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很嚣张,下场很惨烈。
当初入宫门时候还想着,怎么让席云知去死,现在好了,他整个人陷入在天牢之中。
亲手有人穿了他的琵琶骨,将他吊在了房梁之上,四肢固定在了墙面。
这一次就不怕有人再过来劫狱了。
这里是天牢,每天有着上千名的禁卫军紧密巡逻,哪怕你是有翅膀都插翅难飞。
萧瑾没想到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眼神中带着不甘。
他不相信眼前的一切,明明自己已经是皇子了,为何还会变成现在这个下场。
“席云知,你就不怕我梁国挥军北下吗?”额头上满是冷汗,整个人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穿了琵琶骨的他,根本不能动弹,稍微动弹一下,都会传来刺骨的疼痛,不由自主的让他全身都在打摆子。
而四肢被固定之后,往后日子里的大小便都要站立进行,可以说是对他人格上,极尽极致的侮辱。
席云知站在牢门前,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她的确要承认,萧瑾长得是很不错,配得上书中男三的称呼,只不过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为何要怕?”
席云知眼神低垂,唇角噙着笑,寒流到来是大面积的,并非只影响大雍朝一国,最北面的梁国,可以说是受灾最为严重的。
大量的牛羊群,会因为寒流的来袭,大量的冻死。
而缺少粮食的梁国,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们都会回军北下。
战争会让人口急剧消耗,自然也就减少了粮食的消耗。
同时,也会对大雍朝的边境,进行烧杀掠夺。
以前的时候梁国要一点脸面,会时不时地装成山匪的模样,对村庄进行扫荡。
今年恐怕不管比试是赢是输,都会挥军北下,在寒潮中梁国想要生存,抢夺就是最快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
所以她才会在宫门前对萧瑾发难,并且让梁国做出赔偿。
能削弱梁国一分是一分,反正总比留在梁国让他们兵强马壮得好。
萧瑾对席云知无所谓的态度,不由得感到惊讶。
他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这个女人。
以前的时候,他觉得席云知毫无亮点,没有半点光彩,甚至都看不清她的容貌。
现在,他发现席云知,如同那璀璨的星辰,耀眼生辉,只是站在那里,就会让人忍不住,朝着他的方向看去。
会被她身上所有的亮点所吸引。
她聪慧过人,靓丽多彩,深谋远志,每一步的计算都十分精妙。
将所有的一切人心,事,全部都算计到极致。
可越是这样的人,他越是想要毁灭。
“席云知,你聪慧过人,我不信你不知道,梁国这次前来是有何目的?”
“哪怕你现在绞尽脑汁想要站在高位,可依旧是徒劳!”
萧瑾应该是知道一些什么内幕消息,勾起了唇角,冷冷的笑着。
像是把席云知全都看透。
“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席云知!呵呵呵,将来你所承受的会比我疼痛千倍万倍!”
萧瑾沙哑的嗓子,一声声低喃。
他现在的身份在大雍朝内,绝对不会死。
若是他死在牢房中,恐怕对大雍朝更加的不利。
不愧是能够日后夺得梁国皇位的人,自有自己的一番聪明,以及考虑事态的发展。
席云知点点头,颇为认同他说的话,的确,现在因为寒潮来袭,所以两国之间变得异常小心。
并非只有大雍朝有钦天监,其他的国家一样有监测天气的官员和能人。
这世界上并不缺乏能人异士,他们总有自己的办法来预料天气,预料未来。
席云知步步上前,慢慢靠近,她的声音低沉:“萧瑾,你的确机智过人,心思缜密,只不过……就比如现在!”
穿了琵琶骨的人,很容易会因为伤口感染而死去。
所以,席云知这人十分好心地,从空间中舀出了两瓶泉水。
将稀释过的泉水混合着酒液,慢慢地倒在他的伤口上。
伤口中穿过了铁勾,而泉水会让人的伤口快速愈合。
血水顺着他的伤口,铁链流了一地。
疼的消减失声痛叫,全身疼痛的剧烈打摆子,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哗啦啦的作响。
“席云知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泉水和酒水混在一起,撒在人的身上,那滋味销魂极了。
“本王妃说了,有些事情你无法预料,比如现在!”
前世的时候,萧瑾的确没有与她正面冲突过,但是在暗中却杀了她很多人。
所以,她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泉水触及到伤口之后,会让伤口加速恢复,恢复的同时会疼痒难耐。
酒水洒在伤口上十分的疼,会刺激伤口。
两者结合,足以让萧瑾爽上天。
席云知命令狱卒,每天都要用混合着泉水的酒水,为他清洗伤口。
狱卒见状如此,还要奉承一句:“王妃您真是人美心善,不让这个畜生去死,您放心,这点小事就交给小的吧,小的保证他欲仙欲死!”
常年看守在监狱中的狱卒,多少是与正常人不一样的,他们性格多数暴虐,有虐待人的倾向。
萧瑾落在了这些狱卒的手中,往后的日子会十分的精彩。
萧瑾的骨头蛮硬的,看着席云知的背影,不停的咒骂她,好似这样就能够让他发泄心中的怨恨。
但他低估了狱卒的暴虐。
“哗啦”一声。
一瓢咸盐水从头淋下。
萧瑾的惨叫声再次响彻天牢。
狱卒桀桀桀的笑着,呲着一口大黄牙。
“听说你是皇子是吧?骨头蛮硬的嘛。您放心,小人会好好地招待你,让你体验一番大雍朝的风土人情!”
狱卒招待人的手段,可比秦朗要狠得多,同时也更加的下作。
尤其是他还在天牢中,如此大胆地辱骂成安王妃。
简直是对他这个狱卒的挑衅。
就因为席云知所开设的药房救过他母亲一命。
像这种小事情席云知根本就不记得。
甚至连这个狱卒是谁,他的母亲是谁都没有任何印象。
但是受过恩惠的人会记得。
*
席云知刚从天牢中走出来,见裴玄在门口站着,也不知道等在这里多久了。
他的眼睫挂着一层白霜,发丝也微微发白,面颊更是通红。
“怎么不派人进去找我?”她连忙走上前,为他整理一下微微敞开的衣领。
呵出一口白气,抬起手,踮起脚尖,捂住了他暴露在外面的耳朵。
裴玄眉眼温柔地看着她,语调十分柔和,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如同一缕温暖而细腻的阳光。
“没事,不冷,想着你没有出来,应该是有话想说。”
他知道,席云知到了现在,都没有完全放下,前世所遭遇的那些事情。
哪怕是换成他,也不会轻易的放下。
想要消除恨意……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她亲自解决。
如果他在场,可能会不方便。
裴玄并没有去询问,在天牢中发生了什么事,而是侧过头,眉眼温柔的问她。
“我让墨松准备了火锅,你要不要吃?商队从北边带来了几头羊,咱们可以吃新鲜的羊肉!”
“天冷了,正好可以吃一点,暖和暖和身子。”
两人像是寻常夫妻一样,手拉着手,大手包裹着小手,一步步朝着宫门外走去。
不知不觉中,天空飘下了小雪。
寒潮悄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