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使臣在休养七天之后进宫面圣。
萧瑾此时身穿华服,眉眼冰冷神态鄙夷,微扬着下巴一副高傲的姿态,几乎是在用鼻孔看人。
宫门前。
席云知一身王妃品级华服,站在宫门前,满头钗环双手交握在身前。
唇角带着微笑等待着使臣来临。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萧瑾的目光如同孤狼一般,注视着面前的席云知,当初正是这个女人将自己关押到了刑部大牢。
并且对自己展开了追捕,若不是自己机灵,恐怕就逃不开了。
心想这一次,一定要好好刁难一下这个女人,最好是让他去死!
萧瑾正出神心中,想着怎么对付她呢?
没想到,越走越近,刚刚距离席云知身前不足三米的时候,突然一队禁卫军将他们团团包围。
“大胆采花贼,竟敢冒充梁国使臣,意图破坏两国关系,来人呢,将这个胆大妄为的采花贼抓起来严加审问!”
席云知这一声令下,让在场的人全都目瞪口呆,谁都没有想到她敢如此行事。
且不说萧瑾是不是采花贼,就仅凭今天的场面,也不能这么做呀。
哪怕他是采花贼,也得等事后才能说,席云知道好当场抓贼。
萧瑾可能是被抓怕了,顿时应激起来,第一时间转身就跑。
他的举动恰恰坐实了,他是采花贼。
“还愣着干什么?别让他跑了给我抓!”
顿时兵荒马乱起来,数百个禁卫军,朝着萧瑾围了过去,至于愣在原地的梁国使臣们。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件事。
毕竟他们心里清楚,萧瑾的确是从京城救回来的,可没想到当初他被抓,是因为这个罪名啊?
这可丢了大人。
因为这次来到大雍朝会有比试,所以同行的人中有很多都是梁国出名的勇士,有些人想要上手帮忙。
却被席云知厉声喝止:“诸位想清楚,现在大雍朝正在抓捕的是犯下滔天罪恶,祸害无数女子的采花贼!以及从刑部大牢中逃出来的罪犯,你们真的想清楚要帮这样的人吗?”
席云知的一席话,让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动手的勇士们停下动作。
他们是来比试的,并不是来惹事的。
而且这里是在大雍朝的地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与两国关系有关。
任谁都不想背负,破坏两国关系的罪名,所以他们也只能停下动作,看着萧瑾被人追击。
萧瑾一边跑一边喊:“我是梁国使臣,我是梁国使臣,不是什么采花大盗,你们抓错人了!”
面对他的矢口否认,追捕他的士兵置若罔闻,一个劲儿的朝着他追打。
好好的一个欢迎仪式,变成了抓捕大会。
此时宫门前闹出来的笑话,已经传到了宫中,陆丞相幸灾乐祸的来到皇上面前。
“皇上,您看这就是成安王妃办的好事,竟敢在宫门前撒泼,抓捕梁国皇子,现在她的举动已经破坏了两国关系,若是不能给梁国一个交代,恐怕这件事不会善了!”
就在陆丞相谄媚的,向皇上献计的时候,一旁的裴玄冷哼一声。
“你以为谁都是跟你一样的懦夫吗?”
“人家都欺负到你家门前了,睡了你姑娘,你还在这里为人家求情,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让驴踢了不成?”
裴玄的话,说实话有点缺德,这一句睡了你姑娘,等于把整个相国府中的女眷们,全都扣上了不清白的名声。
但是他不在乎,毕竟陆丞相所犯下的罪过都是滔天大罪,抄家灭族十拿九稳的事儿。
等到抄家那时,女眷们有没有名声根本不重要。
反正陆丞相一家也蹦达不了多久了,为君为臣者,他从来不会在意所谓的那些虚礼,尤其是面对将死之人,更是无所谓。
“你放屁!什么叫睡了我姑娘?当初抓采花贼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我丞相府什么事儿!你休要在那里胡言乱语!”
裴玄恍然大悟,看着陆丞相道:
“哦!怪不得陆丞相对采花贼没有很痛恨,原来是因为没有祸害你家姑娘!
所以你是在觉得没有祸害你家人,那就是没有罪喽?”
陆丞相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当然他觉得无所谓。
毕竟抓采花贼的时候,只是影响到了朝阳郡主和太傅家的女儿。
当然太傅家女儿那一次,是席云知放的烟雾弹,并没有真的出现过采花贼。
而朝阳郡主那一次也是意外的发生,若说真正受到影响的,恐怕也只有白软软吧。
只有她在路边捡到了受伤的萧瑾,并且将他带到了庄子里,然后与他日日夜夜的在一起。
陆丞相都要被裴玄的,这套歪理邪说搞得没有脾气。
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成安王,你就不能好好说话是吧?难道你不知道萧瑾是什么身份吗?他可是梁国的使臣!”
“你现在把他给抓起来,难不成你还想审问他吗?给他定罪?”
陆丞相就觉得,这件事情完全不可能实现。
你做这些事情简直就是多此一举,而且还得罪了梁国。
毕竟两国之间现在不适宜开战,一边说着不开战,另一边又做着这些事情,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本王是说过两国不宜开战,可没有说惧怕梁国,陆丞相你要搞清楚,我们不主动惹事,却也不怕事!”
“你可知你所做的行为是什么?你就是在卖主求荣扒着舔着梁国。
本王说你会通敌卖国你还不信,你看看现在就先站到了梁国的方向来说话,本王真瞧不起你!”
裴玄挺直身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天天讲究那些文人傲骨,说那些壮志凌云的话,可一到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立刻就怂了。
要本王说,不如你们这些文人,就回家种地得了,省得浪费粮食,浪费土地!”
裴玄这几句话,把陆丞相怼得气血翻涌,这些天从上朝开始,每天都是如此,他有一种自己早晚会被,成安王气死的错觉。
他伸出手指颤巍巍的指着他:“本丞相什么时候卖主求荣了,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说的是什么?我说的他现在是梁国使臣!”
“梁国使臣又如何了?
梁国使臣就能够祸害百姓了?
梁国使臣就能够越狱了?
梁国使臣就能够祸害我们,大雍朝的小姑娘了?”
裴玄一连好几问,再次把陆丞相怼得哑口无言。
转头朝着皇上行了一礼:“皇上,梁国派萧瑾一起来,恐怕就是有试探的意思。”
皇上顿时不解:“哦,你说他们是在试探?”