现这里的人没有成安王妃。
刑部尚书盯着那一具具焦黑的尸体,眸色阴沉,像是沉溺在情绪中,良久不能回神。
他哑着嗓音,半晌才说出来一句:“成安王妃糊涂啊!怎么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大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中郎将卢溪先是眉头微蹙,立刻不解的询问。
刑部尚书给了他一个,这还用说吗的眼神。
他指着那些尸体。
“本官知道你与成安王妃私交甚好,但是有些事情卢大人,你也要搞清楚状况!”
“这里的尸体里,并没有她,除了她还能够是谁做的?”
卢溪不相信席云知是这样的人,不由得想要辩解几句。
“可是大人,这里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席云知放的火呀,明明之前我们查探的火源是从外……”
“给我住口!你说的外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在说这刑部大牢是,本官让人放火烧的不成?”
刑部尚书,立刻破口大骂,恼羞成怒。
对卢溪反驳自己的,这件事情感到十分不满。
他上下打量着他:“卢溪你要搞清楚,你是卢家的人,席云知对卢家做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的家族都要覆灭在她的手里了,你竟然还在这里为她说话,你是何居心?”
面对刑部尚书的指责,卢溪觉得莫名其妙。
现在是在说案子,为何又要说到他的家族,再说了卢家那是主家,与他这个分支庶子有何关系?
“大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在说的是这个案子,关卢家什么事情?”
卢溪一脸不赞同。
他的底气十足,双眸瞪着。“大人,本人与成安王妃合作已久,深知她的人品心性,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情!”
“而且,席云知明明人在大牢里,但是我们发现着火的点是在牢门外,那火油至今还未干透!大人,您莫非不是眼瞎吗?”
卢溪能够混到中郎将,可不是酒囊饭袋,更不是承受家族蒙阴,而是他一刀一枪,凭着本事拼上来的,他怕什么?他谁都不怕。
若是惹急眼了,他就敢告到皇上面前,他就不信这世道,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了?
听着卢溪这油盐不进的话,刑部尚书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指着他骂道:“你还真是冥顽不灵!冥顽不灵啊!”
卢溪本就对梁国使臣几人的死抱有怀疑。
就算席云知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京城中行凶。
以她的心性,就算是真的想让这些人死,那也是等他们回到了梁国地界,越过了大雍朝的界碑,然后再杀死。
也没有在自己家被窝里杀人的呀。
再说了,这刑部尚书的做事风格太过诡异。
明明在这起命案中,还有另外的几人失踪不见,他不去追查,却在这里死咬着王妃。
这种做法怎么可能,会不让人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